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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45章:工程验收过难关防患未然常警钟(二)

    作品:《出水芙蓉

    黄少平满面春风地陪着彭训奇走出食堂,此时大雨也停,尚有丝丝细雨喷雾着。黄少平主观地说:“您先休息一会吧。”彭训奇和蔼地说:“不了。”他看了一下时间,1点还差,就说:“你给他们讲一下,1点准时开会。把上午的时间补回来。”黄少平答应着,便加快步子去党办,让党办主任年厚石去打开会议室。年厚石厚道地说:“会议室都准备好了。”黄少平又说:“厚石,你也参加会,作好记录。还可宣传报道一下。”年厚石又踏实地问:“要不要电视报道。”黄少平说:“那还用问。不仅在我们外洲的电视上报道,还要送到县电视台去这是县领导深入实际的活动么。”他接着说:“你去食堂还跟他们说一下,不要闹酒了,1点准时开的。”年厚石打了电视台记者的电话,就去食堂,大声招呼说:“请各位1点到会议室开会。”有人都在醉醺醺地说:“年主任,来敬我们的酒,在你的府上,我讨酒,你怎么都不给个面子呀。”年厚石明白地说:“对不起,老刘。这不是我的府上,是黄书记的府上。马上1点了,彭书记都进了会议了。”王义才也帮腔说:“不喝了。你们还有正事,我反正无事,喝酒陪客就是工作,可以陪你们喝到一天到黑。”说完,他便起身去添饭,大家也纷纷起身去添饭。黄少平已经在办公楼的台阶上把彭训奇迎上了二楼的会议室里。

    会议准时召开,由彭训奇亲自主持,自己主讲,他稳健的男中音,靖稳地说:“……按照听、看、查、访的四个字的办法进行。今天听汇报,明天开始,用两天的时间把50公里长的外洲联垸堤徒步检查完。不管明天多大的暴雨,徒步检查的环节不能减。”他又转向黄少平,明确说:“明天,乡里给我们把雨衣和套靴准备好。”他接着说:“下面,听熊启华同志介绍工程完成情况。”熊启华不慌不忙地从提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发言材料,展开铺好,瞪着有点滞钝的红眼,心不在焉地说:“根据县委彭书记的安排,我把去冬今春,我们外洲联垸堤的整险加固情况向各位领导汇个报……”他打了一个浓重的酒嗝,接着说:“不对的地方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他接着讲了如何集中领导集中抢晴时间集中铲运机,采取分段包工程,责任到人与经济利益挂勾的办法,不漏一点死角,高标准高质量地完成任务。在最后说到存在的问题时,说了搬迁户扯皮的遗留问题。他说着目光离开了稿子,把本来不汇报,三月初的大雨把沟子口新堤段淋涮脱坡的事,顺着酒兴脱口而出了。彭训奇望着县水利局来的工程技术员,目光威严地问:“这事你们知道吧?”不等他回答,熊启华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神经高度地警醒起来,象悬岩间拉着的索道,忙扯大了眼眦,说:“因为第二天就天晴了,我们及时采取了压平台,灌沙浆等措施,进行了整改。整改得比其他堤段更牢固了。”彭训奇不理睬他的解释,又问那工程技术员:“他们采取的办法有效么?”技术员说:“那要到实地察看,我不敢作保。”对于这样严肃的问题谁敢轻易表态!出了问题是要用生命作代价的。一切只有待徒步检查后再说。会议的气氛由此真正严谨起来。会议一直开到下午五点多钟,把人的酒醉都开醒了。天色已经早早地暗淡下来。他们吃罢晚饭,再没有象中午闹酒。晚上就都安排在乡政府的客房里过夜。王义才又安排总务会计去给他们买来了牙刷牙膏和毛巾。

    趁着彭训奇在外洲乡政府机关夜宿的机会,黄少平摸到他房里陪坐闲聊。近些年来交通方便了,县干部到乡下住夜真是千年等一回的吊诡矜奇。彭训奇只是望着电视机说:“现在乡镇干部们的思想复杂起来,待遇低压力大,你要注意做好这方面的工作。”黄少平长吁短叹地说:“现在三农问题象月母子的么子挨不得,这么压头,乡里过年以来还没有发一分钱的工资,难怪他们没有思想的。再说工作不好搞,老百姓也没有过去听话了,上面的政策说得好似蜜甜,到了下面就是难以落实到位。所以,他们工作起来没有热情,应付应付罢了。”彭训奇尽管也有些忧国忧民的感觉,还是鼓劲说:“首要的是你不能有这种思想,不能有这种精神状态。农民负担是高压线,挨不得的。财政再吃紧,也不能向农民伸手。”黄少平笑了下说:“我这是和您私下说。我怎么会有这种思想呢。我平时还不是和县委保持一致,用县委的话去训导他们。”他见彭训奇和自己是那么接近的心声,就说:“县委班子,市里怎么还不定下来。我犯个自由主义,象田书记这么大年纪,还要让他来搞县委书记。他在大县的干部组织线上把持了这么多年。大县问题的关键是人的问题啦。大县几时哪代才能翻身。”彭训奇似乎根本没有经意他说的这些敏感话题,而是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向他说:“今天,熊启华汇报的脱坡的事,我印象最深。你们外洲的堤子整修应该都是你们外洲人做的吧!”黄少平感悟到自己的身份不该对县里的事品头论足,但等到彭训奇升到了县主要领导的位置上,就更没有拉近距离谈话的机会了。他只好接着他的话说:“是的。都是私人买的铲运机转包做的。”彭训奇尖锐地说:“县委不是严明不准层层转包么。洪湖的转包造成工程质量低劣都在焦点访谈上暴光了。那明天去,你给我摸清楚,看脱坡堤段是包给谁碾压的,我明天要找他了解了解。”黄少平很敏感的答应说:“好”!他接着说:“工程里是有名堂啊!”彭训奇还是没有经意,又转向看他的电视了。黄少平看了下床被,查了开水瓶,便告辞离去。

