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哭一个。”

“？？？”

“啧，哭的真丑。”

带土满脑子疑惑。

今个是咋了？黑城抽风了？逮到人就让人哭，什么情况？

松开手里鼻青脸肿，泪流不止的不知名忍者。

黑城撇撇嘴叹气：“就没一个达标的。”

带土忍不住发问：“我好歹是个火影吧，你这……让我到处抓人揍一顿，就为了让他们哭？”

黑城看了看周边的环境。

静谧的小树林，柱间秉承自己的吩咐，确实有好好绿化木叶村。

浓密的小树林随处可见。

而在这树林里，一处空地，叠罗汉似的趴着数十人，每一个都鼻青脸肿的，不敢出声，怕出声后再挨一顿揍。

本来这些人在街上逛的好好的，人突然就被拉走，随后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胖揍。

揍了就算了，还让人哭，哭的真心实意。

“你说，人有八大感情，这八大感情怎么才算是真心实意？”

黑城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他不指望从带土那得到任何提示，聪明如他都想不出来，再别说带土这个从原著一直蠢到大结局的二货。

带土愣了一下，稍微皱眉，试探道：“疯子……算不？”

黑城意外的看想他。

带土解释：“咱村里……其实在三战时，有不少上了前线后，因为战争的血腥，或者好友的离世而疯的家伙，数量不多，但确实是有。”

黑城大感意外。

“我怎么不知道？”

带土叹气：“在当上火影前，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但……确实有，而且是被秘密隐藏起来。”

“他们精神上已经改变，和正常居民无法生活，身为忍者，也无法执行任务，但怎么说也是木叶的一员，考虑到对木叶的整体影响，上一任火影……也就是猿飞日斩，将他们这些人全部安置在了一处。”

黑城捋捋头发，最近头发越来越长了，而且剪不断，总有几根头发跑到他嘴里，为了维护自己男人最后的尊严，硬是不扎起来，就这么凌乱的披着。

从嘴中拉出几根调皮的发丝，黑城道：“走，去看看。”

“话说好久没见到日斩了吧，那老货现在怎么样了？”

带土转身，一边走一边道：“没什么其他的状况，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般情况下，日常需要猿飞阿斯玛会出门采购，偶尔夕日红也会上门探望。”

黑城感慨道：“真惨，啧啧，要不我们去探望探望他？”

带土吐槽：“他惨还不是你造成的，跟没事人一样真的好吗。”

二人越走越远。

身后叠罗汉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他。

终于，委屈的情绪憋不住了，嗷嗷放声大哭。

这些人，五大村子的人都有。

或许是经历了同一劫难，一股同病相怜的情绪在这些人心中蔓延。

……

几小时后，从一处特殊的房屋出来，黑城面色不太好看。

带土也是如此。

回头看着这静悄悄的四层楼房。

“这就是……战争带来的伤痛……”

带土双拳紧握。

黑城默然。

他是理解的，在自己的家乡，那个和平的国家，经常能在新闻上看到一些老人的应激反应。

例如听到什么重物砸到地上，老人会立马找地方趴下，双手捂住头，过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又或者听到鞭炮声，会顺势抄起身旁能拿的东西，霍然起身。

尽管身子依然腐朽，可刻在记忆里的一些东西，让他们永远也无法忘掉。

这些都是战争带来的阴影与疤痕。

这栋楼里的人们，也是如此。

有的不过三十，有的年过半百。

他们经历了三战，甚至二战。

或许他们是聪明人，看的透彻，理解的很多。

但残酷的厮杀，让他们彻底疯掉……

“嘶~呼~”

带土深深呼吸，苦笑道：“每一次我来，都感觉心里异常难受。”

看着那高高的，在这偏远地区建立的楼房。

“他们是英雄，战场上，他们杀敌最猛。”

带土情绪低落：“可现在和平时期，他们……说不好听的，就是拖累，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这栋楼，他们从未出过门。”

黑城走到带土身旁，拍拍他的手臂。

“好了，别想着这些了，他们在这，其实挺好的，战争已经是旧时代的产物，现在五村统一，那些小村子也是墙头草，很快也会依附过来。”

黑城看着这栋楼，想着里面那些面容残破，身躯腐朽的人们。

“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再次拍拍带土的手臂，黑城转身就走。

带土眯眼看着大门，沉默半晌，默默离开。

……

“嘎吱……”

老旧的木门敞开，发出破损的声音。

阿斯玛默默地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人。

“二位有什么事。”

黑城嘴角上勾，笑道：“来看看。”

带土沉默不语，他跟阿斯玛没啥好谈的，不熟悉。

阿斯玛叹口气：“我父亲已经这样了，还不肯放过他吗。”

黑城摇头：“你误会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该承担的后果，今天过来，只是看看他而已，别无他意。”

犹豫一会后，阿斯玛还是后撤半步，侧开身子。

“进吧。”

带土点点头，率先进入。

黑城跟在身后。

毕竟目前来说，带土这家伙还是火影，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跟班之类的，没什么职位。

在外还是得给他面子不是吗。

跨过庭院，进入小屋。

阿斯玛轻轻推开里屋的房门。

嘎吱……嘎吱……嘎吱……

刺耳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黑城皱眉踏入。

无他，屋内太过暖和。

屋里，正中心位置，燃烧着一尊暖炉，墙角处，还有一火盆，窗户微微敞开一条缝通气。

而中间的火炉旁，一张破旧的摇摇椅缓缓摇晃。

满脸老人斑的猿飞日斩，躺在上面，身盖毛毯，露出双手，手中拿着一瓶暖水瓶。

听到声响，微眯的双眼稍微睁开，侧头看去。

摇椅顿住了。

几秒后，又嘎吱嘎吱的摇起来。

“呵呵，真是罕见啊，当代火影和大人物，居然能来我这里，是探望我这个有罪在身的糟老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