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杜妖精这才端正身子，喊了声“进”。

开门的是办公室主任，看见我她愣了下，“打扰你们了吧？要不我等会儿过来？”

“不打扰。他已经完了。”

杜妖精说着话唰唰唰地在我的凭证上签字。办公室主任捂着嘴朝我笑，“你完了，已经完了！”

杜妖精没听到，签完字抬手递给我。“去吧，记着我说的话。可能得需要好几天。你把手头紧急的工作处理下，随时等我通知。”

我出门看了下她的签字，真的去掉了一晚上。这娘儿们真够狠的！

很快到了4月8日，这是公司成立一周年纪念日。公司举行庆祝活动，在外的销售经理齐聚厂区。

瘦子来我办公室，却问我了一个奇怪问题：“司马，你和白总监有过节？”

“怎么会这么说？”我吃了一惊。

“在应都市这两个月，我听到不少传言。说是你和原老板藕断丝连。我刻意打听了一下，消息好像是从白剑那儿传出去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里很不舒服，便把事情的经过和瘦子说了。“瘦子，你说我当时是否做错了？是否应该拒绝和老万见面？”

“恐怕没多大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有种感觉，好像白剑那小子想针对你做点啥，你得小心点。”

“不至于吧！我俩是两条线，互不冲突。”

“怎么没冲突？——郑巍的事不就是你提出来的？他归白剑管，你几句话把他换了。白剑心里能没意见？另外还有件事。我吃不准该不该告诉你？”

瘦子显得心事重重。

我有些不满。瘦子一直是坦坦荡荡的一个人，但现在怎么云山雾罩的？好多时候都是看着人脸说话，还说一半留一半的。

“瘦子你咋变了？咱们俩还需要互相揣摩？”

“我先告诉你。但你一定掂量好再决定怎么办？这件事你必须慎重！”

嗬！我被他的严肃搞得心里起毛！“到底什么鬼？我听你的。”

瘦子这才郑重脸色，“你还记得端头的事吗？郑巍其实是背锅，主角是白剑。我估计白剑针对你和这个也有关……”

晚上时全体人员会餐，郑老板也专程赶来出席。

大家对郑老板发自内心地尊重。从开业到现在，他对于新希望一直是鼓励加肯定，在整个大象集团当成明星样逢人就讲，惹得他的一帮老弟兄挺有意见。

大象集团也是股份制，郑老板是大股东，还有两个合伙人。我们都看得出来，郑老板是我们新希望的唯一支柱。

听说郑老板喜欢打牌，老大在办公室套间里专门设了一台麻将桌。

对外宣传的所有图片，放在题首的必是郑老板。

我们也搞了个希望工程活动。与厂区所在地最高学府三河市学院结成文明单位帮扶对象。除给学校资助一笔教学用品外，每年资助十五名在校贫困学生。

双方举行了隆重的签约仪式。签约同时老大也拿回来一份大红聘书：荣誉讲师。当然证书上写的是郑老板的名字。

今晚郑老板出席厂庆毫不意外。老大陪着他挨桌敬酒。

我和白剑坐一桌。郑老板端着酒杯直接走到白剑跟前：“白总监是个人才，年纪轻轻就眼力老道，是把硬手！今天我算是领教了。如果于总放你，我都想把你调到总部去。”

“董事长别夸我。我哪儿能跟您比。今天我就是碰巧手气好，跟您学的地方多着呢。”

白剑这小子跟随老万多年，不论哪个场合都云淡风轻，应付自如。对人情世故，吃喝玩乐也驾轻就熟。我自忖在这方面远不如他。

郑老板开心地和白剑碰杯，走到我跟前时笑呵呵地攀着我的脖子。

“司马兄弟，我其实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聊聊。不能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该放松也得放松一下嘛！

还有弟妹！

你们俩可是咱们大象集团的明星人物。

要做好工作和生活的平衡。既严肃又活泼，既团结又紧张。既努力工作，又享受生活！这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嘛！——这是我倡导的公司文化。

我这首诗写得咋样？

咱们都是文人，改天你也露两手！”

我很意外郑老板说这番话，只能笑着连连点头。

我想或许是郑老板觉得我没陪他打过牌，接触少，所以才这么开玩笑。然而没多久我就大吃一惊：我发现自己完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