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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5)第19章:鱼与熊掌

    作品:《三国凌云传

    以陈到的能力,他自不甘愿在阳翟任一小吏,而相比此时风平浪静的生活,他却向往那种更富激情的战场生涯。他原以为凭借自己在军事方面的才能能够大有一番作为,可是他终究没有想到自己在战场上搏命,以至用鲜血努力换来的却不是上司的赞赏,反而是排挤和妒忌……

    想到昔日的种种不公平的遭遇,陈到此刻的心情悲愤不已,而对于断风寒的叹言,他却只剩下一丝无奈。

    断风寒见他模样当也晓得对方有所顾忌,不过此行求才心切,却不会在意外人的看法,他当即直截了当地对陈到说道:“叔至之才,焉能埋没至此,若是叔至不弃,还请与本王同回兖州如何?”

    陈到没有料到断风寒会如此的直白,一时间竟也无法做出决定,当场犹豫起来。毕竟自己已有仕任在身,不像一般闲士说走就能走得。

    “哎呀,陈大人啦……”王彧在一边看的清楚明白,虽然他不明白断风寒何故对一个小县令如此关注,但他却知晓该是自己出马的时候了,故而他拖着老长的调子一旁走了出来,笑呵呵地看着陈到,劝言道:“陈大人就莫要推辞了,我家主公可是当今天下难得的明主啊,所谓良禽择木,机不可失啊!”

    王彧的这一番劝言,当即让陈到心里有一丝松动,而一旁几名见此经过的县中官员亦纷纷上前说辞,他们这些人亦是和陈到在军中一路打拼出来的,如今大军回京复命表功,而他们这些真正有功劳的却被闲至于此,想想着实令人气忿。

    “这个……”陈到最终有所动摇,迟疑道:“唉,大王垂贤之恩,到便是豁尽一生亦难以为报,只是到如今有仕命在身,怎生去得,只怕是要辜负大王美意矣!”

    断风寒闻言立时大笑起来,道:“这有何难,本王这便作书向皇帝请言,将叔至调任兖州便是。”

    “多谢大王美意,只是……”陈到闻言并不欢喜,面上反而多了几分忧虑。并非是他不相信断风寒有这个能力,而是……

    此刻,他的面上立时呈现出一片为难之色,内心亦开始矛盾起来。

    见他如此顾虑,断风寒却很干脆的言道:“叔至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有难处只管道来!”

    陈到闻言当即退后两步,行到三名小吏身旁,指着他们道:“这三人随到出生入死,亦立下不少战功,今番却因到之故而遭上司留难,如今到又岂能因一己之私弃诸人而去,还请劳烦大王上书细言,恳使这三人与到同往兖州,否则到将不从。”

    他这番话说的极富煽情,三名小吏皆是感动不已,就连断风寒身后的典韦、许褚亦大受感染,相视点头赞许。

    断风寒对陈到的这一要求自是没有二话,当即笑着走到三人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点头言道:“本王现今什么都不缺,缺的便是尔等这般人才,尔等尽管宽心,但凡有功者,本王定然不会怠慢。”

    他的这番话不但变相地应允了陈到的请求,而且亦清楚的表明了自己唯才是举的立场。

    陈到等人闻言大喜,四人立时跪倒叩拜,口中亦立刻改了称呼,道:“主公在上,请受我等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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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豫州刚平叛不久,尤其是战祸最为严重的颖汝一带直接受到黄巾军的长期侵占,故而这两地的大多民众早就输散逃往各地,直到现今战事平定下来,继往返乡的人却只得一少部分。不过即使如此,还是令各县维持治安政令的官员感到头痛不已,因为这些人返乡的百姓大多却都是些老弱妇孺,年轻力强的都逃去了别州,尤其是邻近的兖州。而这样一来,很大程度上的战后重建工作便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此刻,断风寒正因自己连哄带骗诱拐了陈到而感到兴奋不已,毕竟这也算是为自己这趟寻访人才之行取得了一个好的开端吧。而有了本土人士陈到的指引,对他想要继续挖掘此地的人才却也是十分有利的。

    不过往往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待断风寒一行人找到位于城南的郭家时,眼前的郭家却可用一片废墟来形容。断风寒看了看周围,其他各户的居民,除了少数蹲在自家倒塌的房屋前发呆外,其余的却都在自家的院前忙碌着,毕竟这些人家的院子并没有遭到太大的损毁,收拾一下还可将就住人。

