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赵晓甜

作品:《娱乐圈灵异事件簿[古穿今]

当蒋双宜再次来到灵堂时,见到的便是时而对着家人眼神眷恋、时而对着唐悠目光担忧、时而看着陆远之眼神怨毒的赵晓甜,配上她那带着青紫和血污的脸庞,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让人心头一颤。

阿白见了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似是司空见惯了,走上前去,在赵晓甜的魂魄跟前站定,在她敬畏害怕地往后缩时,手上翻动,那本古朴的青账再一次出现,赵晓甜哆嗦着想要跑,却像是被困住了一般,不能动弹分毫。

阿白娴熟地翻开青账,在其中一页中点了点,语调平平的念道,“赵晓甜,国帝都人士,生于公元历一九九二年八月十九日,卒年二零二一年一月二十二日,终年二十八岁,死亡原因,人为车祸。”念完后合上了本子,循例问她,“你可愿随我到地府报到,转世投胎?”

赵晓甜愣了愣,“我可以不走吗?”急切地问,神情期盼。

“你可有未尽的心愿或未曾得雪的冤情?”阿白照例问了。

赵晓甜点了点头,看向丧属那边的方向,眼神重又变得眷恋、担忧、怨毒,阿白见了虚抓起她的右手,捏了一个诀后只见赵晓甜的手腕上多了一个圈,是红色的。

他警告一句,“待你心愿了了,或冤屈申雪之时,便是你到地府报到的时候,切忌,莫要作恶,人死如灯灭,该放下时要懂得放手,莫要执念。”

待他收起青账本子,赵晓甜便又恢复了自由,知道阿白不会对她如何之后,点头应承,“记住了,你要求的我一定会做到的,谢谢你。”

闻言阿白只略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看了蒋双宜的方向一眼后,步出了灵堂。

蒋双宜见了也跟着出来,待到了无人处时,阿白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向她,“她的确是仍有牵挂,她的魂我暂时不会收回去,至于要不要帮她,你自个拿主意吧,我并没有与她提及你。我还是那句话,你有选择和作出判断的权力,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做主。”

蒋双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想起他方才的施为,有些不解,于是问他,“我有个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问吧,能回答的我会说的,相反,若是不能说的,那只能抱歉了。”阿白默了默回道。

蒋双宜犹豫了一瞬,看他并无一丝勉强的神色,方才开口问及方才之事,“方才你在她手上捏的法诀,显现出了一个红色的手环,这是何意?”上辈子在龙曜,她可没在宫里的鬼魂身上看见这玩意儿。

阿白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略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这算是我个人的一个习惯吧,在我管辖名下的鬼魂,我都会给他们做一个标记,也是你说的手环,同时这法诀也用于辨别鬼魂是否无牵无挂可随我前往地府,一般来说显示颜色为白的,便是了无牵挂可去投胎的,而像赵晓甜那般为红的便是暂时不能离去的,若日后她的冤屈或心愿了了,那标记便会变成白色,我自会找到她,带她离去,相反,若是她心中的怨气化成实质用以报复,那么标记便会变成墨色,他们的下场你也知道……你助人之时,不妨留意一下,若是那魂魄的标记是墨色的,你可得小心一点。”

闻言,蒋双宜心中一暖,承他挂怀之情,“放心,你的话我都记住了,会留意的,也不会勉强自己。”忽而又想到,阿白似乎不用告知便能找到自己的所在,“你是否也曾在我身上打下了标记?”

阿白看着蒋双宜只是纯粹疑问,并无责难之意,心下松了松,摇了摇头道,“不曾,不过,我曾在你的神魂上打入过寄生诀,因出自我手,因而你身上也算是有了我的痕迹,我能循着它找到你。”

蒋双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原来在最初之时,他们之间便有了这样的联系……又思及早间将主意打到阿白身上的魏弈,不知道这法诀能不能用在魏弈身上,看他到底是否因了还有未曾达成的心愿而不能回魂,但想到魏弈的魂魄并不归阿白管理,若是她把这想法提了出来,恐怕阿白也会答应帮她,可如此一来,阿白和魏弈之间便缔结上了联系……她不欲因此给阿白带来麻烦,因而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没有把想法提出来,大不了她多花点心力去帮魏弈便是了。

“你可是有话要说?”阿白见她兀自深思,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又把话咽下的样子,大概这事让她有些为难了?

蒋双宜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对了,那小黑他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标记手法?”

阿白见她不提,便也不问,接着她的话回道,“他的任务比之我的要艰难一点,自然也是有些类似的手段的,要不然那些鬼魂逃窜可麻烦了……不过,你不用担心,黑无常他的效率很高,一般奸恶之人的魂魄一出现会被他抓去,不会在人间流连的。”

蒋双宜其实并不担忧此事,不过是转移了一下话题罢了,闻言,表示记住了。

“那好,我尚有事,此别过吧,我得了空再去寻你说说话。”

“嗯,好,再会!”

