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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红楼之贾琏

乾元帝闻听金针神技, 顿时心动不已,心向往之, 哪个帝王不想百岁千岁?

乾元帝心里对顾家顿生不满,亏得他宠信顾家几十年来, 到如今,顾家满门富贵。上皇也对顾家诸多恩宠,几代帝王的宠信,竟然没有焐热顾家的心。

顾家竟然从来没有提说过这一套神奇的金针术。

这在乾元帝看来,顾家简直太可恶了。

顾家这样喂不饱的白眼狼,实在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乾元帝不用锦衣卫,还有另外一个不想让人知道的缘故。

锦衣卫这些年被几个皇子渗透, 特别是顾家扶持的七皇子, 也因为乾元帝的有意放纵,七皇子能当锦衣卫的半个家。若是锦衣卫去查抄顾家,只怕顾家的家财要缩水一半。

乾元帝这人说实话也挺狠心,虽然对淑妃曾经很迷恋, 喜欢到想要她做皇后, 想要他生的七皇子做太子。

如今发觉顾家疑似有疯病,为了遮盖这个丑闻,顿时顾家隐瞒救命的金针之术就变成了不忠。

此刻,乾元帝已经动了杀机。

却不料淑妃却在此刻不知死活抓伤了龙颜,顿时给满腹憎恨的乾元帝找到了突破口。

再看顾家,干什么都是错了。

当初送有疯病的女儿进宫,玷污了皇家血脉是错, 隐瞒救命金针更是大错特错。

除此之外,还有淑妃谋害太后,顾裴丧心病狂,顾家老祖宗谋宝害死发妻,这一切一切都要重新清算。

顾家哪里还有活路?

且也是顾家恶贯满盈,怨不得别人。

当然,顾家的疯子女人,生了乾元帝四个疑似疯子的儿女之事,乾元帝不敢宣之于口。但是,他从前有多么喜欢淑妃,如今就有多么憎恨顾家。

同时,他在心里对七皇子做太子这事,已经没有之前那般迫切了。甚至于,他对七皇子兄弟们也没有从前那般喜欢了。

这一回心放正了,再看其他几个儿子,俱皆不错。至少,他们大多数都比七皇子生的健壮。他们继承了皇位,自己的皇位不会有一日传到一个疯子手里。

乾元帝很不情愿这样想自己的儿子,可是这样的念头总是不由自主冒出来,乾元帝日日煎熬夜不宁。

正是因此,乾元帝越发厌憎顾家,必要除之而后快。特别是他们家后院关着的那个疯子。

这日正是正月十八,年的尾巴。

京都一队威风凛凛的骑兵队伍奉命出京,前往江南。

同日,贾蓉发觉淑妃宫中的小太监神神秘秘揣了两只信鸽回宫。太后遂命贾蓉贾芸两人监督翊坤宫。

随后,贾芸与贾蓉奉命射下两只从淑妃宫中飞出来的信鸽。

太后娘娘并未拆开信笺,而是直接命人将信鸽送给乾元帝。乾元帝满面狐疑拆开信鸽腿上的竹管,却是淑妃写给江南顾家的信件,她将乾元帝要查抄顾家的消息通知了顾家。

乾元帝再次雷霆震怒,果断将淑妃的翊坤宫封门闭户,淑妃形同被打入冷宫。

这一次,任凭七皇子八皇子与两位公主如何哭诉,乾元帝再没心软。

若非被枕边人出卖这话说出去有伤龙颜,乾元帝都想过将淑妃褫夺封号,直接打入冷宫。

乾元帝到底心软,看在四个孩子,也看在过去淑妃曾经陪伴他多年的份上,决定给淑妃留下最后的体面,让淑妃死在淑妃的位置上。

回头却说北静郡王与贾琏一行,手捧着皇帝的圣旨,二人不敢耽搁,紧赶慢赶,十日之后,到了扬州地面顾家的祖宅。

好家伙,顾家的祖宅可不是字面上就是一个宅子,那是整整一个小镇。

虽然顾家的门槛没有贾府高,门上铜钉没有贾府的多。贾琏目测,顾家祖宅里面的小宅院,绝对比敕造荣国府的小院子要多。

北静郡王一声令下,骁骑营将整个顾家祖宅围了起来。

不过,骁骑营只有三百人,想要将这整个宅子围起来,很是困难。因此,北静郡王改而下令:“一队守住前门,一队守住后门以及所有的出口。不许放走一人。”

