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没有播报赛制、没有比赛胜负规则、没有评委也没有裁判, 安静的剑光从夏恒的肩头擦过蹭破了肩膀上的布料两人就停手了, 各自退回自家出场时站的地方；划了好会水的董晓兰从主持台上消失、下个瞬间出现在安静身侧, 举起安静的一只胳膊笑眯眯地对着镜头道：“恭喜剑仙安静取得初战胜利, 为恶魔小队赢得一点积分。”

振奋的bgm响起，随着镜头转向观众席, 后知后觉“啊？打完了？”的现场观众如梦初醒，礼貌性鼓掌……也不能说观众反响为啥不热烈, 实在是神经全给从头到尾的视觉感官轰炸给炸麻木了, 现在坐在现场观众席的302名幸运观众及百多名特约观众就没一个人的大脑是清醒的——看见主持人董晓兰玩出瞬移都没人反应过来表示下惊诧。

董晓兰又再度瞬移到夏恒妹子身侧：“感谢夏恒为我们带来这么紧张精彩的比赛, 据说您成为超凡的时间要比剑仙安静晚一些, 您有信心下次遇到安静时将战绩扳回来吗？”

“有。”夏恒简短地。

“好的，我们期待您下次上场时更加出色的表现, 为您所属的天神小队夺取胜利。让我们再次感谢两位选手贡献出这一场精彩的比赛！两位选手请回休息区，广告之后，精彩继续！”

大屏幕上立即出现倒计时600秒的广告……电视直播的公开节目能插播这么长的广告也是没谁了, 节目组似乎很有信心观众不会转台或是关闭网页似的。嗯, 这当然也是有意为之, 留出时间才好让观众回味过来呼朋唤友嘛~

观众也确实需要点儿时间整理下碎成渣渣的三观，以及找地方发泄下自己满肚子的吐槽欲望, 几十秒后各社交网络涌现海量超能对决相关热词, 热度还以秒计以亿为单位直线飙升，部分网站出现访问频繁服务器崩溃事件……

身在现场的乔治·j·罗伯特也没有闲着，趁着中场休息冲到厕所里拨通卫星电话，冲那头狂吼了一通关于对在华情报人员的渎职愤怒——自华夏网络上出现所谓猛鬼神仙的小视频起, 美方其实就怀疑华夏方面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动了，这段时间来华夏政府各个城市的公务员被集中起来进行某种“神秘仪式”，更是让美方绷紧了神经；但就是这么明显的大动作，在华情报人员居然一问三不知，除了冲国内伸手要经费就几乎没有什么建树，要不是华夏方面自家出来搞官方宣传，美利坚估计还都没法知道华夏国在神秘学方面已经深入到了这个地步，也难怪罗伯特要抓狂了。

以北美中部乡村俚语问候了一通中情局那些只会忽悠国会的废物，罗伯特调整好情绪返回观众席，刚坐下，他的下属、一名华裔大使馆人员便一脸诡异地靠过来：“罗伯特，我想到一件事。”

“你说。”罗伯特按捺着性子道。华人在精明程度上跟犹太人不相伯冲，不少三代移民混进了美利坚底层体系，为了种族平等这个政治正确以及便于展开工作，大使馆内除了白人外也有不少有色族裔。但罗伯特作为一名隐藏比较深的白人至上主义者，事实上是不太喜欢这些有色族裔的，这名华裔下属虽然表现得一相精明能干，罗伯特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主持人提到的‘恶魔小队’和‘天神小队’这两个名称，我非常耳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看了下华夏人网络上的讨论，我终于想起来了——”华裔下属神秘地，“这是一本非常热门的中出现过的队伍，活跃在一个叫做‘主神空间’的地方……”

“主神空间？”罗伯特皱眉。

华裔下属赶紧给罗伯特科普了一遍华夏网络小说无限流的始祖，把罗伯特绕得一个头两个大后，呼吸粗重地：“我的祖父祖母在华夏国生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土地神、精魅，我怀疑华夏国政府中有人无意中进入了主神空间，把里面的超凡血脉带了出来。”

罗伯特不明觉厉脸……

这个华裔美籍大使馆员工的猜想，实际上也是网络上一部分人的猜测，说到底，顶着演员脸的土地神和明显不是东方面孔的“华夏传统精魅”都特嘛太过槽多无口，政府这个老阴比摆明了没说实话，“肯定还有大秘密”、“肯定还有大阴谋”这种论调，支持的人还是比较多的；节目组方面又似乎是诱导性地用了无限恐怖中忒有名的“天神小队”、“恶魔小队”这种命名方式，任谁也得多联想下。

