柳明亮暗吃一惊，马元峰把人都带来，周桐难道真的做了这事？周桐是公司最近几年一直表彰的公司模范，如果现在他被确认采用如此龌龊卑鄙手段损害公司利益，那不是甩公司大嘴巴子？公司情何以堪？三年的业务标兵被公司开除，公司怎么向总公司汇报解释？柳明亮断然决定，周桐无论干了还是没干这事，周桐身上这层包装不能撕下，他连忙对马元峰说：“你让他们去纪办，请夏部长接待处理。”

马元峰一愣，不是要证据吗？当事人的证言就是最好的证据，柳副总不听当事人的证言如何判断自己刚才陈述的真伪呢？他惊诧地看着柳明亮，呐呐地说：“我把证据带来了……”

“我知道，先让夏部长接待处理，你快去带他们去纪律办公室，然后你上来我们继续谈。”柳明亮语气坚决地说。

马元峰只好走出副总经理办公室，根据柳副总的要求办。

柳明亮快步走到办公桌，拿起电话打到纪办，“小夏，马元峰把辛庄事件的所谓证人带来了，你做好接待处理工作，记住，这事就你亲自处理，只要认真做好他们的证言，你不要表什么态。证言注意保密，直接交给我。”

所谓证人，难道柳副总内心不认为他们是证人？夏清不明白柳副总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他还是语气坚决地说：“我知道了。”

柳明亮放下电话，默默地沉思，这起事件该如何处置呢？

夏清根据柳副总的指示做完刀伟明等人的证言笔录工作后，来到柳明亮的办公室，只见柳明亮坐在办公桌后面，疲惫地仰靠在转椅上，右手托着大脑袋，心事重重。

夏清款款走到办公桌前，轻松地说：“柳副总，证言笔录已经做好。”他把证言记录放在办公桌上。

柳明亮打起精神，坐直身子，“这个证言说明什么？”

夏清斟酌地说：“根据这三人的说法，周桐恶意引导了他们，导致辛庄客户联手投诉。”

柳明亮心里暗暗骂道如果周桐确实这么做的，这个周桐就是狼心狗肺，为自己卑劣的私利毫不眷顾公司的利益和形象，他平静地说：“会不会是三个证人联手反诬周桐，为自己脱罪？”

夏清觉得他这假设有点说不通，迟疑地说：“三个证人怎么会无故都指向周桐呢？”

柳明亮直率地说：“你不知道吗？马元峰同周桐矛盾很深，周桐曾举报过马元峰的问题。”

夏清想起业务竞赛时周桐举报李铭弘的问题，他微微点头，马元峰破釜沉舟把这摊臭狗屎转嫁到周桐的头上，这样推理虽然牵强，但柳副总既然这么认为了，那就暂且这样放着，夏清连忙问：“那明天就让周桐和这三个证人当面对质，你看如何？”

“对，就是让他们当面对质，这样才能把事情彻底搞清楚。”柳明亮态度明确地说。

晚上，马元峰和许晓婕在一家普通小酒店一起用餐，两人都没有心情吃饭，马元峰隐隐感到柳副总对自己不太相信，不太

支持，这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许晓婕也觉得柳副总支持周桐有点不可思议，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柳副总都应该支持马元峰才对。

“夏部长说三个证人和周桐明天对质，把真相搞清楚。”马元峰拿着调羹舀起小碗里的汤又倒进小碗里，又舀起，又倒下，反反复复。

“如果你对柳副总的判断是对的话，那明天的对质结果不容乐观。”许晓婕很生气地目视远处，这牌怎么会打得这么被动，完全不应该啊。她轻咬着嘴唇，竭力理出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你说柳副总为什么要支持周桐呢？不要说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就算是我们证据有瑕疵、有偏差，他也应该支持我们才是，对公司来说，你与周桐的价值孰大孰小这不是明摆着？”

马元峰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他断然地说：“算了，先不想这个。明天对质结果如果出现有利于周桐的局面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最难回答的，周桐得胜，三证人的证言被否定，许晓婕很不情愿地说：“辛庄投诉事件是你管理无方所致，你无力有效管控辛庄的团队工作，辛庄这个工作点被撤销，辛庄团队不复存在，” 许晓婕神态悲哀地看着马元峰。

第二天，夏部长召集周桐和刀伟明、高旭阳、杨明娜坐进八楼的小会议室，马元峰本来也想进入会议室，为属下壮胆，但被夏清毫不客气地阻止，连八楼都没让他上。周桐看在眼里，心里一阵窃喜。

