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灵锁链！”嘶吼一声，黑色锁链冲出，怎么可能让你如收割杂草一般取走他们的性命！松永久秀微微侧身，锁链擦过将不远处的骑兵洞穿。“哗啦啦”锁链收缩，司空寻冲来！

“嗤——！”剑刃划过枪尖带起一簇火花，“噗！”一颗头颅高高抛起。司空寻取代骑兵骑在马背上，死死的盯着松永久秀，“松永久秀，没想到我竟然会遇到你……”

松永久秀面露微笑，“司空桑，久仰大名，能够在此遇到您是我的荣幸，”说着，将镰枪横置，“但能否拿下汴唐关还要看一看你手中的剑能否斩的下吾的头颅！”

“叮！”司空寻一剑刺来被松永久秀斩开，“太慢！”轻喝一声，镰枪不断突刺，司空寻运转起极限神位也不过是勉强抵挡。枪身不断轻颤使得‘悲鸟号木’无法束缚。“花郎斩！”一剑将镰枪荡开，淡蓝色的剑晕开始渐渐显为红色。

这景象松永久秀知道要发生什么，镰枪旋转着刺出，枪芒吞吐犹如一朵缓缓绽开的雏菊，“镰鼬！”

“叮！叮！叮！……”一道道枪芒刺在横置于身前的‘银狼破皇剑’上，使得其上蕴纳的剑气不断消散。右手在背后一抹，一柄短戟回斩！“拟螳！”熟悉的淡青色枪芒吐出，随松永久秀前探狠狠地刺入司空寻胯下的马颈！“轰！”司空寻随马匹倒地连忙后跃，“嗤！”短戟斩在地面，借力松永久秀再次跃上高空，镰枪直刺而下！

“叮！”‘银狼破皇剑’横挡在身前！步卒们终于冲到城门前，甬道对面站着寥寥三十余人，前面半蹲着一列，后面交错站着两排。他们手持弓弩，在笔直没有丝毫弯折的甬道内这将是一场噩梦！机械的填充发射，冲入城门的步卒就如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了一茬又一茬仍旧前仆后继的冲进来，不知疲倦。

“嗖！嗖！嗖！……”一支支长箭落在城头，落在城池内。十栋箭楼出现在东面城门被人推着缓缓靠近，“轰！轰！……”一颗颗巨石和燃烧着的装着燃油的瓦罐被抛到城池上空，投石车亦加入到战场之上！耿军带兵杀到！“叮！”‘银狼破皇剑’将镰枪扫开，二人同时后跃一步拉开距离。

司空寻望着近乎一边倒的局势面带笑意，“松永久秀，我们的战斗也快要结束了。”

松永久秀并没有回望自己的城池，似乎那本来就不属于他，或者说是他的负担，他的累赘。“是的，现在可以不用在意战场上的一切了。”

战场上，近五千铁骑如今仅剩不足百骑，在漫无目的的奔波杀戮。自他们冲出城池的瞬间便注定了他们永无退路，他们是死士，只会冲刺从不后退，他们会在马上杀戮直至剩下最后一人。

“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司空寻面色阴沉。

“为了什么？”松永久秀似是在思索，但是最终他也没有得到答案，“好像并没有所谓的目的，为了杀戮而杀戮吧。我这个人讨厌麻烦，杀便是杀，战便是战，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叮！叮！叮！”三枪刺出将司空寻逼退，自身后一抹又是一柄短戟握在手中，“竹青！”一道青芒，短戟脱手而出，似是一条蛰伏已久的竹叶青！“叮！”‘银狼破皇剑’回斩将短戟挑开！而这时松永久秀却已出现在司空寻面前，镰枪刺出！

“梵灵空间！”佛经凭空出现将松永久秀围困在正中，“冥灵锁链！”三条漆黑锁链洞穿了他的脊骨与两条臂骨深深的钉入土中。“我承认，在枪术剑法上我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有时候，不得不动用除这些之外的东西……”

战斗结束了，松永久秀被俘，汴唐关守将不得不弃城投降。司空寻不禁松了一口气，紫辰来到松永久秀面前，面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松永久秀，你输了！”

轻笑一声，“是的，我输得心服口服。说实话，我真的不适合守城呢，窝在这小小的城池内并不适合我。”说着松永久秀望向紫辰的双眸。没有躲闪与惧怕，甚至没有作为一个失败者的自觉。

紫辰微微点头，松永久秀的破坏力她深有体会。在战场上，他与五千铁骑就如死神的镰刀，“呐，久秀，愿不愿意到我的麾下？”

“紫辰！”司空寻连忙喝止，他看得出来松永久秀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坚守这小小的一座汴唐关，甚至他仿佛早就做好了投降的打算。他率军杀出城来，如收割杂草般收割者敌人的生命，肆意的展示着自己的强大，自己的凶狠，就像是在为自己投降做筹码！他想不通，如果连这个也可以背叛的话，那么松永久秀所守护的到底是什么？搞不懂，所以他不会去让紫辰冒险，“紫辰，他可是反叛之人！”

