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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六章 白术取巧 智

    作品:《倾尽天下终成伤

    她若有所失地呆了半晌,转而去看还睡着的阿力,他呓语几句又不自觉微笑着,夏若握了他的手,“世间之事竟是如此怪异,血缘至亲不能共守,共守之人又非至亲,却也好在,你与我还是心意相通的。”

    马车行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已至城门口,车夫递给了守城将士一面令牌,即刻便出了城。

    夏若想起白术交待之事,向腰间去摸那条帕子,不禁神色骤然一变,好端端地别在内里腰侧的,怎会突然没有了?

    她按捺住心神去想,阿力在旁又嘤了一声醒转过来,她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见马车还在急速地往前开着,一路上磕磕碰碰竟是愈发多了起来,又怕开得太急与白术错过了,索性转面扬声对外道,“先停车,歇息会再走不迟。”

    她等了几句话的功夫,竟是丝毫未见要停的样子,心下有些纳闷去掀车帘,再看时一颗心简直要从体内蹦了出来,本该由车夫坐着的车凳上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影!

    即将要上山路,前面的马却像疯了似的不停蹄往前奔驰,夏若低头去看被雪覆住的车辕,隐隐有几丝血痕,去摸上有温热,车夫应是出城不久被暗算了,夏若思来想去,只觉无暗敌要防,且此次行踪秘密,谁来冲她放这笔毒箭?

    阿力从背后起身,迟疑道,“怎么了阿姊,这马车开得好急,怪难受的。”

    “既是你醒了,赶紧过来帮把手,”夏若苦笑着回头,“拿剑把这绳子快些砍了为上,这马怕是受惊疯掉了。”

    阿力听了直吸了口气,将夏若往身后一揽,“阿姊别怕,我这就来办。”

    他虽年少,行事却是果敢,当机立断削了马身上的缰绳,那马长啸一声竟是头也不回地跑远,夏若呆了半晌,又拍了拍阿力的肩,“这下苦了你,只得与阿姊在这雪地里待一会了。”

    阿力将车帘放下,又推夏若道,“阿姊往里面坐些,外面天凉莫要冻着了,”他转而又愤愤道,“今儿总有些奇怪事,先是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现在好端端坐在马车里呢,车夫倒没人影了。”

    “那是阿姊的旧友,她不认识你,便以为你是翰王府的其他人,”夏若苦恼地再去摸腰间,依旧是没有白术交给的帕子,“我们现在就是要等她。”

    “原来是找阿姊的……”他摸摸鼻子,“本来是回来问东珠王爷的去处再去禀告的,我见个女子在屋里,身形又不像阿姊……”

    “东珠!”夏若蓦地拍手道,“那帕子原是留在那处了!我拿帕子与她拭泪,竟忘了那是信物!”

    她满脸懊丧,“此时回去又无令牌,惊动太多人也不妙,

    这可如何是好?”

    阿力安慰道,“阿姊还有我呢,车内有干粮和水,咱们若是等不到,自己回去也一样……”

    话音一落,他脸不禁红了红,夏若笑着摸摸他的头,“这荒山野岭的,雪都覆住了路,且不说我们不知方向,单是山路难走都是麻烦事,”她轻轻叹气,“可我也不怕,阿姊之前弄丢过你一次,这次绝不会了。”

    “以前也是雪地呢,”他爽朗一笑,一口白牙晶亮亮的,“那时还小只晓得害怕,现在我是男子汉了,换我来保护阿姊啦。”

    她听他一番话,想起从前失散的忧惧情景,又见现在他已是少年儿郎的骁勇身段,心里正悲喜交杂之时,雪地一片震动,夏若心里一突,忙对阿力低声道,“今日的确不对劲,总觉得会遇岔子,待会你不用说话,阿姊自会应付。”

    阿力有点古怪,“阿姊,我从未问过你,你怎么还会和北狄王爷相熟……”

    却听车外一声高喝,“前方是何人,速速出来接受盘查!”

    夏若将车帘全都掀起来,淡淡道,“官爷可是在外查阅完毕,回王都复命的?”

    那为首之人又是一声喝,“你倒是啰嗦,让你出示盘查之物,还多说这许多作甚!”

    夏若自在上京被林嗣墨护着便从未受过如此呼喝,脸色僵了几分,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令牌都在我家车夫身上,他方才见马脱了缰便去找,现在也不知去向。”

    “车内还有别人?”

    夏若怕惹怀疑,“我与我家夫君去探亲,只等着车夫找回了马便可行走了,不耽误官爷回城复命的事情。”

    “夫君?”那人不知为何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像,面上有些惊疑不定,连对着夏若比了比,冷笑道,“叫你家夫君出来一见,怕不是你这小娘子在骗人罢?”

