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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九十七回 危在旦夕

    作品:《长陌相思渡

    惊雷突然砸下来,五脏六腑似乎都被这雷声砸得变换了位置,她下意识地紧紧抱着头,雷声越发响了。

    耳根被人拉扯好痛,岳茗冲手忙脚乱地挥舞着,驱赶着,“走开走开!别抓我的耳朵!”该死的,耳垂都快被扯掉了,是这雷声造成的,一遇到雷电天气,她就会吓得失掉半条命。她曾向天发过誓的,绝对不会再骂天骂地了,就连在心里想想也不会了,可是这雷电似乎就冲这她来的。

    跳下去,她此刻唯一的念头便是从这假山上跳下,随便找个石洞躲起来,早知道就不学那小狐狸了,人家是妖,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十岁的孩童,可是人家到底有活了两百年,而她呢?虽然有法力,却连最基本的御风而行都不会,遇到突发状况,她还是慌了手脚。

    “好高啊。”她朝下面看了一眼就晕了,还是老老实实顺着石阶爬下去吧。她刚刚退了几步,一道更响的雷又打下来,手边的石块被砸碎,碎石子四处飞溅。

    岳茗冲一声尖叫滚下来,顾不得什么形象,抱头逃窜,忽然撞到一堵软软的肉墙,她也不敢抬头,急忙绕过去,钻进山洞里。

    洞外温和的声音被雷声盖住,她浑身颤抖,紧紧抱住双臂,不敢动弹,在雷电稍稍停歇的当口,方才那熟悉的声音又想起,她这才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岳姑娘,你没什么吧?”

    她缩了缩身子,颤声回道:“没,没事,萧丞相你不用理我,我等会儿就出来了。”

    “是吗?那我就先走了。”

    脚步声远了,她松了口气,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怎么能被外人瞧见呢!

    慌乱中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侧耳凝神,这声音越来越近了。她听觉错乱了吗?萧韬明明已经走远了,为什么她听到的脚步声就在洞外呢?

    “萧丞相?你还有什么事吗?”她虽与萧韬没什么交情,但从他待人接物上来说,他应该不是这种明知道她此时窘迫还来看她的笑话的人。

    没人回应她,她也由此确定外面的不是他,闷雷砸到假山上,狭小的山洞似乎都被震得摇摇欲坠,雷声在洞内回响,就像拼命地要把这山洞炸开似的。岳茗冲惊慌失措爬起来冲向洞口,洞口的光线忽然被挡住,她一下子冲出去死死抱住那救命稻草。

    雷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她惶惶不安地松开手,极度的惊吓让她控制不住地泪水涟涟,眼泪模糊视线,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地地退了几步,低声道:“公孙将军,方才我失态了,你别介意我太过鲁莽。”

    公孙意没有回答她,摸出手帕递给她,“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总是带着伤,上次是脸,这次是眉梢。”他的语气冷淡,让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岳茗冲愣了愣,抬手摸向眉骨,再一看,手指上沾满鲜血,方才石头被砸飞,她只顾着逃命了,连受了伤都没有留意。

    “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们很熟吗?”见她有些失神,他干脆替她擦拭起来,动作轻柔,某一瞬,她分明看到他眸中闪过一丝疼惜,然而,就只是一瞬,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立即调开视线,恢复方才的冷淡,语气略带不悦道:“你知不知道对于不甚相熟的人来说,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十分无礼的。”

    “喔,抱歉。”她挡开他的手又朝后退了些,方才从他眼里看到的东西,是她的幻觉?还是她的失忆咒失效了,他将错就错,伪装自己,却又不自觉地流露真情?

    不管是哪种可能,她都不愿在这里跟他耗下去,多相处一点时间,他们就会更熟悉一些,那她的心思不就白费了?

    余光扫到半空的一团墨绿色云朵,岳茗冲不由得倒抽口气,前几天,那团云还是淡淡的蓝灰色,才几天功夫,风云变色,这意味着什么?

    雪亮的闪电便是从那团诡秘的墨色云团里投射下来的,难怪这几日雷鸣闪电越发频繁了,原来都是因着古怪的云团而起。那圆盘似的云并不是固定在半空,它微微地浮动着,周围的丝丝缕缕的深色云彩不断地朝它靠拢。

    “已经开始了吗?”

    公孙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开始了?”

