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零点看书 > 穿越 > 大汉第一太子 > 第0134章 舅父,你吓死甥了······
  • 第0134章 舅父,你吓死甥了······

    作品:《大汉第一太子

    田何。

    没等吕释之说完整句话,甚至都没等吕释之说出‘传人’二字,只是在听到‘周易’二字时,这个人名,便出现在了刘盈脑海当中。

    ——齐人田何,孔仲尼七世徒孙,《周易》第六代传人!

    如果没有前一世的经历,刘盈对这个人名,或许并不会有半点了解。

    但前一世,那前后短短九年的穿越生涯,以及过去两个月,从叔孙通口中听来的儒家传延往事,让刘盈对田何这个人名,有了十足深刻的印象。

    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两件往事。

    第一件,便是在十几年前,皇帝老爹刘邦从鸿门宴侥幸捡回一条命,并被项羽封为汉王之后,项羽烧了咸阳宫。

    而在点火之前,听说田何在咸阳宫内的项羽,几乎是摆出了孙子伺候爷爷的姿态,毕恭毕敬的把田何,从咸阳宫内的那片竹林中请出来,这才敢下令点火。

    第二件,就离现在很近了。

    ——四年前,也就是汉七年,结束楚汉平城一战的老爹刘邦,终于来到了新都长安。

    而在来到长安之后,老爹刘邦第一件事,就是以古代圣王征辟名士的全套礼仪,去请田何出仕。

    然后,不出意外的,被田何婉拒了。

    不得不说,在汉室开国之后,拒绝刘邦征辟的隐居名士,着实算不上少。

    便说此时此刻,建成侯吕释之家里,就窝着四个。

    但若是再加上田何的身份,那,就是天下独此一例了。

    ——田何,是天下唯一一个拒绝刘邦征辟,拒绝入朝为官,拒绝受汉之爵后,还能活蹦乱跳的故六国王族之后!

    没错。

    齐人田何,正是出身自故齐王族:临淄田氏。

    想到这里,刘盈不由下意识一皱眉。

    “田何田子庄,乃治《易》之名士,可谓贤名广传于天下,纵较之于商山四皓,亦当稍胜一筹。”

    “怎如今,竟沦落至······”

    话说一半,‘为长陵田氏之倚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反应过来的刘盈,便猛地瞪大了双眼!

    “舅父之意······”

    满是惊发出一声,或者说,发出半声询问之后,不等吕释之作出反应,刘盈便满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而后,便是吕释之那语调仍不忘带着些许敬意的话语,传入刘盈耳中。

    “正是。”

    “昔,陛下令迁齐王族入长陵之时,田何田子庄,亦在其列······”

    当心中的猜测被吕释之所证实,刘盈纵是不愿意接受,也终只能扬天一声长叹。

    “长陵田氏······”

    “齐人田何······”

    “故齐王族之后······”

    “怎么就没想到呢······”

    直到这一刻,刘盈才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吕释之为什么要说这第二个人,既不是朝臣、贵戚,也不是皇子、嫔妃,却能让刘盈‘威仪尽损’了。

    ——闻名天下的名士,让霸王项羽都得乖乖伺候着,让天子刘邦都敢怒不敢言的《周易》传人田何,与如今,正谋划着哄抬关中粮价,以谋取暴利的长陵田氏,根本就是一家子!

    就算不是一家子,也起码是血浓于水,未出五服的亲戚!

    “呵······”

    “可笑先前,还想着‘族灭长陵田氏,以震关中’······”

    自嘲一笑,刘盈不由满是哀愁的回过身,重新回到了宫墙边沿,望着宫墙外的北阙,一阵唉声叹气起来。

    情况,已经很明确了。

    关中粮价诡异的涨幅,是由长陵田氏为首,关中各地粮商共同参与,暗中推动、哄抬所导致。

    要想震慑关中,阻止粮价继续上涨的趋势,使粮价回到正常的高度,就必须从此番哄抬关中粮价的‘首恶’——田氏下手!

    长陵田氏,必须成为震慑关中粮界的死鸡!

    可问题是······

    要是真杀长陵田氏一户口本,那田何,该如何处置?

    一个让开国皇帝刘邦,都只能礼请入长安,不顾花甲高龄,舔着脸去请教国事,临了还被拒绝,也得老老实实给人送回家的学术巨擘,刘盈还真能杀了不成?

    “呼······”

    “可真是······”

    满怀憋闷的吐出一口浊气,刘盈的面容之上,也悄然涌上些许无力、无奈,以及苦涩。

    诚然,有‘哄抬粮价,意欲残剥百姓’这条罪名打低,长陵田氏就算有田何这么一个闻名天下,执天下学术界之牛耳的学术大拿,也并非不能治罪。

    一个田何,也根本无法成为长陵田氏,这么一家表面上号称‘故齐王族之后’,实则户籍已经被纳入商籍的商贾,在犯下滔天大罪之后的保护伞!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刘盈,还只是太子······

    而且是被皇帝老爹时刻紧盯着,想要逮个机会,就要废掉储位的太子······

    对于如今的刘盈,对于一个储位不稳,有身负监国之责的太子而言,田何,就是个碰都不能碰的炸弹······

    “难不成,就因为一个田何,便要坐视关中大乱,民怨四起?”谷

    “便要对石四千钱之粮价视若无睹,任由民易子相食?!”

