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老人望着裘玄黄，眼神莫名，很古怪，让裘玄黄摸不着头脑。

“图腾？”江陵亦不解。

“玄黄一脉真是造化了。”哑老人摇头，旋即又道：“你们可知何为图腾？”

江陵与裘玄黄对视一眼，迟疑了下，才道：“据说好像是一些古老的生灵，他们不朽不灭，为天地众生共尊，追逐究极变，甚至曾踏上了永恒路……”

图腾之说，历来缥缈，世人的认知多半来自传闻，真假难辨，但以讹传讹之下，恐怕早已失实了，关于图腾之秘，多半已湮没在古史里，不为后人所知。

自然，江陵与裘玄黄知之甚少.

“真正的图腾，都是杀出来的不朽！”

哑老人语出惊人：“纵观古今，有很多生灵都可称作图腾，但真正能被诸天万界认可，为天地众生共尊的，却极少。”

两人皆怔，江陵心神微动，试探着问道：“前辈是说……十四尊古图腾？”

当初在七十二洞窟之时，他曾听白湖说过，天地间有十四尊古老图腾，他们白虎洞的真正始祖“虎图腾”，就是其中之一。

“何止十四尊？”

哑老人叹息，“有些图腾半途陨落，却被世人遗忘，可惜他们亦曾有大功绩于人间……”

“前辈曾说图腾不朽，可若真是不朽，又为何会陨落，这岂非自相矛盾？”裘玄黄不解。

“这世间哪有真正的不朽？”

哑老人淡淡道：“所谓的图腾不朽，是指精神不灭，即便他们陨落了，守护众生的意志却传承下来，此为不朽意！”

“你们口中的十四古图腾恐怕也陨落大半了。”哑老人有些唏嘘，似在追忆什么。

两人似懂非懂。

“罪天和太厄暂且不论，单说仙湮纪元，就有数尊真正的图腾级强者覆灭，彻底消逝。”

哑老人感慨，自语道：“逍遥，帝邪，星帝，人皇……那可都是曾惊天动地的人物啊，可惜却湮没于古史里，成为绝唱……”

逍遥，帝邪，星帝，人皇！

这一次，江陵与裘玄黄彻底动容了，他们曾听过关于这几人的传说，那是真正曾“翻天”的强者，法力盖世，无边强大，震慑天上地下，但他们在“仙湮灭世战”中，彻底消逝了，再未现世。

“他日，逍遥归来，帝邪再现……又是怎样的光景？”哑老人自语，那双苍老的眸子突兀变得明亮起来，璀璨绝伦。

逍遥归来，帝邪再现！

江陵眼神有些恍惚，他望着哑老人，询问道：“前辈是说，帝邪、逍遥、人皇等也是图腾？”

裘玄黄愣住，这个想法着实有些大胆。

“宇宙万族敬仰，天地众生共尊，为何不算图腾？”哑老人反问。

江陵哑然。

“图腾是一种尊号，一种誉名，只要有大功绩于天下人间，皆可被尊为图腾，传诵后世膜拜。”

“当然，我人族至强者各有尊号，一般不被称作图腾，而是称作人祖、人灵等。”

哑老人说道：“有些异族，譬如妖、魔、鬼、半妖、先天神灵等，一旦逆天而上，登顶至尊，才有机会被称作图腾。”

“譬如……不死玄黄。”哑老人瞥了眼裘玄黄，又看向江陵，意味深长地道：“又譬如你头顶的青日……”

“那轮青日也是图腾？”江陵大惊。

“曾经是。”

哑老人有些犹豫，含糊其辞道：“它被打落尘埃，算是打回了原形，若想回归图腾位，必须要历经诸般劫难，重新修行……”

重走图腾之路！

江陵神色变幻，他早知那轮青日不简单，却不想它竟有这般惊天的来历。

图腾啊，那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物，如今竟附在自己身上，这让江陵觉得很梦幻，不可思议。

“它就是太初？”江陵询问，传说中的十四尊古图腾，其中一尊就是“太初”。

“它可不是太初。”

哑老人摇头道：“它只是与太初相伴，历经诸般劫难，后来才登顶，成了图腾……”

那真正的太初又是什么？

江陵与裘玄黄面面相觑。

“真正的图腾都是崛起于微末，从弱小卑微而出，最终登顶，万界共尊。”

“故此，我说真正的图腾都是杀出来的不朽！”

他望着江陵与裘玄黄，眼神很古怪，说了句更古怪的话，“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江陵与裘玄黄摸不着头脑。

“我是……图腾？”裘玄黄嘀咕。

江陵无语，片刻后，他询问哑老人，“前辈可知，千载封山的灵初圣地为何突然解封？”

他此来祖祠，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弄清楚此事。

“灵初圣地……”

哑老人抬起头，望向西南方向，眼神竟有些恍惚，“柒凰古梨树终于开花了……”

“你的确该去一趟。”他看向江陵，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低下了头，继续刻木雕。

任两人呼唤，哑老人却恍若未觉，再未抬起头，两人无奈，只得离开祖祠，回了小院。

……

庭院清幽，篱笆墙，碧草蔓延，院内亦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这座小院虽简陋，却别有一番景致。

石桌前，两人交谈，不久后，雪念初走出房间，裘玄黄不想打搅两人，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翌日清晨，裘玄黄早早归来，他很急切，兴冲冲地对江陵道：“灵初圣地放出消息，要开凰梨茶会，邀我等前往。”

“凰梨茶会？”江陵皱眉。

裘玄黄点头，眼神都在发光，兴奋道：“我可听说，那柒凰古梨花可是能助人修行的宝贝，煮茶服食更是事半功倍……这则消息已传遍了南诏，很多人都去了，九王庭的王裔子弟也不例外，甚至连夜动身，去了灵初圣地……”

“我们也去。”

裘玄黄眼神熠熠生辉，“凰梨茶会千年不遇，且能助人修行，运气好了，甚至能藉此直接悟法破境，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这等盛事若错过了，必然终生遗恨！”

江陵思索片刻，点头道：“去灵初。”

他亟需提升修为，以应付接下来的强敌，且听灵初说，那真凰石有助于念初的寒症，他的确有必要走一趟。

哑老人也让他去灵初圣地，哑老人既然开口，绝不会无的放矢，此次他势必要走一趟灵初圣地了。

“还有太初之巅……”江陵自语，目光变幻莫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