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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 话外有音 棋

    作品:《倾尽天下终成伤

    夏若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端了小酒盏在鼻前轻嗅了垂眸笑,“想是景色甚好,将夫人的魂儿都快勾走了,敢问夫人方才是为着什么出了这样久的神呢。”

    顾陈氏又是怔了下,却弯着话回了句,“斗胆问小姐,小姐可是自小生在上京?”

    夏若脸色一变,顾陈氏慌忙俯首告罪道,“小姐勿要生气,老身嘴拙,只是依稀觉得小姐面相绝美,实在是像极了一位故人。”

    “哦?”夏若眉心一跳,只觉得心都按捺不住地要跳出来,故意凑近了些装得神秘,“敢问那位故人现下人在何处?”

    顾陈氏笑笑,“许是老身上了年纪看花了眼,现在看来又不像了。”

    夏若郁卒着哽住,却还是抿了嘴,“夫人说笑了。”

    “阿若,”有人自背后轻笑着叫了声,她不用回头也能想出他一副眉目生春波光潋滟的模样,只听得那人走近了吃吃笑道,好似极为开心,“许久不见了。”

    夏若面无表情地起身,转过去作礼道,“小官参见和王殿下。”

    他几乎是在夏若话音刚落时就咋呼起来,“怎生如此生分了,莫不是怨我昨儿知晓你住下后没及时来看你?”

    夏若眼角一跳,隐忍了半晌道,“小官与殿下见礼,是应当的,殿下多虑了。”

    顾陈氏也淡淡地作了礼,倒不像是随顾大人巴结林显季的人,“不知殿下来此……”

    “自然是专程先见上阿若一面的。”

    他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倒让夏若困扰不已,“殿下,小官可是曾与您约好过?”

    “未曾,”他负着手围着夏若转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阿若虽是消减了些,面色不似早先好,却别有一番瘦美人的风韵,真真是惹人……”

    “不知二哥撇下我们见也未见,独自前往此处是何意?”凉凉的话锋裹挟寒冰利刃,夏若却是笑开了眉眼,故意“呀”了一声,跑上前去便拉着林嗣墨乐道,“我还道你得多耽误一阵子呢。”

    林嗣墨对着她舒展了眉目,“反正总归等不到人影,我便和顾大人回了,”又抬了头,笑得凉气阵阵,“二哥莫不是不知晓顾大人殷殷等着的具体地方呢吧,怎的倒还走错了路,与我家阿若搭上话了。”

    林显季冷哼了声,却也是眉眼俱弯地笑,“四弟如是等急了,哥哥在这里陪个不是,也实是听说阿若现下就在府里赏花儿呢,这不就忙忙地跟过来,也忘了与四弟交待一声了。”

    顾陈氏突地出声,看不懂面上神色,“所幸顾府小厮管用,忙忙地去告知了声,”许是觉得话太冷,又敛了几分寒色,拿了空酒盏斟满了果酒,递到林显季面前笑道,“二殿下,你道该罚不该罚。”

    林显季也不留心去看,接过便是一口饮尽,“果真好酒,”斜睨过来的眼色又是万种风情,“阿若可还要喝上些许?”

    夏若别过眼去,只对着林嗣墨瞧着笑了笑,“方才顾夫人端来我尝了些,味道的确极好,你要不要喝一些?”

    林嗣墨眸里沄沄漾漾了无边意蕴,“不了,你与顾夫人先回房去,”温言后又是顿了顿,“我有些事要与和王商议。”

    夏若点头应了,顾陈氏也随即作礼告辞,林显季却邪肆一笑,伸手拦了夏若,“许久未见,我这一时半会还有些舍不得,不若便留在这里吧,总归也没甚么要紧事说。”

    林嗣墨眼风扫过顾陈氏,她忙上前道,“小姐先前就说有些乏了,正好去房里歇上一会。”

    垂眉的模样甚是恭敬,语气却是坚定,林显季眼里的笑意消减了不少,“你家大人平日里交待的那些……”

    “我家大人只说要我尽心服侍主子。”

    林显季挑眉“哦”了一声,“他可有说过主子是谁?”

