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内的《School Days》还在播放，石原淳虽然只是偶尔瞟一眼，但也能看出来这部动画的主角不是什么好人。

能同时和多个美少女暧昧不清的，那能是好人吗？

也不知道这种片子是怎么上TBS电视台的，真的不会教坏小朋友吗？

晚饭结束后，石原淳将桌子收拾了一番，顺便将雪莉摆在沙发上完成平安夜看电视的仪式。

整个客厅恢复整齐后，石原淳刚准备回房间健身一番，却被鬼鬼祟祟进门的水濑祈打断了。

“？”

“saori睡了。”水濑祈小声嘀咕着，胸前捧着一个大盒子：“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

她将盒子摆到茶几上，接着道：“本来我还花钱雇了个圣诞老人过来送礼来着，但刚刚看你好像不信这个，所以就取消了。”

“...圣诞老人这东西年纪稍微大点的都不会信吧，就连大西都知道这点。”

“总之这个是顺便准备给你的。”水濑祈移开目光：“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帮我写了很多歌，兼职了家庭保姆，帮我练习了很多的台本试音，还有......”

石原淳见她忘词了，上前掂量了下盒子的重量，应该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也就准备放心的收下。

“反正你帮了我很多，这些我也会记在心里。”水濑祈轻声说着：“礼物可能不是很合你心意，如果不满意的话退给我也没关系。”

石原淳也不在乎里面是什么玩意，送礼嘛，心意到了就行。

他郑重的伸手将礼物盒拿起，语气真诚：“谢谢水濑桑。”

“不用客气。”水濑祈缩着袖子摆摆手：“看看是不是合你心意。”

石原淳也没废话，当着面直接把礼物盒子拆开，今天这里面就是装着猫屎他也得夸货的成色是上等。

盒子里面是一条黑色的针织围巾，一摸就是上等货，这材质和他以前买的质量完全就是两个档次，唯一的问题是......

“怎么这么短？”

石原淳试着往脖子上围了下，才绕了一圈就不够长了。

水濑祈脸色一红：“时间不够了嘛，我也没想到这么难学，半个月只织出来这么一截。”

也没关系，至少心意到了。

“挺好的，上面还织了Mr.Jun的字样。”

“其实是因为石原淳三个字比较难织......”

石原淳嘴角抽了抽，这还不如不说。

“做这个很麻烦吧。”

“嗯嗯，设计图案要找专业的人问，还要选针买线，还要研究什么时候换线嵌织图案......”水濑祈接连说了一大串石原淳听不明白的名词。

只能说纺织是个技术活。

“谢谢水濑桑，我很喜欢。”石原淳庄重的将围巾叠好，装回盒子里。

水濑祈扭过头看向窗外：“我知道这次织的不是很好，你不喜欢也没关系。”

“...没有，我很喜欢这条围巾。”

石原淳当然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回答，改口就离寄不远了。

“喜欢就好。”水濑祈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又看了几秒的窗外，接着悄悄看向石原淳，结果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目光温柔。

电视内正播放着男主角接收短信的画面，石原淳只是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我会好好珍藏的。”

至少是不会戴出去了，这玩意套在脖子上跟颈环一样，出门多半要被人笑话死，还是直接塞入收藏室比较好。

“时间还早，要出去走走吗？”水濑祈低头抚摸着雪莉，以缓解内心的紧张。

“好啊。”

两人褪去身上的圣诞限定皮肤，转而换上便服。

走出公寓，风清月皎，街道宁静祥和，尘世的喧嚣仿佛与此处无关。

“不知不觉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呢。”水濑祈感叹道。

“是啊......”

石原淳眼看着自己吐出的气息化为白烟，深夜的温度确实带点离谱。

“这一年里还有什么遗憾吗？”水濑祈笑着问道。

“大概有吧，所以最近在尽力的弥补。”石原淳回答。

水濑祈黑色的卫衣抖了抖，修长的双腿伫立在路边：

“这就是最近一个月你忽然上进的原因？”

“算是吧，毕竟说是五月病，但这已经十二月份了。”石原淳打了个哈欠，靠在路边的路灯上。

“怎么忽然就想通了？自信十足的石原君还真是少见。”水濑祈疑惑道。

“我从未对自己失去信心，只不过是我自己选择了摆烂。”石原淳仰望着无星的夜空：“一个人得过且过固然没问题，但想要一个好点的结局还是要努力一些的。”

白雪自夜空中飘落，回旋扭转，纷纷扬扬。

“下雪了。”石原淳伸出右手，看着雪花落下，进而化为一滩水渍：“这是今年的初雪吧。”

“嗯，所以今晚出来很幸运呢。”

“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节。”石原淳感叹了一句，将身上的卖相不是很好的外套披到水濑祈肩上。

观摩了数秒，石原淳不得不承认，美少女无论穿什么都是美少女，一如既往的可爱。

两人走过冬季安静的街道，水濑祈小声问道：“我们两个也认识很久了，如果让你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的话，你会选择什么？”

“东京。”石原淳即答道。

“嗯？”少女不解的仰起头。

“其实我小时候是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小县城的。”石原淳忽然说道。

水濑祈挽着他的手臂，静静的听他说。

“在那种地方呢，是没有什么未来可言的，里面的人每天就浑浑噩噩的生活着，他们对下一代的期望就是走出县城，至于要去哪他们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大城市一定比小县城要好的多。”

“于是在我国中毕业后，第一次试着走出了县城，来到东京。”

“这是一个有魔力的地方，哪怕家里无法给予我任何支持，只是靠着自己在这边勤工俭学，我也依旧对自己那几年的生活十分满意。”

石原淳停下脚步，温和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东京就是这么一个城市，在此之前你可能不知道它的存在，但是当你真的知道了，真的适应过以后，你就没办法不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