当然，大部分人没有想这么多，纯粹就是一脸卧槽地被节目中表现出来的东西震惊到，然后或惊喜或惊悚地把自己的亲友全拉过来围观，导致该节目在漫长的十分钟广告时段内收视率非常不合理地直线上升。

热衷于解密起底的帖子也开始在各大论坛出现，有质疑广南西君是不是吴姓演员扮演的、有分析出场选手夏恒与安静的真实战斗力水平和实用性的、有怀疑国家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超凡人才培养中心的；最后一个论调的支持者多为y市人或曾经跑到y市凑得热闹结果失望而归的无聊人士，这拨人的情绪化尤为激烈，愤慨地宣称国家霸占修仙资源搞超凡独|裁云云。

在华夏国的网络上是不存在单向的情绪宣泄的，或者说华夏国网络上无聊犯法的网民就没有什么东西是能不撕起来的，杠精活跃在网络世界内任何角落，认为国家垄断“修仙”资源的人还没来得及大声几句就被口水淹没并迅速歪楼，把华夏国政府本来就有意搞混的网络舆论折腾得更加混乱，各种说法各据一词，短时间内大概是很难统一共识了……

总之……十分钟的广告时段内华夏国网络上发生的各种争执各种观点是无法细说的，广告时间结束、电视屏幕和网络直播通道转到节目现场时，该节目的收视率悍然冲到了一个让所有电视工作者瞠目结舌的程度……

“欢迎各位回到《超能对决》直播现场。”董晓兰的面孔被全球两亿以上的视线聚焦，这位充满成熟气质的大姐丝毫不见紧张，依然笑眯眯地，“上半场的比赛，来自恶魔小队的选手剑仙安静险胜来自天神小队的夏恒，暂时获得了积分优势，那么接下来的比赛中天神小队的其他队员是否能扳平战局呢，让我们拭目以待……请看vcr！”

谢三元起身准备出休息室，听到喇叭里主持人的声音，哭笑不得回头道：“这么损的队名谁起的，是不是还得再弄个中洲队齐活啊。”

“王哥呗。原本他是打算让我们叫中洲一队、中洲二队的，暗示意义更明显点，是特保局那边受不了喊停的。”毂袁道。

“……这货想哄外国佬去网络小说里找答案呢？”谢三元汗颜。

“还有庞大的无限流同人跟风作，谁要真冲这个方向较劲就可乐了。”毂袁忍不住乐。

现场，vcr中的选手录像已经不足以让见识了“大世面”的观众一惊一乍了……现在大屏幕上播放的是尉迟广隶的介绍短片，这家伙的身份说起来也是很有逼格的，国防大学毕业、第二炮兵部队的通讯兵，要不是意外被选中当了神道弟子估计这一辈子就贡献给保密单位、在不可解密部队奉献终身了，现在倒是意外地有走出来亮相的机会。

选手介绍短片的目的是增加国民对选手的了解程度和亲切感，本来就有些文艺青年气质的尉迟广隶很开心地配合摄制组拍出了表面上中二风格满满、实际上很有那么几分文青调调的短片，至于观众买不买单、吃不吃这一口，目前还不好说……

尉迟广隶的隐蔽式文青泛滥腔调结束，再上来的谢三元的短片就很有些……呃，过度地接地气了……

上来的第一个镜头是一家网吧，是的，我想有些人大概忘记了咱们的主角本来是个有着百多台机位的小网吧老板来着……

再来镜头对准了网吧收银台，坐在里面的是……嗯……一个很帅的、意外地man的、充满了雄性荷尔蒙气息的铁血真汉子，穿着有一定厚度的春装都挡不住这名收银员汉子那一身存在感强烈的腱子肉，挥手跟镜头打招呼，一咧嘴就露出个兄贵（……）气质满满的笑容，好一口大白牙……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面对镜头有些害羞的谢三元紧张地，“我叫谢三元，是一家网吧的收银员。”

g省a市新天地网吧，打游戏之余被亲友召唤切出来看目前最热门电视直播的熟客当场喷出可乐：“卧槽、谢哥？！网管网管、谢哥请假跑去上电视了？！”

“真的假的？谢哥上电视？什么电视？”

“快看华夏政府网的直播通道、跟中央四套同步全球直播的节目，谢哥在上面！！”

“卧槽真的是谢哥！谢哥牛逼！！”