    “主子是谁由不得他做主,全凭我自个来拿主意,欠了谁的恩情便也得还上,”顾陈氏转面朝林嗣墨福身笑道,“早先受过四殿下的恩德,老身一直谨记莫敢忘怀。”

    林嗣墨随意轻浅一笑,“举手之劳,夫人言重了。”

    林显季面上阴晴不定,夏若绕过他,心里疑窦重重,却也只能沉默着随了顾陈氏离开了。

    手足之情应是寥寥,就算林嗣墨自小便是以林嗣言的身份于京中打交道,对林显季的兄弟情谊也只能有减无增。

    夏若心弦一崩,林嗣墨先前明言过极少来过幽州,怎可能对这顾陈氏有恩了。可自己却是不能疑他的,便是世间万物毁尽荒芜遍野,也不能疑他。

    因为他是自己的永远了啊。

    比贵胄公子的身份还要来得更高一层的人中龙凤,如何能教人起反意,得了他的一世青睐已属难得,自己受着便罢。

    回到院子已近夕阳西斜,成朵成堆的秋海棠谢在地上,落红满眼,似血染江山的好画。

    夜里夏若总睡不好,以前在上京也是听不得一丝响动,尤爱多梦,却也记不牢,每次与林嗣墨抱怨那些好梦总爱忘的时候,他多是抬着折扇笑她,“老惦记着梦做什么,梦外的情境不比里面的要好么。”

    她今夜却又格外地记得牢了,梦里只念着要去说给林嗣墨听,他又是像往日里熟记的那般,以手支颐掂着水墨折扇盈盈地对着她笑,“该醒了,梦外的那些,”他顿了顿还是笑,却冷下了不少,“你必都得承受,若是一直信着盛世太平的好模样,你可是会吃亏的呢。”

    他凉凉地笑,无端地让她有些怕起来,心里生着固执,想与他说其实有你在我就不怕那些了,可是待自己伸出手去想牵他时,他又抽身欲走,甚至彻底踏实地寒下了脸推开了她。

    那力气是从未受过的大,她意乱心也慌,差点就要哭出来,他却蓦地变了副咄咄逼人的严厉面孔朝她斥道,“不许哭!”

    心里一颗心方才只是乱跳不止,被他这样一吼却也慢慢停下来了,悠悠地晃着落到心底,空白着茫茫然一片,似在一望无垠的荒原上看不见尽头,明知前方永远没有自己所寻之物却还要拼命的去跑着抓住。

    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又要急得哭起来,也还是记着他不许自己哭哭啼啼的话,憋得实在难受,喘口气也不成,她攒足了力气捏成拳头,压着心口处想将重又怦怦乱跳的心捂严实了,可却是怎生也不由得自己得逞。

    她一刻也不消停地咬着牙,想以疼痛来使力气更大些,喉头处涌起一阵血锈味还是不罢休,心头似雷声滚动轰隆而过,又听得有人在耳边叫她,急急切切,声声不止。

    一遍又一遍的“阿若”只快将自己的心肠都搅碎了掺到盐里面,涩苦得刺痛难忍,恍惚间声音大了起来,是熟悉的温柔嗓音,她却顾不得理会,男人的声音似水流过忽地如暴风骤雨般激烈起来。

    她惊惶地去想,嗣墨,是他在叫自己,他先前恼我了,此番定是来拿我回去挨罚的,不能让他找见我,不能,快些跑!

    夏若奋力挣开,手脚又仿似被人制住,耳边叫着自己的声音越发大起来,更为急且大了,那人低吼道,“阿若!快些醒来,你被魇住了还不知晓么!”

    一丝清明霍地涌进来,她惊惧地睁开眼,林嗣墨正俯在面前急急的神态,她猛地狠狠推开了他,弓起身子缩在了床角,“我不哭……我不会哭了……你……”泪光一闪又被她忍住,“你莫要生气了可好,我确实不哭了,你看……”

    林嗣墨隐忍地吸气,“许久也不曾见你魇住,怎的今日还生出此等事端。”

    夏若听不见他说话,只怔怔地涣散了目光,喃喃自语得似疯魔了一般,“不哭了,再不会哭了……”

    林嗣墨俯身抱紧了她,却遭了她奋力地要挣开来,他一面制住她手脚一面拍抚她的背,像儿时低声哄她睡觉的阿爸,“听话,再睡会,我陪着你呢,什么梦魇怪物我都替你赶走它,阿若听话,不怕了。”

    她先前还是要抽噎着推开他,折腾一番后也慢慢安静下来,困极便又睡去,林嗣墨抚了她额头,喂了她一粒安神丸,扶着她躺下。

    鸡鸣欲曙,再看向窗外,又是喧嚣的白日要来了。

    夏若醒来时头昏脑胀不已,林嗣墨正负手站于庭院里,静立着不说话,似在思量心事。

    昨夜的梦魇漫上心头,压得心坎喘不过气来,她奇怪自己竟生生被魇住,不觉摇首嗤笑了一声。

    懒得叫侍女进来,自己就着温水洗漱了一番,正待推门去叫林嗣墨,窗外人影一闪,林显季回头对自己绢狂一笑,本是清新干爽的早晨,却无端被他这神态惹出几分湿意。

    所幸林嗣墨站得并不远,夏若隐在房内的窗扉旁,正巧能听见他们言语。

    “四弟起得早。”

    林嗣墨极轻地应了声,“二哥也不晚。”

    林显季“啊呀”道,“这样早的时辰四弟便在阿若窗边上候着,真真是无微不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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