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零点看书 > 次元 > 倾尽天下终成伤 > 十二章 心有暗恨 斥
  • 十二章 心有暗恨 斥

    作品:《倾尽天下终成伤

    东珠听了也不多说,伶俐接口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

    她点头站起身,朝阿力使了眼色,“再扶我去走走。”

    东珠也欲跟去,夏若却不复方才笑意冷脸道,“远远儿地跟着,我与他说些大庆的事情,你少知为妙。”

    东珠只得应了声“是”,缓缓地跟在了远处。

    阿力依旧是想哭的样子,看来是在北狄受了不少苦,夏若覆上他的手叹气笑道,“你道奇怪不奇怪,我之前以为不在人世的人,竟都在这北狄遇上了,莫非真是冥冥中的定数?”

    他小声吸鼻子,嘟囔着:“我总害怕会忘了阿姊的长相,那时候还太小,你似乎是交待过我不许乱跑,可我等了你太久,又总能听见野狼的声音,便想寻个安全些的地方藏起来,当时太无知了些,怕得忘了你的嘱咐,一刻不停地跑远了却被进山的人贩子拐到这北狄来。”

    “阿姊让你受苦了,那时你还那样小,阿姊不应该将你一个人留下让你等我的,”她捏紧了他年纪轻轻便已长出不少破茧的手,心中似针扎油煎,“阿姊向你保证,以后必不会让你受一份苦了,便是我来日不多,也定会护你一世安好。”

    “阿姊,”他轻轻唤了声,脸上现出与他年纪不符的稳重,“我此生还能再见到你,就很知足了,你既然都说我长大,那也是我来保护阿姊才对,我这些年受的苦,在北狄忍辱负重,便想着有一日能报当年家破人亡之仇,”他苦笑了声,“阿姊是不是以为我在妄想呢?”

    夏若道,“我与你想得一样,北狄对我大庆边境侵覆之仇,是必要让他偿还的。”

    “倒是阿姊你,”阿力岔开了话题,笑得眼窝都湿润起来,“这些年可有受过委屈?”

    “阿姊我在大庆过得称心如意,遇见的人都是极好的,”她怕他担心,拿手去擦他濡湿的眼角笑着说,“现在又见了你,怕是最开心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可为何会被这北狄亲王软禁起来?”阿力愤然,“阿姊既是平安了这许多年,却怎会突然到这里来?”

    “其中太多纠葛,我自有分寸的,”夏若摸摸他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说来好笑,我之前还起过寻死之心,打算连大庆那边的一些旧人都不要了,只想着无颜再见,如今却有了你,便是忍了天大的委屈,我也要好好地活着了。”

    阿力坚定的眼神望向她,“阿姊以前的苦由别人受了,以后便由我受着,接下来的,我一切都听阿姊的来做。”

    一别数年,终又再见,故人叹离歌,纵断肝肠,却不及相逢一瞬。

    翰深之只让夏若的心情好些,随她怎么安排院中之人,阿力果真成了采办,每日出门一次,暗中为夏若留意王都情况。

    却也不能声张他们关系,翰深之生性多疑,即便是让阿力出府,也暗地派了不少人手跟着,故而也不能送信出王都。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若脸上的伤渐渐消了淤痕,又是一张净如瓷玉的姣好容颜,翰深之来这里的次数又多了起来,二人吃饭时却寡言,一句话也无,厅内只有细微的衣袖摆动声。

    翰深之这几日并未用药限制着夏若,她行动自如地起身准备回房,那人却在背后终于出声道,“明日,你明日随我进宫。”

    “你想何时便何时,不用知会我。”

    她不用转身,也知道他现在讪讪着一张脸,冷笑了一声抬步欲走。

    “母后这次,真的病了。”

    她脚步只微微顿了下,之后又不停步地走起来,“她享尽了世间荣华,又有一双好儿女在侧侍奉,想必也知足了。”

    他在身后追上来,蓦地出手扯住她手腕,“我这几日进宫并不是往我王兄处去了,浅之日日只会哭个不停,母后便让她搬到别殿去住,我身为男子,也不好经常出入母后寝殿服侍的。”

    她“哦”了一声,眉眼含笑,“缺了位侍药的人?可我这冒失性子,怕服侍不来太后的。”

    他有些懊恼,“我改了主意,不欲让王上见你了。”

    “谢王爷手下留情。”

    “你还生气么?”他见她不愿回头面向他,索性跨步上前到她正对面,“我此时向你陪不是了,先前哥哥愚昧,伤了你的心,可毕竟是一母所生……”

    “一母所生又如何?翰深之,莫说是同父同母,你难道就当我是个了无自尊的人了么?”她寒声低斥,“你先前如此折辱我,我只当你是鬼迷了心窍,现下你亲妹妹被你母后嫌得烦了,一时间找不到更能宽慰她心地的人了,便又来让我去她跟前么?”