……嗯，平时生活中是不会有人敢当面叫谢三元谢哥的，敢这么叫的人一般当场就得被收拾……

镜头转到堆满健身器材的房间内，穿着黑色背心、浑身腱子肉的谢三元轻轻松松完成了200kg抓举（要是奥运赛场上的话就远远破了轻重量级包括重量级的世界纪录），再转到运动场上，谢三元两边肩头扛着两个穿着作训服的大汉用一副轻松惬意的表情跑出了百米八秒三的成绩，用特别直观的方式展示了超凡跟普通人的差距。

“我觉得人还是强壮一点好，健康是一方面，体态美是一方面，遇到危险的话身体好一点也能增加安全概率，所以建议观众朋友们不要长期久坐，适当地去一下健身房是有必要的。”演播室内，谢三元对着镜头憨笑……就这外形、这气质，不去当个健身教练真是屈才了。

画面再转到室外，场地正中停放着一辆报废的大巴车，穿了身工作服的谢三元在工作人员打出信号后大步上前，上演了一番空手拆高达……呃，不，空手拆车；让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中，谢三元不到两分钟就把整辆车拆成一堆废铁，这个过程中她还是有条理地进行拆除的，车内的座位、金属抓杆、窗帘、完整的玻璃车窗、包括车身上锈蚀不是很严重的部分她都有给比较整齐地理出来码到一边；快进的拆车画面结束后，谢三元还冲着拍摄的工作人员以很会过日子的精打细算语气道：“这些还能用，那个窗帘改个拖把挺合适的。”

“……”槽点太多，不管是现场的观众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是看网络直播的网友一时间居然都找不到吐槽切入处。

“我代表物保部参加这次的超能对决，希望能有比较好的成绩。”短片最后，演播室内的谢三元腼腆地对着镜头，“嗯，输的话也希望不要输得太难看。”

……观众们看完这短片是什么感想不好说，所有物保部的成员反应反正是一致地面无表情……不熟的人能在谢三元那儿得到“温柔”客套的对待没错，但要是熟悉了吧……嗯……基本都是要学会什么时候不去强顶嘴的，不然日子不好过。

短片结束选手入场，这次也仍旧没有开打前双方卖人设卖惨的说法、因为嫌弃太过中二的关系（以及选手本人的抗拒）所以除了喊惯了的剑仙安静，其他人出场也没说给硬编个噱头称号什么的；而就双方入场时现场观众的反应来看，文青病的尉迟似乎没有接地气的谢姐受欢迎，反正精神亢奋起来的现场观众就没几个喊尉迟的名儿的……

没有看到上半场比赛的电视观众或网络直播观众则表示情绪淡定，短片里面的异样表现可以用cg可以用ps，特效这个东西谁都不陌生；现代人是很有质疑精神的，除非所有人都在讨论一件事或者自己亲眼见过，大部分人面对超出常识的事儿基本上还是保持比较保留的态度。

于是……双方在口哨声后动起手来，地球人的世界观便惨被再度收割了一拨……

尉迟的能力是德鲁伊系的，能快速催发植物为己所用，上来后便见他掌中光芒一闪、一条二十米长、半米粗的藤蛇凭空现身，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谢三元，骇得观众们发出成片惊呼——文青病的尉迟短片中可没有出现过这么凶残的能力，这货只是顶着一张违和感满满的黛玉似小表情让树木开花而已。

“哎呀，好看方面果然还得看这位大兄弟。”有些紧张有些怯场的谢姐这功夫还有心情想这事，直愣愣站在原地、被到那形若远古巨蟒的藤蛇近到身前。

“卧槽？！”现场观众还等着再享受一把感官视觉爆炸|性|刺激呢，一见这发展都傻眼了。

“那蛇是假的吧，3d投影之类的方式搞出来的？”屏幕前的观众则是产生了这种想法，毕竟没哪个大活人能看见这种恐怖玩意儿扑面而来躲都不躲一下的。

眼见谢三元几乎与藤蛇来了个脸对脸，下一刻，情况便急转直下——谢三元抬起左胳膊、像是呼人巴掌那样抽出去，没有夸张的音效或是视觉表现、高速冲向她的蛇脑袋便被抽偏了，打击声只有沉闷的一声“啪”、就像是人大力拍门板那种声音……

抽出这一巴掌后谢三元的怯场情绪大约是缓解了，抬起右手、一击肘击直接撞飞了再度扑咬过来的蛇头，而后双手齐伸抓住蛇脑袋，猛然发力，却听“磁——咔！”地一声脆响，她居然就靠着双掌的力量把硕|大的蛇脑袋给硬生生压碎了，木渣子漫天飘散。

