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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玄学大师是天后

玄门。

作为底蕴最为深厚的玄学门派, 他们有着凌驾于世间的资格与实力,一年一度的典礼令无数社会名流趋之若鹜。

越位高权重的, 越相信风水玄学, 他们需要这些来稳固地位、来保平安。

云雾山山脚, 车水马龙,人流熙熙攘攘。

安艺与明曜并肩而立,虽明知山有虎,但安艺却依旧神色自若地向虎山行,“现在终于明白, 爸爸为什么会东躲西藏,一人之力与门派相抗争, 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不自量力。”

所有参加玄门典礼的社会名流, 需步行上山,要知道,拥有邀请函的,平时都是养尊处优的主,对于这样不人道的规矩,却偏偏没有人提出质疑。

明曜神情稍显冷冽,他眯着眼看着云雾缭绕的山顶, “这云雾山被设下了超级阵法,任何想要强闯门派的存在,甚至见不到人就会被强行抹杀。”

安艺点头附和,“没错, 这种集合了古人智慧的阵法,最是难破,牵一发而动全身,听哥哥说,只有玄门的掌门才拥有控制阵法的手段,等闲不会动用,咱们今日小心为上。”

明曜自然无惧,他伸手牵起安艺,“宋长老明知你要来,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你要跟着我。”

他不得不感叹,每个位面都有聪明绝顶的存在,虽然这座阵法对他造成不了伤害,可依旧能困住他片刻。

安艺失笑,兴许是来了玄门,所以她压抑的性子都释放了多,“你放心。”

正当两人交谈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诧异的呼声,“小姑娘?”

安艺闻声回头,见着齐天仲,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天仲便是她购买朱砂、黄纸店面的老板,曾经还央求着她去帮他的朋友看风水,安艺的鱼肠剑就是这么得来的。

齐天仲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安艺,他睁大了老眼,一拍大腿,终于明白了自己数月的困扰,“我就说你那画符的手法和禹步莫名的熟悉啊,原来你就是玄门的弟子,怪不得小小年纪,水平这么高深。”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小姑娘,你师父在玄门的地位很高吧?”

安艺同样恍然大悟。

爸爸是玄门掌门的徒弟,教导她的内容自然都师从玄门,齐天仲这么说,倒也没有错,“齐老先生,你想岔了。”

她如今麻烦缠身,自然不愿意牵连齐天仲,连带着态度都冷淡了些。

齐天仲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的乐呵。

以他的资格,并没有机会来参加玄门的典礼,阴差阳错,这美差才落到了他的身上。

走了不知多久,才瞧见了流光溢彩的玻璃门,安艺与明曜纷纷顿住脚,互相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

这便是玄门的大门了。

见安艺停住脚步,满脸乐呵的齐天仲忍不住出言,“玄门非常排外,非等闲之辈无法上山,没有邀请函,就进不去山门。”

听说门内弟子,都拥有自己名讳的饰物,可以随时进山。

饰物同样分三六九等,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安艺,倒是想知道她在玄门究竟属于什么地位。

明曜松开安艺的手,转而搂着她的肩膀,强大的精神力呼啸而出,将安艺的全身包裹住,一丝气息不泄,随之,如闲庭漫步般晃悠悠地走入了玻璃门。

没有任何饰物、没有邀请函的出现,两人就这么晃悠悠地走入了玄门。

齐天仲有些目瞪口呆,他揉了揉发晕的老脸,才茫然地跟着进去,但哪里还能见到两人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摸着胡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最后,他只晃了晃头,按着指示走入玄门的大殿内。

安艺与明曜只是为了避免惹人注目,刻意地走得快了些。

临走前,苏晗仔细与她讲了玄门的格局与典礼仪式,眼下,安艺寻了一处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又给自己加了一道敛息阵,让自己变得平平无奇。

明曜同样如此。

短短片刻,这宽敞的大殿内,变的喧嚣热闹,而且,这热闹有着愈加蔓延的趋势。

安艺偏头环顾四周,忍不住讥笑道,“哥哥说,以往玄门的典礼,邀请的大多是德高望重的长辈,现如今,来人身份一个比一个高,连新/闻/联/播出现过的脸,这里都一抓一大把。”

明曜倒是看得很明白,“以往的玄门子弟大都在云雾山修炼,可如今,出山的弟子越来越多,自然会引起这样的转变。”

