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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章 血似蔷薇 洇

    作品:《倾尽天下终成伤

    夏若有些哀哀地想,自己许是她一生里即将迎来大好锦绣光明时突如其来的一道伤痕,淡忘着养好它,才能愈合无寻际,所以她丢弃了自己,还不远千里送回原来的故土。

    给以前的往昔一个交待么?

    若是这样也可,那,人还要记忆做什么。

    “你……你别怪母后,她是怕父王难过……才谎称婴儿于胎中便已早夭,这……这也是为你好呢阿若。”

    原来自己还有哥哥,却是个处在对立面的只想着为遗弃自己的狠心母亲开脱的哥哥。

    “比起浅之,我还是更欢喜你这个妹妹的,她不好,都被我们宠坏了,全身都是娇惯出来的臭脾气。”

    他说这话时不经意地微微笑着,夏若记得他的笑,在暗夜里都能熠熠生辉,那是嘴上说着不心疼的话心里却会流露出深深的爱溺之意来。

    深之,浅之,连名字都是那个女人斟酌着想了许多日子才拟定好的,爱者深之,离者浅之,兄妹间的情分也是有细微之处也能察觉,却偏偏不是她,偏偏没有她。

    小时的她总趴在养父膝上听着他轻声念那句词,“断肠花,相思草,皆为海棠秋时凿。”

    果真么,跟着她一起回到故里的唯一留下来的这句话,都是这样浓重的哀愁,几乎让人不知如何安慰是好了呢。

    夏若的心头堵得难受,索性将面容微微扬起,迎风里的大氅被吹开了些,充盈的新鲜空气很是让人欢喜。

    她姣好的面容似在年华里发着光,华采流转。

    既是已经知道了生母,那生父为谁,也定是要翻个底朝天才有趣的。

    她被风吹得脸有些疼,扭头又忘林嗣墨怀里躲了躲,小声叫了他名字,得了他应声后低低地说,“还记得未央么?”

    略带懊恼的声音透过马蹄音穿刺耳膜,林嗣墨握着马缰的手掌紧了紧,轻轻“嗯”了下。

    “我想找她回来,我总觉着身边还缺个得力些的侍女,府里头没几个贴心的。”

    林嗣墨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你直接去和安伯说,这些事自己拿主意就行。你现在也长大了,入朝为官的性子要果敢些,可知道了?”

    夏若听着他谆谆的绵密话语,只觉得心里暖得紧,趁着他在后头看不见自己的面目,扬起嘴角甜甜地笑个不停,却不曾发现,林嗣墨眼睛缓缓闭上,身子也无力地歪向了一边。

    摔落的身体与地面重重碰击声让夏若全身寒毛都竖起来,她猛地惊惶回头,正见林嗣墨如一片枯叶斜着摔下。

    她失声大叫他的名字,匆匆勒了马赶至他身边,却是力气小只能堪堪捧起他的脸。

    “怎、怎会这样?嗣墨哥!你醒醒!”她惶惶推着他,想让他重获意识,泪啪嗒地落下,恰从他鼻梁流至他眼窝,人却没了知觉。

    地面洇开的血迹似重瓣蔷薇丰盈而展,夏若心惊肉跳地勉力将林嗣墨翻过身来,触目惊心的一道长伤似魔魅般附着于他腰际。

    夏若又急又气,眼前阵阵发晕,咬着牙将他搀起,却是自己先疼着哭起来,“你总是这般的傻,合该不让你去找我的……嗣墨哥,你……”

    她实在是力气小,走了几步又一个趔趄,差点让林嗣墨从肩头滑下去,她心里突突跳了一阵,动也不敢动,喘了好半晌的粗气才又半拖半拉地将林嗣墨扶至马边。

    如何将他弄上马背却又难住了她,急得不行差点又要哭起来,想起林嗣墨之前说过的,“你如今入朝,心性要愈发坚忍才是,虽然你自始便不像其他女儿家爱哭哭啼啼,我也还是担心你有朝一日处了困境会难以消受,我在你身边,你自是不用担心这许多,却是世事难料,总得先把话说在前头才好。”

    他一改往日里的翩翩风度,像个老婆婆般絮絮叨叨说上极多,话毕又似不放心,添道,“可记牢了?”

    此时回想当初,只觉潸潸然有泪盈眶,却是将他的话当得准,咬着牙不肯哭出来。

    她泪眼盈盈,也抽不出旁的手去拭干,哀哀地睁大眼不让它出来,朝那极乖的马儿看去,心里暗自称奇。

    旁的马若是这边急急停住见了血腥,只怕早已嘶鸣刨地了,偏生林嗣墨从大庆带来的这匹,竟一点都无异色,静静地候着。

    夏若缓缓地吸了口气,清澈目光看进它的眼里,迟疑道,“乖马儿,你说我该怎样将嗣墨哥安置好呢?”

    四周静籁,夏若牢牢地盯着那马儿不放松,良久,夏若几乎是没信心再继续等下去的时候,它居然缓缓地屈下前腿,将身子倾了下来。

    夏若心里砰砰狂跳,只觉得这景象着实诡异得紧,却也顾不得许多,忙忙地将林嗣墨扶上马去,摸了摸马颈和马鬃,又念叨了几声,“好马儿要听话,我回京后必会好好谢你。”

    上马后再不敢停顿,夏若虽是不识路,却也懂得马儿识途的典故,遂由着马儿向前一路飞驰狂奔。

    之前离开翰王府那会子将近晨曦欲透之时,现下路上有些许耽搁,夏若抬眸欲瞅日头,刚巧马儿跑至一片开阔的地段,正被这阳光刺得猝不及防地酸涩了双眼。

    时值正午了。

    她低头凝视,他闭着眼却还蹙着眉,润泽的容颜在日光闪烁下似莹白的霜,色泽不再,苍白胜雪。

    “嗣墨哥,是谁教你伤了也不说一声,”她忍着泪涩涩开口,紧握住他的手还不满足,“你自小受的那些旁人难以想象的苦楚,我不清楚不了解,可莫非现下的光景里,我依旧还不会清楚么?”

    她骑术是林嗣墨用着林嗣言的身份亲自教导的,虽不会像精通马术者于马背上耍尽花样,却还是能不论任何姿势稳稳坐着,她深俯下身去,颤颤地在他耳边吐息,“你总说我是长大了的,却实地里总是瞧不起我对不对……”

    “换作你听得到,你一定会笑了。”

    “你定会觉得我多想,可我既是多想,你却为何不将你受伤的事情好好地与我交待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便不会担心,可我总会知晓的,到那时,我不单是担心急虑,反而更会觉得你从未信过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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