    “若真如此,孤这监国太子,同二世胡亥、赵高李斯之流,又有何区别!!!”

    烦躁的一声沉呵,就见刘盈再度握起拳,又一次在墙垛上狠狠砸下!

    只不过,刘盈心中的烦闷,却并没有随着青肿起来的拳头,而得到哪怕丝毫缓解。

    拳头倚着宫墙墙垛呆立许久,刘盈终是满带挫败的回过身,望向吕释之时,目光中,也再也不见丝毫斗志。

    “舅父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不等吕释之开口,刘盈便自顾自一叹气,继续道:“长陵田氏得田子庄在,若不族,则关中必乱!”

    “关中乱,则天下乱,莫言孤之储位,便是吾汉之国祚、社稷,亦当有倾覆之虞!”

    “然若孤兴狱,而布罪于长陵田氏阖族,虽关中得稳、国本得固,然‘弑田子庄’之污名,恐亦足使父皇废孤储位,易立赵王······”

    语调满是沉重的道出此语,刘盈便带着稍有些颓废的神情,抬头望向吕释之的目光深处。

    “不杀,便关中大乱,国祚不稳;杀之,则甥储位不保。”

    “舅父以为,长陵田氏,甥,当杀否?”

    听闻刘盈这一声满是沉重的询问,吕释之也不由被感染着,面色愈发严峻了起来。

    思虑许久,终见吕释之对刘盈稍一拱手。

    “家上。”

    “长陵田氏哄抬关中粮价,今已至石四千钱,待夏四月,米价过石五千钱,则关中,必有民易子相食之事!”

    “只此一点,长陵田氏,便当杀!”

    说着,吕释之不由话头一滞,面色稍有些纠结起来。

    “及田子庄······”

    “嗯······”

    “田子庄,非为长陵田氏之嫡亲,又居于长陵之外。”

    “且其虽为故田齐王族之后,然早数代之前,便已为旁系分支;虽于今之长陵田氏同宗,亦算不上族亲······”

    说到这里,就见吕释之稍有些迟疑的望向刘盈。

    “莫如,家上便单罪长陵田氏一脉,于诸田旁支,稍行宽恕?”

    听着吕释之这一番回答,刘盈只呆愣的点了点头。

    待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吕释之说了什么,就见刘盈突然抬起头,瞪大双眼望向吕释之。

    “田何田子庄,非为长陵田氏同族?!”

    见刘盈又做出这幅一惊一乍的模样,吕释之不由嗡时一愣。

    “臣······”

    “臣何时言,田子庄乃长陵田氏之人?”

    稍带心虚的反问一声,就见吕释之面带困惑的摇了摇头。

    “自故齐王族:田氏一族迁入长陵,陛下便于长陵北十五里赐宅一座、田一顷,以安置田子庄。”

    “今,田子庄虽仍于长陵田氏偶有往来,然自长陵田氏入商籍,田何田子庄,便再未亲入长陵,以省亲。”

    说着,吕释之便心虚的望向刘盈:“家上······”

    “可是臣方才之言,为家上误解了?”

    听闻吕释之这一番解释,刘盈心中长松一口气之余,顿时涌上了些许暴揍吕释之的冲动。

    ——你早说呀!

    早说田何和长陵田氏是‘表面亲戚’,还用得着墨迹这么久?

    暗自腹诽好一阵,才见刘盈强笑着望向吕释之。

    “即今,子庄公已同长陵田氏形同陌路,舅父方才又何言:欲治长陵田氏,当于子庄公妥善安置?”

    却见吕释之闻言,面上困惑之色更甚了一分。

    “臣之意,乃田子庄再如何,也终出于故齐王族:田氏,同长陵田氏血浓于水······”

    “若家上降罪于长陵田氏,恐或有损田子庄之贤名。”

    “故臣欲问家上:可要先往会田子庄,以此间事道明,免日后,子庄公于家上心生嫌隙?”

    听着吕释之面色怪异的道出这番话,刘盈终是长松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舅父如此思虑,颇为周全。”

    “欲治罪于长陵田氏,甥,确当先往长陵之北,亲会子庄公当面。”

    暗自紧咬着牙槽,强装淡定的道出此语,刘盈便僵笑着走下宫墙,自顾自向着太子宫的方向走去。

    稍有些痴楞的屹立在宫墙之上,看着刘盈负手远去的背影,吕释之似乎听见: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两声若有似无的嘀咕······

    “嗯?”

    “怎似是家上之音色?”

    稍有些疑惑地自语一声,吕释之也不由暗自摇了摇头,走下宫墙,向着宣室殿的方向走去。

    ——刘盈要出宫,前往渭水以北的长陵去拜会田何,还是得跟皇后吕雉知会一声。

    相关推荐:血之冠冕型月:我可是Assassin啊!烟水寻常事之老刑警的记事本异世情报官我在民国打酱油绝地求生之雄霸三国王者黑魂萝战天国豪门神婿豪门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