亏得乾元帝有先见之明,来的是骁骑营,否则,只来一队锦衣卫一百二十人加强郎队真是不够用。

北静郡王与贾琏带着一个郎队进府搜查。

顾家门口贴着白色的对子,大门两边挂着白灯笼,昭示着本家正在办白事。

贾琏默默掐算,顾老爷子死于腊月十八,今日正月二十八,尚未满七七,顾家大约是想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了。

北静郡王看着顾家门上糊着白对子,与贾琏交换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最终,北静郡王领头走进了顾家大门。

原本在门口迎客的仆从早就跑的没影子了。

府顾家正房正厅,白浩浩的一片。

顾家长子顾斐跪在父亲灵前,眼里满是绝望,一头抢地,声音悲怆:“父亲,您一条命并未打动陛下,锦衣卫来了。您白死了啊!父亲,不孝儿就此拜别,今日一别,恐怕再见无期了,父亲,您走好!”

这时,后堂走出一位满身皓白的贵妇人,但见她虽然浑身缟素,却难遮她雍容的容颜,若是见过淑妃,则会发觉,这个妇人的容貌与淑妃十分相似,且她比之淑妃更加精致。

她生就一张不大不小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眼角虽有细纹,额头却细嫩光洁,最是一双黑瞳,水汪汪恰似少女一般清澈明亮。

这妇人在灵前站定,一双杏眼里满是讥讽:“大少爷一项标榜自己才是顾家的,事到临头,光哭有什么用?”

顾斐闻言心里顿生一股厌恶,若非这个女人仗着一张祸水容颜,迷住了父亲,明知道慕家祖上出过疯子,还要娶她们姐妹入门,若非这个女人过分娇纵一双儿女,顾家如何会有今日倾巢之祸?

顾斐起身拍拍衣袖,傲然而立,自顾等候钦差降临,并不搭理那个名誉上的母亲。

在顾斐心里,慕家姐妹就是克父克母的灾星,偏生他的父亲迷恋。

若非慕家两个灾星,他的母亲也不会难产而死。虽然慕家姐妹并未亲手杀死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却是因为慕家姐妹跟他父亲不清不楚,郁结于心,这才一尸两命,难产而死。

也是慕家祖上无德,那一对包庇子女的父母竟然被山匪害死。

顾斐一直觉得这是天理昭彰,上天降罚。

北静郡王与贾琏带着一队兵卒进了大院,北静郡王吩咐道:“你们就在院子里等候,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乱动。”

北静郡王与贾琏首先给顾老爷子上了香,这才冲着顾老夫人与顾斐拱手道恼:“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顾斐拱手还礼:“多谢王爷,多谢贾侍卫。”

北静郡王颔首,之后肃正了面色,言道:“顾斐接旨!”

灵堂上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孝子贤孙。

北静郡王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家上下,沐浴皇恩不思报偿,竟然恩将仇报,欺瞒君王,罪在不赦!着令锦衣卫抄没顾家,捉拿顾家满门进京。钦此!”

顾斐闻言浑身颤抖。

北静郡王问道:“顾斐,你可认罪?”

“罪臣接旨!”

顾老夫人却喊起冤枉:“大人,顾家上下对朝廷对陛下,无不忠心耿耿,并不敢做下任何欺君之事,还请钦差大人代为禀告,望陛下明察,不要受小人蒙蔽。”

北静郡王一声冷笑:“请问顾夫人,你那双生的姐姐何在?”

顾夫人顿时面色煞白。

北静郡王再问:“朝廷选秀,要上查三代有无沉疴痼疾恶疾,夫人可知?”

顾夫人顿时浑身颤抖,口不能言。

这时外面客房中前来吊唁的宾客都被惊动了。

宾客中有本地的望族,也有顾家的姻亲门生故旧,还有本地官员。

这些人要么与顾家价世代交好,要么曾经受过顾家恩惠。一时闻听锦衣卫查抄顾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顾家这样的大善之家,怎么能犯罪呢?一定是皇上弄错了,或是受了奸人蒙蔽。

于是,有人挑头:“我们这些人都是顾家的姻亲故旧,多少都受过顾家恩惠,如今,顾家出事,我们不能不管。”

一人挑头,百人响应。

一起上来细问究竟,想要与顾家讲情。

其中一名正是扬州知府,今日他恰好道顾家吊唁,因为是父母官,故而被众人推举出头。

他也觉得自己牧民一方,有责任替顾家分说分说,顾家在地方上却是做下了不少好事,每年捐赠都是数一数二,地方百姓受顾家恩惠不少。

扬州知府姓周,他上前给北静郡王与贾琏施礼:“下官乃扬州知府周炳辉,闻听二位钦差奉命前来捉拿顾家人等,下官不明究竟,故而前来打探一二,不知顾家究竟身犯何罪?”