“？！”无数观众眼睛差点儿脱框。

“卧槽！”场上，尉迟也吓得不轻，连忙双手各握一根牙签大小小木棍（德鲁伊系需要施法材料），两手同时闪光将两根小木棍催生成战斗傀儡——他在战斗力上确实不怎么有水平，但是视角效果那是绝对杠杠的，观众根本看不清楚他催生木棍的过程，只看得见他手上闪光后、在他身前左右两侧边同时出现了两具大家伙，然后不知多少人露出了死鱼眼……

尉迟是个隐藏式文青，文青的思维模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换个人要是有这种借助木棍催生出战斗傀儡的能力，中二点的估计就把什么使徒高达神龙斗士给玩出来了，火力崇拜教的么搞不好会试一下能不能搞出自走炮台战车之类的，而尉迟呢……这货在这场华夏超凡面对公众的首次亮相比赛中，召唤出来的是两个身材妖娆、穿着水手服露着大腿拿着日本刀的动漫美少女。

三倍真人比例、原木质感、没关节球但是能自如活动、且具有战斗力的动漫美少女。

后台神道休息室，白伍、夏恒、崔森荣、张欣然四个齐齐低头扶额，尴尬症犯了的感觉大家应该懂，他们现在根本不想看见屏幕中的画面转到观众席，害怕看到观众们露出来的眼神脸色。

“噗哈哈哈这逗比是猴子请来搞事的吗哈哈哈哈！！”物保部休息室，毂袁、吴莉莉几个笑得眼泪狂飙。

两具五米左右高度的动漫美少女战斗傀儡以与那庞大的身躯不符的敏捷度气势汹汹地杀向瞪着死鱼眼面无表情的谢三元，这个别致清新（……）的画面显然是出乎了谢姐意料之外的，搞得她一开始还以为尉迟是准备玩什么明修暗道的戏码；等了两秒确定这货这一波次的攻击手段真的没玩什么套路、就是硬要在这种场合秀一下丫那独特的审美，谢姐顿觉一股子怒气直窜天灵盖。

“你给我正经点啊啊啊啊啊！”咆哮之中、谢三元丢开藤蛇残|尸，展开双臂威武霸气地起跳，紧握的双拳同时轰爆两具动漫美少女战斗傀儡的头部。

“啊啊啊啊——”不知多少跟尉迟审美一致的网友在这刻发出了意义不明但绝对痛心疾首的惨嚎。

“我的双子星~~~~~”尉迟也在惨叫，还好他身上没装收音麦克风，不然天神小队这脸就丢大了……观众能看到的画面中，这家伙貌似是小宇宙爆发了，双手连续发出闪光、放出来一大排形态各异的人形战斗兵器；呃……就是细看一下的话，大部分人又不得不再度瞪起死鱼眼，因为这货放出来的战斗傀儡吧，还是二次元人物外形居多。

神道休息室，白伍几个依旧保持低头扶额姿势，白主任深刻反思自己对尉迟的教育程度不够，其他人则是陷入一种接近癌化的重度尴尬症状态。

物保部休息室，大家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疯狂吐槽：

“卡卡西八神杀生丸、还特嘛连机器猫都有噗哈哈哈哈！”

“这家伙搞什么鬼啊是想转行卖手办吗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至少没有魔法少女唔噗噗！”

“pla之耻、炮兵部队之耻！这货就不怕给开除军籍吗！”

嗯，类似的疯狂吐槽出现在各个能收看到这次节目的现代社会角落……没办法，尉迟这货不管是之前的介绍短片还是这会儿的手办军团都特嘛太多槽点了……

手办军团能不能顶住谢姐的攻击，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人类形态是最适合使用工具的形态，但绝不是最适合战斗的形态，如果科技文明发展到人工智能可与机械完美结合的时代，那么人类制造的主战战略型兵器也肯定不会是什么使徒变形金刚，而是更适合作战的水陆空三栖多功能战车（比如工业用的机械手臂，哪个科学家脑残了会为了发挥机械臂的作用就去死磕完整仿人形的机器人）；所以吧，德鲁伊系魔法中催生的战斗傀儡，用人形是绝壁不靠谱的。

一分钟多点的时间被谢三元拆掉了手办军团，尉迟终于接受了这么搞不但毫无胜算还会输得很惨的事实，老老实实地按着训练来了，这次，他放出来一群狼。

团战里面狼形态战斗傀儡确实是能够有效发挥出作用的，狼群战术还特意被人类的战术大师们研究应用过；以群狼达成地面牵制、再放出猎鹰空中辅助，尉迟终于稍稍压制了谢三元猛烈的进攻，争取到喘息之机——催生植物制造战斗傀儡是需要消耗精神力的，尉迟的精神力虽高但也不是无限。