两人正聊着,玄门内外倏然响起了不绝如缕的钟鼓声,响彻天地。

喧闹的大殿蓦然岑寂,所有的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门口的方向。

安艺这才发现,空落落的座位竟然坐的满满当当,显然人都已经到齐了。

钟鼓声逐渐高昂,期间掺杂了古乐,大殿门口,站着整整齐齐两排人影,他们身上统一穿着墨绿色秀金边的卦袍。

为首的是一位头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其余众长老规规矩矩地跟在他的身后。

所有人见到这花甲老人时,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神情中洋溢着不知名的热情。

老者目不斜视地穿过大殿,坐在首位,他身后的众长老,同样井然有序的落座,“今日是我玄门一年一度的典礼盛事,有劳各位不辞辛苦赶来。”

他还不曾说完,底下就坐的客人陆陆续续地客气应声。

短暂的客套后,老者继续道,“今日在典礼上,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顿了顿,他仍面无表情地继续,“宋文羲天资卓越,这些年矜矜业业、勤勤恳恳地替玄门奉献,而我已老迈,经过各方面的思量与考核,我认为,他能够胜任玄门掌门的位置,代替我,继续将玄门发扬光大。”

事实上,这些年老者一直住在山间,很少管理玄门,宋文羲只是有实无名罢了。

此番让位,只是让宋文羲更名正言顺。

“可有意见?”

整个玄门,被宋长老把控了十之七八,宋文羲上位,自然不会有人有意见。

且这样的典礼,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掌门变更,都是私下里商量稳妥了。

老者锐利的目光扫过众长老,沉声道,“既然诸位没有其他意见,那今日便先主持掌门继任仪式。”

话音刚落,丝竹乐声缭绕在大殿内,宋长老从容不迫地从正门走入,待他在大殿站定后,无数捧着托盘、身着门派服饰的弟子走入。

托盘上摆放的,是各式各样需要用到的东西。

几乎在宋长老出现的瞬间,安艺的目光就锁定了对方,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蕴含了深深的恨意,如若不是理智尚存,她恨不得上前将其千刀万剐。

又盯着宋长老看了好一会儿,安艺才逐渐收敛内心的想法。

宋长老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四周,但一无所获,最后只能归咎于自己太敏感了。

他含笑地看向首位的老者,朗声道,“我想在继任掌门前,先处理一桩旧事如何?”

掌门之位是他多年的执念,安彦明也是他多年的执念,他要安彦明看着他风风光光。

老者屏息不语,他出言提醒,“既然是旧事,那便日后再提,耽误了吉时,掌门继任仪式可就要延期了。”

宋长老毫不在意,“不仅仅是旧事,还有旧人。”他格外坚持,“至于吉时,耽误一小会儿,不会有影响的。”

老者又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遂了宋长老的意思,“左右门派都是交由你的,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就先处理旧事吧。”

宋文羲双手轻拍,不多久,安彦明便被带到了大殿内。

较之于一周前,他的神情更为憔悴萎靡,虽然衣服是崭新的,可有些肌肤与衣物相触的地方,仍渗透着鲜血。

他头颅低垂,像狗般被扔在了大殿上,磕的骨头疼。

安彦明在地上大口喘气,又憋着一股劲儿,抬起头来,看向宋文羲。

看清安彦明脸的,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这不是宋长老的师弟么?”

“对,听说当年被赶出了门派,这些年都了无音讯。”

“不,准确的来说是逃出了门派,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大殿内,对安彦明仍有记忆的弟子,顿时议论纷纷。

其实,他们对安彦明的印象非常好,安彦明在教导别人时从不藏私,能帮就帮,为人和善和气,打心眼里的亲近。

只是,不知为何他会那么想不开,去伤害掌门的女儿。

老者的目光落在宋文羲的面上,久久不言,只是眼神里传达出来的怒意如实质般。

最后,他咬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文羲心里痛快,他垂着眼睑,刻意抬高声音,“此人安彦明,二十多年前,他残害同门,又叛逃出门,从此一无所踪。”说话的同时,他又心疼地看向首位的老者,“我相信还有对当年事情有印象的都知道,他伤害的,是我们共同的师妹,师傅的亲女儿。”

“本以为他逃出门派后,会洗心革面,但事实证明,他并没有。前不久,他试图妄动门派阵法,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大家想想,玄门的根基是什么,不正是咱们门派的诸位吗?一旦门派阵法被控制,以安彦明对门派的恨意,大家又会落入怎样的境地?”