北静郡王与贾琏齐齐拱手还礼:“好说!”

二人交换一下眼色。

北静郡王看向顾斐:“顾大人,是你自己解释,还是本王替你们解释?”

顾斐顿时满脸煞白,他冲着周炳辉拱手作揖:“多谢府台大人援手,只怪我顾家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这才犯了不可饶恕的欺君之罪,实在怪不得旁人。”

周炳辉闻言愕然,却是再次拱手言道:“下官鲁莽了,只是顾家虽然犯罪,却也曾为善乡里,造福一方,还请二位钦差善待顾家女眷,实在是妇孺无辜。”

北静郡王闻言颔首:“本王来时陛下也有交待,顾家之罪会依律而断,绝不会滥用私刑。烦请府台大人转告在场宾客,不要误会,不要惊慌,等我们清点完毕顾家人等,只要不是顾家人,自然会放大家离开。”

周炳辉闻言黯然后退:“如此,下官告退。”

北静郡王对顾斐言道:“顾大人,请你吩咐贵府大管家将府中所有男丁集中在前院,女眷集中在后院,然后将府中花名册奉上,我等好按照姓名一一清点,以免误伤府中客人。”

周炳辉人虽然退下了,耳朵却竖着,闻听北静郡王之言,暗暗点头,心道,这北静郡王果然是礼仪端方,雅量高致之人。对待顾家这样朝廷罪犯也能这般公正礼遇。

顾家落难之际能够碰见北静郡王这样正直之人实乃幸运。

一时,顾家男女按照册子清点,人数不错。

北静郡王便吩咐将男女分开关押。

贾琏主动兜揽看管人犯的职责,而把查抄库房的事情推给北静郡王。

贾琏以为,乾元帝忽然要查抄顾家,不可能只是一时之怒、且杜家老爷子一进宫,乾元帝就要查抄顾家,说这中间没有联系,贾琏是不相信。

贾琏不愿意?这一趟浑水,前世今生,自己兄长与母亲都死在荣国府的秘籍之上。贾琏不相信乾元帝会无缘无故查抄顾家。

若说顾家欺君,其实顾家早就欺君八百年了,乾元帝一直态度暧昧。如今忽然旧话重提,再蠢之人也能看出其中有猫腻。

北静郡王无所谓,干什么都是干,反正他跟顾家一党已经不可调和。

再者,他身负陛下的秘密使命,若不亲自监督抄家,如何能够完成陛下的任务?

北静郡王将一个郎队一分为二,一般人跟着自己抄家,一般人看守人犯。

骁骑营一半官兵皆是贾琏旧识,为免事到临头不好处置,贾琏决定丑话说到头里。

贾琏言道:“她们虽然罪犯家眷,自有朝廷按律治罪,你们既然跟着我办差,我办差自有一番规矩:第一,不准对女眷轻慢侮辱;第二,不许对女眷搜身;第三,不许随便进入关押女眷的房屋。这就是我的规矩,你们若有不服,可以当面讲来,我不责罚还替你们调换差事,若你们留下来,却犯了我的规矩,重责不饶。”

一屋子瑟瑟发抖的女眷闻听贾琏之言,顿时安心不少,至少,她们即便是死,也会死的清清白白。

骁骑营多是京都勋贵子弟,人人都有个面子,哪里能够因为不能搜查女眷的财物就离开呢。虽然有人不以为然,态度散漫,却是一起答应遵守贾琏的规矩。

贾琏见状,唯恐他们阳奉阴违,因道:“人生在世,人人都有走窄的时候,不管谁,也不能保证自家一辈子不走霉运,谁家没有父母,谁家没有姐妹?要相信这世上是有天理循环,善恶报偿!”

贾琏这话说得轻,落得却重,在场的兵卒,人人心中凛然,再没有轻慢之态。一起恭敬的应声道:“贾校尉放心,我们一定会按规矩办事!”

贾琏听出了他们的诚意,含笑言道:“知道弟兄们正月出京来办差辛苦了,回京之后,凤仙楼,或是赛貂蝉,你们自己选,我做东!”