八楼会议室是公司日常工作会议室，根本不能与九楼会议室相比，显得简单又陈旧，夏清把会议桌上方的顶灯打开，自己先往会议桌的圆弧形一端坐下，周桐与三证人自然就分坐会议桌的两边。周桐冷漠的眼神，严肃的表情，与在肯德基和麦当劳与三证人热络的周桐判若两人。

夏清先让三证人简单复述当时与周桐认识交谈的过程。周桐面无表情，神闲气定，这三个小毛孩都对付不了，这几十年真tm白活了。

三证人说完证言，夏清转首问周桐，“他们说的情况属实吗？”

周桐镇定自若地一笑，指着对面三人，瞅着夏清不屑地说“完全胡说八道，若不是还提到我的名字，我真不知道他们在说谁。刚才一照面，我都认不出他们，我只是在辛庄办事时撞见他们在设摊，一看是自己公司的摊位，心想怎么辛庄也有公司的人设摊？心里很好奇啊，就上前问了问情况，名片我都没给，他们现在手里的名片不知从哪里来的。”

周桐和夏清平时也是熟人，说话自然随便许多，都是公司里的熟人，在事情没定性前，夏清自然跟周桐亲和许多，笑着说：“就在摊位上聊了几句。”

“对啊，大概二、三分钟。”周桐说。

夏清点点头。

周桐见夏清说话和气，心里更有底了，伸手拍了拍夏清的手背，“你是知道的，我在职场里一般不跟普通业务员交流，没有这个习惯，”他手指对面的三新人，讥讽地笑着说，“他们说我还跟他们在肯德基、麦当劳叙谈，真，真，

”他本来要爆粗口的，硬把tm的三字咽回肚里，“真会编。”

刀伟明见周桐矢口否认，十分气愤，大声地说：“你别在这里摆什么老资格，我们三人能编得这么连贯吗？你当时单独跟我们说的话也会这么一致吗？”

周桐见刀伟明大声质问，心里直乐，就盼望能吵起来，周桐放开嗓门说：“你神经病，不知你现在在说什么？什么连贯、一致？你们是串通好的，你们自己出大事了，就想把问题栽到我的头上，是不是你们主任让你们这么说的？”

整个会议室是一片的吵闹声，夏清嘭、嘭用力连拍两下会议桌，才把双方的争吵声压了下去，他冷冷地直视三位证人，“你们对周桐的反驳还能举出什么证据吗？”

这本来就是口说无凭的事，刀伟明他们唯一的证据就是三个人的证词，除此再无证据。三证人无言以对，都忿忿不平地看着桌面。

一切已很清楚了，也没有什么再需要说的了，夏清把双方送进电梯后自己走进了柳明亮的办公室。

马元峰走进了周振宇的办公室。

傍晚，马元峰开车把三位在与周桐对质时受伤的证人送回辛庄，三人很受伤，会不会被公司除名还很难说，这个时候是最需要安慰和鼓励，马元峰必须陪他们一起回明宝大楼。回到明宝大楼二楼，马元峰、韩青玉、王嘉禾与三位证人围桌而坐，刀伟明心情十分的沮丧，瘫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杨明娜轻声地对马元峰说：“主任，我不想做了，这活太难做了。”

高旭阳瞅了杨明娜一眼，闷声闷气地补充说：“不仅活难，这人也难做，周桐这种人也配做什么大师？什么高级业务员？”

马元峰心里也特别的难受，邪恶势力大行其道，自己却无力对周桐迎头一击，匡扶正义。更令他难受的是，他似乎无力保护这三位带着憧憬、充满热情的新人，当他们受到恶人算计的时候，他居然软绵无力。马元峰克制着心里的愤怒和苦闷，他明白这时自己要给他们温暖、正义和希望。

马元峰平静地说：“任何工作都有高潮和低谷，你们若做其它的工作也会遇到挫折，也会遇到伤害，也会遇到误解。但你们现在在困难的时候遇到了我，一个还有良知，还有正义的主管，只要你们能坚持，我一定和你们在一起。”

韩青玉真诚地说：“我也是，我也和你们在一起，若你们被开除，我也不做了。”

韩青玉的表态让刀伟明三人颇为感动，自己走并没有过多牵挂和损失，韩青玉业绩做得这么好 ，还有第二年的续保佣金，他走损失太大了。

韩青玉决心坚决反击，一定要找到使周桐低头的证据。

______________

PS:

阅读是有品味的生活，是一种情趣，是一种优雅，是在明媚的阳光下在咖啡馆里喝一杯咖啡的情调。

亲：请一个月花费三元，支持凌霄的人生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