紫辰却是面色如常，“我知道的，但是我相信，没有人愿意去做坏人。这世上也没有真正的坏人，不是吗？”司空寻叹了一口气，他无法反驳，没有经历过背叛的他是无权来干涉紫辰的选择的。

松永久秀笑了，“小丫头，你能够给我什么？”

紫辰想了想摇头道，“除了军饷与官衔之外我什么也无法给你……”

“那你就不怕我反叛？我可是一个反叛成性之人！”松永久秀带着轻蔑的笑容。

“不，”紫辰笑了，单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笑容，“我相信你。”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那个傻傻的弟弟，和一切都为了儿子的母后，她为自己拥有这两个家人而感到发自真心的自豪。

松永久秀脸上的轻蔑崩解了，在他面前这个笑得像个孩子的丫头，丝毫没有作为帝王的威严，即使在努力的装扮着但却漏洞百出，就像是邻家小女孩，她的生活中没有尔虞我诈。她被自己的家人所爱着，被这个国家的人民所爱着，被傲月帝国这个国家深爱着，所以她的笑容可以不掺杂其他的感情。

这个笑容是多么耀眼啊，松永久秀不禁眯起双目，似乎这个笑容会灼伤他的眼睛，“是吗？那我就暂且辅佐您以成大业吧，紫辰大人。”那个笑容是他所向往的，他厌烦了背叛这个词。

或许紫辰的选择是正确的，一个月间，经过司空寻的观察，并没有发现松永久秀有反叛的迹象。或者可以说，他十分享受现在的情势，享受敌方见到他的面容后害怕的连武器都无法拿稳的样子，他的凶戾与背叛同样让人心悸。仅是一个月，他们便如一柄尖刀，狠狠地刺向皓东帝国的心脏，但弊端亦随之而来。

“啪！”紫辰将战报丢在桌台上无奈的躺倒，丝毫没有帝王的威严，“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就不能速度快一些吗？！”由于各方实力参差不齐，所以一个月只有紫辰一方孤军深入敌阵，其他军团依旧在外围。所幸一路上他们在所占领的城池内多设重兵防守，周围的敌军一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的战线拉的太长了……”司空寻双拳握得紧紧的，即使如此他们也绝不能停下脚步，十个月的时间现在仅剩不足九个月。

“但现在更紧急的是我们的粮食供应难以维系……”松永久秀插口道。

“啊！！！”紫辰大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吃东西这种事情你们就自己解决啊！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要让我来决断？”

闻言，松永久秀看了看地图，指着一块小小地处道，“此地乃是豪族，米粮大亨斐宁，斐氏一族的地界。正处于祁水的分叉处，名为分水堡，掌控着东南大部分水运。若是得到斐氏一族的支持，紫辰大人您的大计无疑会轻松许多。”听到松永久秀所说紫辰动心了，没错正如松永久秀所说，若是得到他们的支持不仅士兵的粮草问题解决了，而且还会再多一处据点，借助水运，兵力的运输亦会快上不少。

“啪！”竹册被甩在来人的脚下，“松永久秀叛变也就罢了，其他人都是饭桶吗？！竟然没有一合之敌！我堂堂皓东帝国竟连一个能与之匹敌的人都找不出来？！”皓东帝国的国君狠狠的训斥着送来战报的大臣，再次坐回到王座之上。“嘭！”权杖狠狠杵地，“他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大臣战战兢兢道，“看他们的样子目的地可能是斐氏一族的分水堡……”

“分水堡……”皓东国君死死握着权杖，指节被捏的发青，“传我皇诏，说愿与其结为姻亲，将全国大半米粮贩售之权交予他们！”说完老国君缩入王座之中，右手手指轻轻打在左手的手背上，不一会儿，取来一张黄帛折叠几次，“借用国师搭建的法阵，速速前往狄文国！将这份帛书交予信陵君。”

分水堡内，老臣刚刚离开斐宁便将皇诏团成团丢弃在地上，“那老头儿还想用这种把戏来拉拢我们斐氏，哼！也不想清楚！如今皓东正逢战乱而且节节失利，人心惶惶大有亡国之势。一个亡国之君还想娶我斐宁之女？妄想！米粮贩售之权，如今仍在他手中的国土内，谁人吃的不是我斐家之粮？！”

斐文作为斐家长子立于一旁，“父亲大人，我们位于未沦陷区，仍算是皓东帝国的国民，而且我们家族亦是依靠皓东帝国而存。若是违背国君之命的话，可是会很麻烦的……”

“唉……”斐宁叹了口气，捡起丢在地上的皇诏，“让翠儿准备一下吧，老狐狸的阳谋用的当真是出神入化……”

“这就是分水堡？”紫辰隔着浩浩荡荡的祁水眺望分水堡，在两条支流之间，大片大片青绿农田正中有着稀疏的房屋就像一片祥和的村落，他们的大军驻扎在五里开外。

松永久秀眯起眼来，“别看这里安宁如世外桃源，其实此地为斐氏的势力范围。那里满是斐氏的家丁与私军，您确定要去说服他资助我军？”

紫辰无所谓的摆摆手，“既然都来了，总要试一下嘛！而且在来的一路上，你不也将木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