短暂的胡闹过后，超能对决总算回到正轨，打出了上面要求的“好看激烈但并不亮出真底牌”的场面，不管是源源不绝制造战斗傀儡、自己还能用蛇鞭进行偷袭的尉迟，还是大杀四方一力降十会的谢三元，都做到了让观众惊呼连连肾上激素飙升；就连一开始抱着挑刺揭秘心态来的观众，看完了这么一场超越常识常规的比赛后也很没什么心情去搞阴谋论了——被谢三元打碎的战斗傀儡可以轻易撞凹200毫米厚的钢板、尉迟挥舞的蛇鞭还将钢板抽裂过，有眼睛的都没法嘴硬说这不是超凡对决、而是利用黑科技手段搞出来欺骗所有人的大阴谋。

十二分钟后没能力再继续催生战斗傀儡的尉迟果断投降，比赛结束，董晓兰再度秀了一下瞬移能力分别对二位选手进行祝贺和简单采访，随即宣布第一期节目结束，下个周六再见；节目的片尾也总算是交代了一下四名亮相选手的可公开资料以及分组赛制：两支小队各有四名队员，两两匹配进行四场比赛后以小队的积分总数决定胜负，若积分相同，则由比赛胜利时所用时长总和较短的一方获胜。胜方队伍将获得推举权，选出一名队员挑战嘉宾区的特别来宾中的任意一位。

这个赛制安排很显然也是能分流出一部分关注的国民去猜测与土地神和花妖并列的陈友孝背景来历能力的，而这也是华夏方面喜闻乐见的——这个公开节目的宣传方向除了让国民接受本国超凡是受政府管辖的特殊职业人群外，就是希望国民在对超凡产生好奇心时想法别太集中、最好能多点分流难以统一，这样的话就算有心人想在这个时期搞事，光是弄清楚网络口水战派别的划分就得费不少事，然后吧借助某一方的力就得得罪另一方，不用官方下场网民就能把丫撕得体无完肤……

而以国人爱凑热闹爱跟风、又喜欢表达自己独特观点的民族性格，作为万恶之源（这次不是说王林）的节目组公开的信息本身就充满了各种槽点，谁要能在节目播出后能把所有网民的看法观点立场给导向到同一个方向再加以利用，那么这样的人去竞选美利坚总统都够够的了……

三月十日当晚，节目播出四小时后。董晓兰浏览完了当前时段下各大社交媒体上的热门话题，忍不住冲王林道：“你这胡搞瞎搞的主意还真是行得通，现在这网络上要么掐架歪楼到十万八千里外、要么就装模作样搞解密，看上去乱七八糟倒还真是符合上面要求了。”

王林大大咧咧地翘着脚抽烟：“我以前毕竟是开网吧的嘛董科长。网民说白了就是喜欢跟风瞎起哄，谁声音大听谁的，再脑残的话说的人多了他们也信。这也是我们国家的国情影响的，从古至今出了什么大事都是只问主犯从者改正不论，所以大家都忌讳当出头鸟不愿意自己第一个站出来唱高调，但是看见别人当这个出头鸟了，他们瞎起哄瞎跟风的时候就特别有劲，丁点儿不怕事大。”

“现在的话，声音最大的是咱们这个节目组、这个官方窗口，其次就是想蹭热点出名或是有心搞事的了。俗话说破绽多了就不叫破绽，咱这给出的信息哪哪都是搞事切入口又哪都不是切入口，那么谁要来当这个出头鸟，提出的观点就得先看看他这观点够不够独特、够不够从这么多的热门话题里面脱颖而出，前面俩条件达不成，可没人愿意跟这风。想当出头鸟也是没那么容易的，智商不够嗓门儿不够，再想当也得憋着。”王林得意地一笑，“这帮想领导‘民意’的在那起头混战，其他的网民不知道跟谁的风好，当然只能先看热闹。等他们快掐出个结果了，咱们的第二期节目也要出来了，那就继续掐……咱都知道国家有超凡还曝光出来了会引起人的贪心，可这谁都有贪心的情况下，谁想去当那个掌控民意倒逼真相的领头羊那都不容易。这时候什么国外媒体嗓门儿再大，在咱们国家这一亩三分地上也得靠后。”

董晓兰面无表情轻轻鼓了两下掌：“可以的，王部长这能耐，不去宣传口做事真是浪费人才了。”

王林得意脸：“那就算了，宣传口说着好听，上头数不清的婆婆做事都不知道听谁的。咱还是当咱的小市民就好，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