    陈到领着三名手下各自寻访了一下周围的灾民,问他们一些关于郭家的事情,过了不久便回到断风寒身边做了详细的回报。

    听到诸人打探得来地消息,断风寒不禁痴望着眼前的废墟,叹道:“看来我等来的不是时候啊……”

    见断风寒面上苦闷,陈到适时上前劝慰,道:“主公大可不必忧虑,那郭奉孝虽年少,但遇事沉稳持重,料他战时必是庇居友人之处,想必此时应正在回乡途中,不若过些时日再来访他。”

    “唉,也只好如此了。”断风寒想了想便点头答应,随即他却突然想到了陈到所说的另外三名与郭嘉齐名的人物。当即便又转忧为喜,道:“叔至啊,莫如趁着天色尚早,我等且去拜访一下那水镜先生如何?”

    断风寒口中所说的水镜先生正是当地有名的隐士司马徽,而此人现今还未有移居到荆襄一带,正好就隐匿在阳翟城西南十里外的水镜庄。(后来移居襄阳所住的地方亦是水镜庄,但不是一处。)

    陈到闻言当即应承,道:“到正有此意。”

    先前他在对断风寒所言的颖、汝四少才中,其中除了郭嘉以外,另外三人皆与司马徽有直接的关系。而他们亦正是三国历史上鼎鼎有名之人,郭嘉自不用提,老曹的五大智囊之一,军略鬼才也;徐庶,徐元直(颖川许昌人,时值16岁),亦是军略奇才,程昱都自认不及。石韬,石广元(颖川许昌人,时值15岁)以及孟建,孟公威(汝南郡人,时值16岁),这二人擅长内政,怎么说都可与毛玠媲美。

    当然,历史上刘备也就得到了一个徐庶而已,最后还没能守住,被程昱使计给拐去了曹操那边。而如今,断风寒可是准备大干一场的,他现今要地盘有地盘,要名望有名望,综合实力也都上来了,但唯独缺少的就是各方面的人才,所以他可没有理由放过这几个未成年人。(靠,你别告诉他违反了国家禁令未成年保护法哈,小心他把你阉了拉去做他的近侍!)

    不过在想到这几人时,陈到紧接着却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立时一紧,有些迟疑地向断风寒言道:“主公此趟出行,虽志在我颖、汝之贤,但却不知诸贤之间尚存派系,想来鱼与熊掌难以兼得呀。”

    “哦……此言怎讲?”断风寒此时亦还在做着人才大把抓的美梦呢,没由来听到陈到这句话,顿时感到一丝诧异。

    他此刻已隐隐感觉到事情已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陈到此刻亦有些犹豫,但望见断风寒那一双虎目之中的深邃眼神,最终他便坦然言道:“到斗胆问一句,主公之志是否意在天下?或只是一心匡扶汉室基业?”

    这句话虽然声音细小,但在断风寒听来却是如雷般响彻心间。

    断风寒没有立即作声,只是深望着言语未尽的陈到。

    陈到似乎内心已然有了的答案,当即叹言道:“唉,看来汉室气数当真尽矣,主公既然心存大志,想来这水镜庄不去也罢!”

    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断风寒会有逐鹿天下之心,但当他与其深有接触后,却从对方的言语行态中朦胧的感觉到了一些。虽然陈到对此并不为意,但他却深知不是每一个人的思想都那么开放的,尤其像司马徽那样见识卓越的人,恐怕……想到这里,陈到亦感到此次前往怕是又要白费。

    断风寒此刻仍旧默然不语,他暗中分析着陈到话中深意,最终大胆地猜到了一些令后世学者也不敢去想的事实——那便是颖,汝人才的派阀分裂间接演化为最后的曹、刘之争。也就是说为什么一些原本居住在豫州一带的贤才会移居到荆襄一带,恐怕其内中原因并非是为了躲避战祸那么简单。

    虽然断风寒此刻的猜测的确有些大胆,甚至是站不住脚的,但是经和陈到所言,确又显得那么合情合理。

    念及至此,断风寒当前却已然忘记自己这趟出行的目的了,现下更多的却是想要正实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故而当即一扫面上的阴霭,对陈到轻笑道:“既然我等现已出城,怎好半途而废,也不管这些名士政见如何,我等前去拜访一下倒也没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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