还不等其余众人喧哗,安彦明喘着粗气辩驳,“你胡说八道。”

宋文羲冷笑,“我胡说八道?当年所有的师兄弟都看得清清楚楚,证据指向的都是你,只有你自己不肯承认罢了,退一万步,你鬼鬼祟祟破坏门派的阵法,又是意欲何为?你能解释的清楚么?”

安彦明站了起来,他身体单薄,可却像是充满了力量,“这些年来,我始终都在想,为什么师妹和我在一起,好端端地会出现意外呢?现在我想明白了,因为你和她本来就是一伙的,你私下里设计不到我,这才想了这个馊主意,也只有这样,我才会防不胜防。”

这些话,是当年他来不及说的。

宋文羲笑着鼓掌,“看看,死到临头了,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师妹冰雪聪明,向来不管这些身外事,又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设计你?她本就是师傅的女儿,要什么没有,我得拿什么买通她?”

他不再搭理安彦明,只抬头看向老者,“现在证据确凿,希望师傅定夺,以告慰师妹在天之灵。”

破坏门派阵法,比残害同门的性质更严重。

受邀参加典礼的宾客一脸懵,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也有些年长的,受过安彦明的恩惠,倒是了解一些当年的内情。

但毕竟此处是玄门,他们毫无话语权,只能在边上看着。

老者缓缓站起身,突然,石破天惊地说出了一句话,“因为谭谭对你情根深种,为了你,她自然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陷害同门。”

宋文羲大脑瞬间白茫茫的,但很快,他压下了心里的异样,“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凌厉,带着旁人看不懂的阴狠。

而老者的这番话,像是引燃了炸/药包似的,众人本小声地讨论着,如今毫不遮掩地说着当年事情的起末。

齐天仲一无所知,此刻,他正左顾右盼地找着安艺的身影,可奈何,周遭人数过多,根本瞧不清楚。

最后,他又把心思转到了大殿内的争论中。

老者走下台阶,眉梢露出一抹疲态,他愧疚地掺起安彦明,随后又挺直了脊背,“谭谭心性单纯,自然受不得你的撩拨,我的话还用说的再清楚一些吗?她当年自残借机污蔑安彦明,难道不是你的主意?”

这辈子,他最后悔做的事情,就是收了宋文羲这个弟子。

当年他心知肚明,谭谭的事情并不是安彦明做的,可因为女儿口口声声的哭泣与威胁让他到底心软,默认了整件事情。

“谭谭的伤看着严重,但养了一年后,就恢复如初。”顿了顿,他的眼里翻出些许泪花,“你敢对天发誓,后来谭谭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事到如今,宋文羲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视线在老者与安彦明脸上不停徘徊。

而后,他气定神闲道,“师傅,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安彦明就是你放出山门的,否则他现在哪里又能作恶?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喜欢师弟,可你用师妹的死,来中伤我,不觉得很过分,很对不起我吗?”

这下连长老们都维持不了镇定。

“掌门,宋长老说的可属实?当年的你,真的知道真相吗?”

“为何这么多年你什么也没说,到现在就又说出来了?”

“掌门,人都要为自己所言负责。”

老者眼里冷笑,他焉能不知道,十之七八的长老都是宋文羲的人,只言简意赅道,“我有证据。”

连宋文羲都错愕了,他盯着老者的脸,“那你就拿出证据来。”

安艺看着场内的变故,申请并无半分的波动,显然对这场面是知情的,她偏头看向明曜,“你安排的人,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明曜恨不得敲开安艺的脑袋,他幽幽地开口道,“你难道不知道,不要轻易质疑一个男人吗?”

安艺:“……”

她先是自我检讨了一番,而后才讨好地开口,“事关重大,我这不是不放心么?”

要知道,他们这番的举动,并不是让宋文羲承认,而是让在场所有人知道,安彦明是无辜的,宋文羲才是罪魁祸首。

只有站了舆论的制高点,不管他们做什么,或者做更过分的事情,才会方便。

明曜伸手揉了揉安艺的头发,一言不发。

门派内都是宋文羲的心腹,纵然他真的犯了这么大的罪,也不能轻易地令其伏法,所以,这才只是开场,重头戏都在后头。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安艺,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小肥章补昨天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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