    按照安排,彭训奇他们第一天拖泥带水从上口起徒步检查整修过的堤子,洞悉弊窦,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是觉得身子骨有些酸痛了。他自从招考到大县当了县领导后,从没有象这样在泥泞糟糕的天气里连续跋涉徒步过,连个歇口气的地方都没逗留。晚上,黄少平又到房里来陪他,见他没精打彩地倚靠在床头,悠闲地吸着烟,就不想再打搅他,只想看望一下便起身要告辞。彭训奇却来了精神,立起身子地问:“你找到那个铲运机师傅没有?”黄少平欣慰地说:“找到了。是冯君飞派人去落实的,他是邻村熊家洲的,叫熊启明。让他明天在沟子口等着。”明天他们要徒步检查包括沟子口堤段在内的民垸堤的下一半。彭训奇欣喜地说:“好!”接着说:“你也去休息吧!”他没有问他的家眷,也不知道他妻子是在水利局上班的梅子,家在县城。黄少平望了下桌边的水果,问:“您还需不需要什么?”彭训奇拧掉烟蒂,说:“不需要。”彭训奇望了下他的离去,又听到他“砰”地带上了房门,电视里已开始播放《大宅门》的连续剧。在前几集他已经看到了白家的兴衰与国家民族的兴衰紧连着,心里却在想着熊启华和熊启明该不是什么亲缘关系吧,心里还在想着好多年没有象这样在乡下住夜了,都是小车来小车去的连夜都要赶回县城,带着疲惫地身子钻进妻子的热被窝里,然而乡下的夜是那么宁静和清闲,还那么迷人,心里却还在想着省、市委为什么对大县的班子迟迟定不下来。他甚至有了某种预感,田隆生不过是个过渡人物,也许是省市委出于对大县140万人的高度负责,很是慎重大县的班子问题。彭训奇毅然打断自己驰骋的思绪,想那些问题做什么,还是看看白三爷在怎么面对纷乱的时局,度过他的余生的吧。

    当彭训奇辗转反侧醒来的时候,那又洞察的眼睛已看到了窗口的麻麻亮,天已昫昕。他静心听外洲乡政府的院落还是静悄悄的,没了雨声,没有风,却有好多年不曾听到的公鸡报晓,还有此起彼伏的鸟鸣蛙啼。他想再睡会,可大自然的韵律诱.惑得他的神志特别清晰,记起自己正从泥泞的大堤上被船老板用撑槁支上船舷,他身子一晃,险些掉进滚滚而浑浊冰冷的江水里,一会又赤着一双脚,牢牢地钉在了那船板上。他是信哲学的,不相信这个梦有什么特别的预兆,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了。他又听到了公鸡咯咯的叫声和翅膀噼啪的展翔声,真的觉得心情特别清新。他掀铺起床,打开房门,在走廊上极目远眺,允吸纯净清甜的乡野空气。一会儿,党办的小文替他打来了洗漱的热水。再一会,黄少平笑微微地过来,请他到食堂,陪他早餐。这时,天边奇迹般地出现了云中彩霞,天放晴了,象望花筒里的绚丽。一碗猪肝蛋汤,一根油条下肚,更让人精神干炼。早餐后,验收组按继定的议程,徒步检查下游堤段。外洲堤按照9米的高程整险加固,犹如一条巨莽蜿蜒而去,连接天地漭然。他们踏着巨莽的脊背,象顶住了天,有些艰涩地向前察看推进。在远处有零星几个人影在堤上堤下的晃动,一江之隔的湖南近在咫尺,尽收眼底的长江中那缓缓前行的各式舟仑驳船舶时儿鸣笛传讯,外滩的防护杨柳已披上绿装,新娘般含羞忸怩。他们不漏过一寸堤段地检查,向前行。太阳已经顽强地钻出支层,金光万丈,给大地以温暖祥和的恩赐。他们觉得体内有些热烘起来,有人扯开了胸襟,开怀奔忙。熊启华忙上前向彭训奇介绍说:“这里就是一个多月前脱坡50米的段子。”彭训奇停止向前,用了脚底的重心下到挡水堤面去瞧瞧,又去不远的江边看那被崩岸的壁陡的河岸,江水离江岸尚有10米差的高度,就是堤脚离江岸的距离也只有10多米远了。彭训奇来回望着江堤与江岸,在心里暗暗比较着,又问随身跟着的熊启华:“长江崩岸,一年要崩掉多远?”熊启华回答说:“崩得快呢,象蚕食槡叶,眨眼就是几米。”彭训奇忧虑地问:“那崩到堤脚怎么办?”熊启华若无其事地说:“所以外洲每年都在退挽做堤,不仅老百姓苦,干部也苦呐!98年我们摸了个数,从解放以来的50年间,外洲每年做堤的土方可绕地球一圈了。”彭训奇凝神思虑着。熊启华接着说:“不过这沟子口的矶头,我们去年冬已丢下了几百方的大石块,上游直杀下来的水被矶头挡着,再过几年就要崩对河的湖南君山了。可谓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呢。脱坡是内脱坡,不是挡水面的外脱坡。您去脱坡的那边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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