闻听此言,所有兵卒顿时精神振奋:“多谢校尉大人。”

北静郡王看着贾琏训话,深有感触。心道,贾琏真是仁义为怀,人才难得,怪得荣府府又起来了。

顾家的银钱物资十分丰盈。不光现银搜出不下三百万,光是药材就囤积了三个大库房,其中有许多的参茸鹿宝这些贵重药材,估价约莫百万左右。半成品的细料库,据说堪比太医院。

顾家的药铺几乎开遍了江南的所有地界,可以说是顾家垄断了江南的医药业。

顾家给贾琏的印象虽说不上富可敌国,也差不离了。

如此深厚的家底,贾琏真不知道,淑妃母子为何还要做哪些有损阴德的事情?

难道是另有所图?亦或是,顾家也不是毫无保留的支持淑妃,而是另有所图?

这些只是贾琏私下猜测,做不得准。

虽说查抄顾家并未出什么大乱子,也发生了一点意外。在查抄顾家的时候,也发生了意外,顾家在苏州的铺子竟然被人哄抢。等锦衣卫上门,已经是人去楼空。最后,贾琏出动一队兵丁,配合苏州府衙一起追查,哄抢之人竟然是顾家侧枝。

这无疑是给顾家在江南的鲜亮的名声上,抹上一撇黑色。所有江南人顿时打了寒战清醒了几分,顾家这些年虽然积德行善,却是树大有枯枝,顾家原来人们想象中那般圣洁。

顾家的女眷因为贾琏待她们宽松,他们可以在院里活动,吃喝都有人照应。孰料,就因为贾琏带他们宽松,差点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顾夫人引诱了当晚看守的侍卫,然后她和他的四个贴身婆子,趁机打晕了两名看门的侍卫,偷偷将顾家库房尚未处理的桐油洒在了后院,预备纵火,烧死所有顾家女眷,当然包括她那疯子姐姐,想要掩盖顾家当年所犯下的欺君之罪。

幸亏这日贾琏没有离开顾家,因为修炼气功,贾琏不仅听力过人,就连嗅觉也异于常人。因为贾琏再前院,所以,顾夫人交了一半桐油之时,贾琏方才察觉危险。

贾琏甚至来不及通知北静郡王,交下一个登云梯,瞬间飘进了后宅。

顾夫人眼见贾琏赶来,竟然想要故技重施,她身子靠向贾琏:“大人辛苦巡夜,妾身虽不会医术,却习得一手推拿功夫,妾身替您捏捏,松散松散吧?”

贾琏冷笑,出手如风点了她的软麻穴。然后,贾琏将另外四名健妇踹翻,踩断了他们的双手。

顾夫人顿时尖声叫嚷起来:“大人您干什么,救命啊!”

“大人饶命,妾身真是没有私藏金银啊!”

贾琏既不离开,也不阻止,等着北静郡王带人赶到,顾夫人梨花带雨的哭诉起来,还别说,这个半老徐娘真有几分魅人之色。

北静郡王惊问:“贾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贾琏歪歪嘴:“去瞧瞧那边房脚跟?”

几位侍卫打着火把凑近,顿时吓了一跳:“不好,有人泼了桐油,想要纵火。”

北静郡王顿时明白端倪,看着顾夫人冷笑:“良心喂了狗啊?不说贾大人对你家上下如何宽宥,直说这屋子里几十名妇孺,哪一个不是你顾家的血脉至亲?你竟然忍心烧死他们?怪的说,慕家的血脉有问题啊。”

北静郡王回头吩咐道:“把这个疯妇捆住手脚,单独关押,一天给她一顿吃的,不饿死就成了,免得她吃饱了饭,搔首弄姿恶心人!”

鉴于顾夫人收押之后还不死心,想要纵火烧死人犯,北静郡王也急躁起来,只可惜,陛下吩咐他寻找的医书尚无踪迹。

北静郡王不得已只得来寻贾琏商议:“贾大人,名人面前不说暗话,本王遇到了难处,还请贾世兄施以援手。“

贾琏闻言忙道不敢:“王爷客气了,王爷有事只管吩咐,贾某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北静郡王言道:“医书!”

贾琏拧眉:“医书?什么医书?”

“杜家的医书,杜家决定把医书先给皇室,但是,他们的祖传秘籍被顾家盗窃,独家恳求皇上替他做主,说是只要能提他祖父与姑祖母报仇,情愿把医书献给皇室,以为报答。”

贾琏伸手疑惑:“顾家的医书自身不凡,难道会比太医院的医书好高明?”

须知,自本朝立朝以来,帝王为了长生就四处搜索武功秘籍以及医学秘籍,一时间,江湖之上的九成的秘籍医书都被搜索进了皇宫。

顾家当初献出生子秘方,就是赶上这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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