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到来给大地带来生机。

不仅是陆地上春暖花开，海上也是一样。沿着高丽海岸线一直向南，就仿佛是从冬天走向了春天，甚至是走向了雨季。

海洋并不都是一成不变的蓝色，近海岸还有浓郁得化不开的绿色，那是一些藻类和海草再大量繁殖。

东海，黑潮带来的暖流因为没有了那么强烈的对比，海上的雾气还会偶尔出现，但是已经不如冬季那么明显。

远远的，海监的船队在航行。一群大大小小的鲸鱼在舰队和海监之间一起一伏。这是一个鲸鱼家庭，由一头巨大的母鲸带队。不过这头母鲸虽然体型大，但是却还算年轻。

海监船队捕获了一些不如老年的鱼类，比如鲨鱼，剑鱼，旗鱼，金枪鱼，也有海豚。这些都能用渔网捕捞。然后判断鱼类的身体状况和年龄。那些健壮，正在繁殖年龄的会被放回海洋。这不是传统的取二留一，而是人工加快物种淘汰和进化。你只需要把这种捕捞变成生物链的一个组成部分，把整个海洋当成一个养育场就行了。

海监船队当场宰杀选定的鱼类，把他们的内脏扔回海洋。所以船队后面往往会跟着一些鱼群和鸟群。这些鲸鱼就是被这些鱼群吸引。

舰队放缓了速度，静静地从这个鲸鱼群身边滑过。

一头小座头鲸好奇地靠近，不过很快被另外一头大一些的鲸鱼拦了回去。

“好臭呢，那头鲸鱼在排便便。”

舰队的两个医疗女兵从船舷边上退了回来。

引得闵平江哈哈大笑。

“它们其实很聪明。我们是惊扰到它们，在向我们提抗议呢。”高继冲微笑着看着这些庞大和聪明的动物。

“那头鲸鱼与追海狗群去了。”王婉容放下望远镜，指着远处浪花翻腾的地方。

三月，海狗，海豹，海狮群会沿着高丽海岸向鲸海游过去，回到北方。途中会经过一个一个的岛屿。

黑潮带来热带的热量，大量的浮游生物和海洋生物在黑潮和近岸回流的中间生长，因为近岸的海流带来了大量的营养物质。绝大多数还望生物都在这个区域里面生活。当然因为海监船的原因，有些营养物资没有按照海流的规律分布。

辽东半岛的海岸线现在被保护了起来，浅海和沙滩上长满了海草和植物，三月雨水增多，河流也会带来淡水和众多的生物。万物都在这个季节生长。

一个大一些的岛屿上，一半的森林，一半的悬崖峭壁。上面似乎只有一个小渔村。海岸边上，有一个很大的海上网箱养殖场。这是禁止零星渔民出海捕鱼后的替代措施，从海带到大黄鱼，从海参到扇贝，管理它们的是渔业司的水产局。水产局为这些渔民提供网箱和海上浮动的居住物。这些渔场一般都建在避风的近海处。

“岛上的森林发育不是太好，没有森林就没有淡水。特别是这种面积不太大的岛屿。”

高继冲接过望远镜在海岛之间扫描着。

叶天他们都也在做同样的动作。

“前段时间一些移民因为没有得到安置，所以自己开荒垦殖，一些岛屿上的森林被砍掉了。舰队制止都来不及。”

“应该制止这种事，垦殖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看条件。森林会养育淡水。因为森林会截留雨水，也会把海上的水汽凝结成露水，然后储存下来，在地处流出，就是泉水。没有森林，这些小岛上的淡水会很快消失。”

并不是每个小岛上都有森林，还有一些小岛上只有矮小的灌木和矮草。这些岛屿上没有淡水。只生活这鸟类和海狗等动物。有些小岛上会有一些啮齿动物，不过这些动物大多数都是跟着人类的到来而来的。

“保护动植物，实际上就是保护我们人类的一个生存环境。那些小岛刚开始没有土壤，就是有也是碎石和砂砾。这些鸟类到来，它们吃海里的鱼类，把消化后的残渣留在了岛上，逐渐形成泥土。鸟类还会带来草木的种子，海流也会带来一些，所以这些岛屿上开始有苔藓和草丛，然后的灌木。当土层越来越厚，才会有小乔木和乔木。各种生物才有了栖身之所。这是老天爷进行的从无到有的创造，是可以生长和培育的资源。我们只有保护这些，才能让我们生活更加好。这些事情要经常对老百姓讲，要交给孩子们，前往不要因为一己私利而破坏这种天道。破坏后，报应会在子孙后代身上。”

闵平江道：“我们在军事学院专门下达了这个命令，印书局也印刷了宣传册。不过只是讲了命令，这些道理却没有讲。下一次我们会写上。”

由于进驻高丽的部队都在学院进行学习和轮训，所以命令是在学院中传达的。

“生长和进化总比消耗和退化好。这是总原则，不可违背。这是我们和长沙府的不同。”

高继冲笑道：“你们对湖南的经济和科技有推演没有？”

“有的，如果不出差错，他们应该会在火炮上进一步发展，因为他们要面临攻城战。守城可以用火炮，但是因为城墙上面的地方有限，所以实际上攻城的一方要比守城的一方更加有利。因为他们可以使用更加多的火炮，成千上万的火炮。大规模的炮群对于城墙等防御工事拥有致命的打击力，对于密集阵型的阵地同样是如此。所以在南方，未来战争的结局取决于谁拥有的大型火炮更加多。”

“不错。”高继冲点头。

一个参谋笑着说：“火炮最麻烦的是运输，所以他们肯定会研究能够架在车上的火炮，就像当初我们在江陵曾经实验的那样。而他们正好正在研究小型的，个人的车子。这就代表他们发展火炮技术和车辆技术几乎是不可逆转的趋势。王爷，我怀疑您是故意诱导江南这么做。”

众人都笑了。

高继冲笑了：“我告诉你们，如果技术发展，他们会逐渐把火炮变小，车子会用上蒸汽机，能够开着走，给车子装上装甲，装上火炮，这样他们就可以在草原上和平原、直道上快速奔跑，快速集结，大范围火力突袭。让你们躲都没有地方躲。”

那个参谋想了想道：“要是我，也可能这么做。我觉得我们做到这一点不难，军械厂再有三五年就能弄出来。不过江南，如果顺利的话，也要一二十年吧。”

高继冲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参谋笑了：“你们有办法对付吗？”

“当然。”参谋们笑嘻嘻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