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玉看着高秋雪睡熟之后，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贴心的盖好被子，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小脸蛋，目光柔和的能滴出水。

张芽芽在他后面站定，抱着胳膊好笑的看着他，“是不是觉得秋雪越看越可爱？”

“嘘！”萧千玉做了个噤声之后，又看了一下高秋雪，她没有醒来的迹象，就回过头自然的牵住张芽芽的手，带着她到了窗边榻前坐下来。

说来也怪，张芽芽居然没有甩开他的手，或许她心中觉得拿人手软，不好再拒绝他了。

萧千玉感受到了张芽芽对他微妙的变化，就觉得自己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完全接纳他。

他突然好奇以前他不在她身旁的时候，她都做了什么事，“那些年你是怎么度过今天的呢？”

“没出嫁之前就跟家人待在一块，吃年糕，吃焖鸡，看着爹跟婷婷互怼。”

张芽芽脑海里还是有原主欢乐的除夕时光的。

萧千玉看张芽芽久久不回应，就追问，“那嫁给我之后那三年你是怎么度过的呢？”

张芽芽哀叹不已，“打秋雪！”

萧千玉诧异不已，她很难想象高秋雪遭受了张芽芽怎样的虐待，他拧紧眉毛，抓紧的手低声问。

“她还那么小，就算做错事了也应该得到原谅，你怎么能打她呢？”

张芽芽取出自己的手揉了揉，轻微一笑。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负心汉，新婚夜以后就离开了我，我每天都在想你，特别是除夕这一天，想你特别严重，看什么都不顺眼，秋雪非要挨过来，我觉得特别碍眼，就打她了。”

这不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所以她说的轻描澹写。

萧千玉听着却内心震撼，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是那么重要，已经让她崩溃到拿女儿出气来缓解内心的暴躁了。

张芽芽通过萧千玉的眼眸，就知道他内心很复杂，故作轻松地看着他。

“你不会感动到想哭吧？哈哈，我可告诉你，物极必反，悲伤之后是彻悟，我现在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站起来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我的离开会给你造成那么大的困惑，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张芽芽想要挣来他紧箍住她腰上的手，“过去了你就不要再纠结了。”

萧千玉用尽力气不让她解开自己的手，“芽芽，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你知道哀莫大于心死吧，那些年我对你的思慕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你却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你知道我有多难受？”

“你让我回娘家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对你没有任何期盼了，再次见到你，我心静如水，毫无波澜，如此说来，我们彼此不爱，并不适合在一起。”

张芽芽心里有微微的波动，她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萧千玉深呼吸，再次牵着他的手坐下来，目光柔和的跟她平视。

“既然我们彼此错过对方一次，那现在就更加不能放开彼此的手，我们白头偕老，共同应对一切未知好不好？”

张芽芽莞尔一笑，“你是堂堂正正的十二王爷，扑在你身上的女人数不胜数，为什么非要栽在我张芽芽身上了？我又没有其他女人那么温柔贤惠，有的是粗暴力气，对待事情也很干脆，只会动粗。”

萧千玉前不久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喜欢她，再次见到她却对她念念不忘，现在他完全明白了。

“温柔贤惠在我的眼里等于是懦弱无能，当初的你就是那样，我却觉得毫无亮点，此刻的你虽然暴力，但却有血性，特别符合我的脾气。”

张芽芽轻笑，“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们男人的甜言蜜语吗？”

萧千玉跟张芽芽的手十指相扣，是那么的契合。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已经锻造了我粗糙的一面，我体内有多种毒，随时会都毒发，所以我从来不敢对任何女人抱有任何幻想，就想着某一天我死了，她怎么办？”

窗外夜光明朗，照亮了他的心，表白也来得十分有劲。

“自从见到了你，我就对你奋不顾身，总想跟你在一起，我从来那么希望活着，当何大夫说要去拜师学艺帮我治疗体内毒时，我是多么开心，我命令他必须快速学会怎么治疗，早点回来。”

张芽芽有些动容，她想到空间里的圣泉水，“再过几个月的话，或许我有东西可以解你体内的毒。”

萧千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是什么东西？”

张芽芽也不好透露太多，“一种药草凝炼而成的解百毒药水吧！”

萧千玉目光带着希冀，“芽芽，你真是我命中的贵人。”

张芽芽轻轻推开他，“别说有的没的，现在不早了，你得回去吧！”

萧千玉板正她的脑袋看自己，“外面北风呼呼吹着，你让我回去？可别让马车摔下了山脚下，粉身碎骨也说不定，你就真的守寡了。”

张芽芽笑了起来，“寡妇可是最受欢迎的，你不知道我下堂回来，多少人要打我的主意……”

她嗅到了萧千玉传传来的危险且魅惑目光，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高秋雪坐起来好奇地问，“爹娘，你们在干嘛？”

两人惊吓过度，迅速离开对方，不小心跌坐在地上，都支支吾吾地说着，“没什么！”

张芽芽先反应过来，扑到高秋雪面前，“你怎么醒了？”

“我听到有蚊子在我耳边嗡嗡作响！”高秋雪打了个哈欠，“你们怎么还不睡觉？”

她躺在中间，拍了拍左右边，笑呵呵地看着他们，“爹在里边，娘在外边，我们一起睡。”

张芽芽很尴尬，萧千玉笑了笑，“秋雪，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应该自己睡觉了，今晚你娘跟我在榻上睡。”

张芽芽冷笑着站起来啊啊萧千玉推了出去，“今晚自己找个地方睡觉吧，我才懒得理你了。”

萧千玉感觉到了张芽芽开始接纳他了，也就不再纠结了，在旁边找了个房间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