与阿白告别过后,蒋双宜重又回到了灵堂里,找了个角落暗自观察赵晓甜的鬼魂。

说来这些鬼魂,在死后似乎都会回归最真实的自己,不会刻意去掩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因而蒋双宜很容易能从赵晓甜的神色变化,将事情的由来猜了个七七八八。

说来这赵晓甜不过是个普通人,并无与人结怨,也无欠债,唯一一点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恐怕只有她的职业了。作为一个狗仔,手上说不得会握着点不为人知的秘密,若这秘密所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很大,说不得有人会使手段阻止这秘密的曝光。

在事故那日当赵晓甜随身的背包被抢去,而又得知她的职业是一名狗仔时,蒋双宜便能想到这些,但并不能肯定这秘密是否与唐悠有关,虽然那日赵晓甜是去寻唐悠,说是有重要之事与她说的,但也不能直接下结论不是?直到今日,蒋双宜在赵晓甜身上看到了对唐悠的担忧以及对陆远之的怨毒时,才将自个的猜测补全,这秘密应是与唐悠有关无疑了,而加害赵晓甜的人,或许和这个陆远之,也是唐悠的丈夫有关?

想到这,蒋双宜不禁眉端一挑,这可真是有趣啊!

虽然对此事来了兴趣,可蒋双宜却不打算马上和赵晓甜接触,一则是她对唐悠和陆远之的了解并不深,二则这个赵晓甜的秉性如何,尚有待考察,她是否值得她去帮忙,这都得经过研究考察后才能决定。三思而后定,谋定而后动,向来是蒋双宜的处事原则。

一直到丧仪结束,赵晓甜的骨灰被安置妥当,蒋双宜方才离去,这赵晓甜在唐悠陆远之和家人分道扬镳之时,毫无意外的选择了唐悠和陆远之,也不知道她是更专注于报仇雪恨还是更关心自己好友的处境。

想到唐悠似乎也接了《狐缘》这部戏,且和她同处于万盛娱乐公司当中,想来很快她和唐悠,乃至赵晓甜能再次会面了,在这之前,她得做好情报收集工作。

回到公寓当中,不意外地看到魏弈正端坐在沙发上看书,那书被摊在玻璃桌面上,每当要翻页之时,便有一阵阴风扫过,魏弈这些日子倒是掌握了一些鬼魂的本领。

蒋双宜见他对于自己的归来没有任何反应,也不去管他,她承认,自己今早所说的话对于魏弈来说冷酷了一点,但话既已说出口,她便不会收回,何况,她并不后悔自己所说过的话,所做过的事。

眼看蒋双宜换过便鞋,在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后,端着水便要回去自个的房间,对自个一点表示也没有,魏弈顿时坐不住了,“你该不会是对那位白无常有超越友谊的感情吧?”他抬头看着她即将消失在转角的背影问出口。

蒋双宜停下了步子,转头看向他,“我做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何事,让你有了这样的认知?”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晦暗。

蒋双宜的脸庞半隐在阴影当中,只露出了下半张脸来,因而魏弈没看到她晦暗的神色,径直回答,“你和那白无常在银杏树下说话……我都看见了。”至于说了什么,他倒是没有听到。

蒋双宜闻言,转过身来,朝向他,向他迈了一步、两步……逐渐靠近他,她压迫性的目光让魏弈有些紧张地喘不过气来,拖鞋踩在地上的刮嗤声磨蚀着他的镇定。

“我说过,不要企图窥探我的*,你,越界了。”

魏弈慌了慌神,咽了口口水,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我并非有意要刺探你的*的,真的,我那时只是去找你,刚好看到罢了……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人鬼殊途,你和地府鬼差做朋友不是不可以,但不要对他产生超越友谊的感情,要不然将来吃苦的会是你。”

“说完了?”蒋双宜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魏弈有些无措地点了点头,“说完了,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无心的,我也只是关心你,作为你的朋友。”

蒋双宜眯了眯眼睛,“这次我暂且信你,但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过问。不要企图用朋友的名义来干涉我的私事。”

说完,不再理会魏弈,转身进了房间。

魏弈看着那扇关起的门,保持着一个动作久久无语,蒋双宜像这扇门一样,将他拒绝得死死的,半点心防都不为他而打开。

实际上,魏弈的话并非对蒋双宜没有一点触动,她审视自己,到底有哪些言行让魏弈有了那样的想法了,却没有答案,她和阿白之间的交往,平淡,温和,不逾矩、不暧昧,亦无那种心动害羞无措的心情,倒是有着一种浅浅淡淡的暖意,沁人心脾……她摇头,她可不是真正的十八年华,她的心灵已老,可没那心思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恋。

从口袋里掏出那一片银杏叶子,小心地夹在书本里,合上,再不去多想。(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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