    “不敢对官爷如此瞒骗,”夏若掩袖,刻意垂了眼帘,“我家夫君着了凉正昏睡着,外头天寒地冻的……”

    “少夫人幸而还在呢,我总算赶到了!”马车后忽然晃出一个女子对夏若眨眼笑道,“前方可是查令牌的官爷?我这儿正好还有一面,我这便替少夫人去交了给官爷查看。”

    夏若扑腾着的心需总算重重搁了下来,见白术缓缓走上前去,忙回身抓住暗处阿力的手,掩唇低声道,“准备好了,待会抓牢阿姊的手。”

    白术以前曾与夏若说过,遇见人多被困的情形,跑定是跑不过的,最简单的便是放毒,抓了这个把柄在手,谅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阵风吹来,正是向那群官兵装扮的人马迎面扑去,白术眼疾手快,扬手便是洒了一把粉末,一时间对方众人俱是反应不及,伏在马背上低咳起来。

    那为首官兵怒目便欲拔刀,白术却拍手一笑,“诶,官爷且慢,若是动了力气,只怕毒发便在下一刻了。”

    一干人皆是变色,那人咬牙忍住气,“与姑娘萍水相逢,却为何下手如此阴狠?”

    “有事相求,想必官爷也不会轻易同意,不若化被动为主导,如此一来必是好说话得多。”

    “说,”那人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把解药给我们。”

    “不急不急,这药性虽猛,身亡却在一个时辰之后,”白术笑眯眯道,“我们慢慢相商也不急。”

    夏若暗自咋舌,又听那人粗声粗气委婉来求道,“姑娘尽管说便是,我们若能办到,自是有求必应了。”

    “如此甚好,劳烦官爷匀出一匹马来让我系到我家马车上。”

    那人果真依言照办,夏若不禁对白术啧啧道,“还真有你一手。”

    白术嫣然一笑,一身白衣似莲出尘不染,“小弟弟,你看我与你家阿姊哪个更有法子些?”

    夏若也回身对阿力笑,正要说话,阿力却是刷地红了一张脸,支吾着转过身去了。

    夏若若有所悟对上白术眼神,白术也是垂眉不语半晌,又转身往官兵处走了几步,于袖间掏出一枚蜡丸抛到那官爷手里,“这蜡丸三炷香之后自能化开,现在却是捏不动的,里面有备着的解药配方,”她扬眉抱拳一笑,“请官爷让道放行罢,我们还要趁天色赶路的。”

    待脱身数十里路后,夏若递了个暖炉在赶车的白术怀里,“你那解药还得他们自己去配?”

    “傻妹妹,”白术扬了马鞭装模作样喟叹了一声,“你还真信我给他们投了毒?”

    夏若一愣,哭笑不得地反应过来,“怎么还想从前一样爱捉弄人。”

    “我的毒名贵得很,那是用来对抗大敌的,随便用在他们小喽啰身上岂不是浪费?”她转头对夏若笑,“总之只要能脱身,管它是什么阴损法子呢。”

    夏若也好笑,“人家一群大老爷们,被你个姑娘家耍得团团转,现在保不准在吹鼻子骂娘呢。”

    “反正我又听不到,”白术无所谓继续赶着车,阿力却冷不防说道,“那姐姐给他们的蜡丸里装的是什么?”

    “内有我八字箴言,”夏若与阿力肃目去听,白术哈哈一笑,“欺男霸女,老天同诛。”

    夏若嗤地一声便长笑出来,“可冤枉人家了,你这性子还当真难管住。”

    白术也跟着笑了半晌,忽而顿住轻声道,“这次回上京,我见他了。”

    夏若止了笑意去看她,幽隐的愁怨被她祥和静好的面容冲淡了几分,语气平淡得像看破了世间尘缘,“他似老了不少,从前总觉得他如谪仙不食人间烟火,竟不知他也是个凡人,会忧心,会愁苦,会为了旁人消瘦如斯。”

    她轻且长的叹气似鸿毛拂过心尖,夏若怔神,也不知林嗣墨现下在军中过得怎样了,是否为军情憔悴了容颜,是否添了几许愁意在眉间。

    可他那样骄傲的人,应是不会的。

    “阿姊,咱们是要去哪儿?”

    “上京,我们大庆的国都,”夏若回神冲他盈盈一笑,“你想学功夫么,我去给你请个师父可好?”

    “阿姊还能给我请师父?”他瞪大了眼笑,满脸都是期许至极的神情,“阿姊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还不知道呢。”

    夏若笑了笑,“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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