    见他抿嘴一言不发,夏若心底哀凉一片,语速也越来越快,“我也是有心的人,你如此戏弄我,却不该搬了她出来。你演的每一出好戏,却不能拿我来当垫脚的!”

    “你自小能在父母跟前承欢膝下,我本是被养父母待若亲生,也觉无憾,可偏偏是你,你让我知晓我的亲生母亲是谁,却又说我不能见她,如今却是拿了这个借口来,你莫非以为我是没有心肝的人么?”

    “之前你说她恨尽了从前的往事,你道我就不恨了?若我真到她身边,你待怎样向她说起我,是无任何身份的庶民,还是痴迷于她从前书艺的追捧者,还是,你根本都不用说,直接扔下我了事?”她轻笑了声,拿了手去掩住已覆下的眼帘,嘴角渐泛起苦意,“我倒宁愿委身于旁人,也不愿,做如此……之事。”

    他衣袍袖角被不知何处而起的风扬得翻腾有声,幽深的眸瞳转过来静静看了她半晌,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不住。”

    “我该感谢你当日打了我一耳光,要不是破了相,我只怕现在要称呼你一声小叔了,”她冷冷一笑,“不过那样的话,我能日日端药于你母后身边服侍也说不准了。”

    他皱眉,垂首自知无话可说,夏若揽紧了颈间大氅的锦带,目不斜视地向前走,话音吹散在了风中,“不过你硬要我去服侍与她,都由你好了,我现在受制于你,自当唯你马首是瞻。”

    自那日起,翰深之便再未来过,听东珠絮叨说起,似乎是北狄王上在阵前受了伤,他接手一些政事,所以日日留宿宫中,连他自己的王府也极少回。

    夏若懒懒地靠在暖榻上,背后垫着锦绸软枕,朝下首正回着话的东珠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罢,若是阿力从外头回来了,你叫他来我这里回个话。”

    东珠低头出了门,夏若渐渐笑了起来,翰深之想必现在虽忙得焦头烂额,但总算是离他愿想更近了一步罢,称王展霸业,普天之下的男子,总是爱功名的。

    她闭目假寐了一会,门处有些许响动,她睁眼便见阿力一身薄雪地进门来,忙下了床去帮他脱了大氅,又拉他至暖炉跟前坐下,再寻了个熏着苏合香的手炉叫他捧着,阿力不禁眉开眼笑道,“阿姊还像小时候一样,总见你为我做这做那的。”

    她拿了帕子细细去擦他脸上的薄汗,也笑道,“还说呢,大冷的天,阿姊还让你出去跑路,只要你不怨我来我就千恩万谢了。”

    阿力扑哧了声,“都说了是我阿姊,便是怎样我都愿意的,别说是这冷天出去走走而已,就算让我去护城河挖块冰上来我也毫无二话的。”

    夏若替他捂了捂耳朵,“越说越不像话了,谁没事做让你去河里了?”

    “我那时被人欺负……”阿力蓦地顿住,屋里静了半晌他又别过眼去笑,“阿姊,我今日倒是知晓了个好消息。”

    夏若知他这些年定受过不少苦,见他不想说也不去问,只将他神色看在眼里,浮起的丝丝缕缕心疼皆让眼底酸涩不已,“嗯,小声些与阿姊说,什么好消息呢?”

    他凑近些,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淘气的样子,眼眸大且黑,自是一番可爱的样子,“我听说大庆打胜仗啦……”

    夏若早晨便听东珠说了这事,此时虽心中有底,也还是喜笑颜开地握住他的手道,“果真?”

    “嗯,”阿力眸中现出一丝艳羡,“听说是一位年轻将军立了不小的功,就连北狄的人都觉得他是战神下凡英勇盖世呢。”

    她知他说的正是李见放,点头笑道,“既是让北狄的人都说起来了,必是极了不得的。”

    “不对,”阿力凝眉思索了会,“好像不是说的将军……是了,”他拍手道,“是我们大庆的皇子殿下亲自上阵呢!”

    “什么?”夏若心里一突,失声叫了出来,“皇子殿下?!”

    “听说四皇子上阵时,天人之姿丰神俊朗,简直要把北狄人都看呆了,”阿力边说边笑,似自己才是人人称颂的将军,“阿姊莫不是以为那位李小将军?”

    夏若心空得很,茫茫然朝他看了一眼,又怔怔低头去看暖炉里,烧得正旺的似血的炭木哔剥一声炸了粒粒火星,阿力忙拉她远些,“阿姊怎么又在出神?”(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我的生化女友宠妻成瘾,总裁你够了大剑凤城奇历深涧流水野花媚大唐西宁王魂墓恋爱讣告网游之龙语法师都市极品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