    岳茗冲叹了叹气,神情凝重回道:“异世的封印快要被打开了,要不了多久,人间就不再是人间了。”

    大概从活死人肆虐京师开始,就有妖邪从破碎之隙逃出,为祸人间了。东尚国、临康国、幡纭国相继被灭,这三个国家虽无法同永安皇朝较量,但国力也并不弱。

    东尚国重武轻文,不论男女老幼都能会舞刀弄枪,外敌入侵,也绝非易事,然而在所有人眼中不可能发生的事,恰恰就成为事实。不到三天时间,东尚国竟变成了无人之境,城池陷于火海,遍地的尸骸皆化为灰烬,更可悲的是,这些人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取了他们的性命。

    而后,各国之间便流传着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上天为了惩罚互相残杀的世人,便派天兵下凡屠城,扫尽人间罪恶之时,方能再见安定康宁,要不然,怎么连屠城士兵的影子都见不到呢?既然是天人,自然不会随便泄露踪迹的。消息越传越离谱,一时间人心惶惶,四处奔走逃命,可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临康国终年处于战乱,国家动荡不安,政权交替,你方唱罢我登场,今日你做皇帝,明日就成为阶下囚,他们的灭亡,很大程度上是毁在自己手里。不管谁掌皇权,受苦的总是百姓,数十年颠沛流离,最终还是死于战争,白骨堆山,血流成河。

    “幡纭国之后,是不是该轮到玉郎国了。”战火一旦烧起来,永安皇朝难保不受到牵连,这到底算是天灾,还是人祸?一个国家,说灭就灭,是人们自己在断送后路,还是异世的妖邪借着风势,火上浇油呢?

    宽敞寂静的会客厅内,岳茗冲的自言自语引得在座的人都面色古怪地盯着她看,余光扫到在座的神态各异,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们最怕这紧张堪忧的局势被她一语成谶,他们在乎的是国之存亡,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却是人间的涂炭。

    “玉郎国才没这么弱!”最先反驳的是百里今,她瞪向岳茗冲,脸上分明写着: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拧掉你的胳膊。

    岳茗冲也不理会她,她说的是事实,何须心虚惧怕,就连全民皆兵的东尚国都在三天之内被灭国,玉郎国再怎么厉害,也是逃不了厄运。

    见岳茗冲也不反击,竟还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百里今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从鹿清雅身后绕过,走到岳茗冲面前,一把提起她的衣襟,“怎么不说话了?是怕你的胡言乱语惹来杀身之祸吗?”

    “今今住手。”鹿清雅起身拉开百里今,无意间瞥到公孙意的面上似是染上一层寒霜,她迅速把执拗的百里今推到屋外。

    “公主,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她?难道你没听见她说什么吗?”

    “岳姑娘并非危言耸听,这种事谁都不希望发生,可是谁又能逃得掉呢?世人都道,这场灾难是上天降下的,与其抱怨他人不敢面对,还不如尽快找到弥补的办法。”

    门外响起低微的哭声,而后便是鹿清雅的劝慰。

    岳茗冲无奈地叹了叹气,天下间有谁希望终日战火连连,灾难不断呢?可是,这异世的妖魔还不是由世人的贪念滋生。

    公孙意沉吟道:“人间的灾难不断,有时是老天故意为之,有些便是人自己造成,若说这是由异世的妖魔而起,那么它们正是利用人的邪念才能愈加凶猛。”

    “公孙说得极是,异世邪魔皆是靠人的邪念而生。”萧韬在一旁搭腔:“就像晋淮王,他费尽心机谋取政权,结果却死于自己亲儿子手里,人的自私冷漠凶残,有时候远胜于妖邪。”

    “晋淮王的亲儿子?”岳茗冲偏头思虑了一会儿,她记得那个老贼只有一个终日瘫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靠下人解决的病弱儿子,难不成那病骨会突然间康复了,然后中了邪,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爹?

    萧韬瞧出她的疑惑,对于一个从未进过宫的人来说,皇宫就像是一口无底洞,里面发生什么事,一般人是根本不会明白的。他常常入宫伴驾,宫人们的闲言碎语他也听了不少,再说,当事人也并不藏着掖着,就连皇上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这丑闻没有传到宫外罢了。

    见她异常纠结,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云淡风轻地回道:“睿亲王伏尧便是晋淮王和太后的孩子。”

    “萧丞相说的就是皇上的大哥?那个躲在豫州封地默默无闻的睿亲王?”她震惊不已,为了皇权,亲儿弑父,先不说他们的身份如何,就杀死自己亲生父亲这一条来说,伏尧的行为简直天理难容。

    “如今,京师可真是要兵临城下了,我们都想不到,伏尧竟然如此厉害,就连他身边的楚怀仁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公孙意一想起便觉得事有蹊跷,楚怀仁是有点本事,不过他最拿手的也只是骗人的本事,一向半罐子又不思进取的冒牌天师,为何突然间就法力精进不少。

    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经年累月躲在小小封地性情胆小如鼠的伏尧,竟然突然间有如神助,眨眼睛就将晋淮王府的所有人杀得鸡犬不留,就连湛隋手下如云的高手都死于他手下。一时间,忠于湛隋的士兵将领都改投风向,皆归顺于伏尧麾下。

    之后的几天,事情便像公孙意预想的那样,漆纤城彻底沦陷,伏尧大军直抵悦羊关,这最后一道防线若是被破的话,整个京师都将被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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