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游戏、零食突然不香了，仓位空了，心也空落落的，第一次真真切切体会到时间就是金钱的意义，只要满仓，交易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钱。

胖子把剩下的薯片塞进嘴里，扔下游戏机，道：“我去股吧看看。”

何大江道：“一起。”

郑辰安和胡新云也从沙发站起来，道：“走吧，看看新潮软件什么走势。”

新潮软件依然封涨停榜，看样子明天还有一个涨停，难道股票自带记忆功能？郑辰安想向苏醒请教，眼角余光瞥见陆思盈拈一块薯片喂到苏醒嘴里，算了，不打扰人家。

对面，胖子怪叫：“我去，还有这种事。老何，赶紧注册帐号。”

“好。”何大江应一声，键盘敲得“啪啪”响。

股吧，一座金山刚冒泡，就被发发发发现，气势汹汹要他交待是哪个庄家的马甲。

一座金山极力否认，解释没两句，攻击的贴子就把他淹没，最少百八十位自称看了他上传的照片错过新潮软件的网友要他给说法。

我给你们个锤子啊。一座金山气到吐血，恨不能多出十根手指打字反驳，无奈网友实在太多，贴子都看不过来，哪里解释得了？

他气得发誓要打电话去报社投诉。

发发发鄙视道：“别让报社背锅，你管人家登不登，你别拍照传上来就没事。”

这条贴子立即获得二三十位网友点赞，胖子大声叫好，道：“老大，快看股吧，闹起来了。”

苏醒专心看屏幕，没搭理他。

陆思盈道：“胖子，让你留意股吧不是让你看热闹，是有价值的信息马上报告。”

胖子“哎哟”一声，道：“我差点忘了正事。”

何大江一边参与围攻一座金山，一边问：“什么才是有价值的信息？”

陆思盈看一眼苏醒，见他专心致志看上市公司的资料，便道：“我猜测，热议的话题。”

“今早热议的就是这个混蛋上传的照片，不就几家小报造谣吗，值得巴巴拍照传上来？瞧我干不死他。”

胖子说到一半画风突变，用力敲键盘，显然想起开盘前看到一座金山贴子的心情。

看网友攻击一座金山的言辞，何大江还有什么不明白，道：“要不是这混蛋，新潮软件肯定开盘涨停。”

胖子福至心灵，拍桌子叫了起来：“我cao！原来这样。”

郑辰字和胡新云忙问：“什么？”

两人反应很快，早就跑到他们屏幕前看热闹了。

胖子道：“新潮软件没有开盘涨停，老大才指示我们卖出啊。要是足够强势，老大肯定明天出货。”

事关钱包，这就不是看热闹了，敢情自己是受害者啊。胖子爆手速打一行字，用最大字体，加粗，点发送键。

“赔钱！”

两个大字造成的冲击力让屏幕前打字的网友动作停顿一秒。

何大江再看昵称，爱减肥的小猫眯，顿时无语了。赔什么钱啊，你四天分红六万八千多。

胖子洋洋得意朝何大江眨眨眼。

一座金山看到这两个字一口老血吐在键盘上，他一片好心喂狗了。

一分钟后，屏幕上到处是“赔钱”的字样，那些真正犹豫不敢买入的网友跟着起哄，非要一座金山赔偿他们的损失。

胖子得意，道：“瞧他以后还敢不敢冒泡。”

“怎么不敢？大不了换马甲。这是网络，你以为在现实世界？”

“他说帝都报纸登的，说不定真能找到他。”胖子寻思要不要问这混蛋在哪，地址估计问不出来，哪个片区应该可以。

何大江道：“你们等一下，我去买报纸。”

说完快步出去，十分钟后空手回来。小报的报纸早卖完了。

股吧里，一座金山上传四段投诉的电话录音，以证清白。

录音里，接电话的女声道：“不是我们报道，是有人买广告位，用软广告的形式刊登。这件事，你得去找买广告位的人，跟我们没关系。”

听过这段录音的人怒了，有人指责报社不该为了钱不顾道德良知，有人怀疑买广告位的人是一座金山。不过很快有人站出来为一座金山说话，认为如果他买广告位，不会放上录音。

说话的人有点名气，就是捋躲猫猫发贴和鸿运地产涨停时间线的网友炒股炒成股东。

很多人见是他，没再说什么。

但很快，发发发嚷嚷两人是一伙，网友炸锅。

还说不清了，一座金山一气之下把四家报社的电话放上去，让网友自己去求证。

发发发提议用打电话的方式向报社抗议，网友响应。

这天下午，小报的电话被打爆了，打电话的网友语气都很冲。

…………

收盘后，罗枫约小报的业务员在酒吧见面，准备再买一次豆腐块，把话题引到苏醒身上。

苏醒辞职了，不是投行部的组长，也不是员工，不用顾忌。要是把苏醒搞臭，说不定吴大志会老实在投行部当三组组长。

四家报社的业务员一个没来，两个被扣工资，两个被开除。

挂了电话，罗枫愕然问庄勇：“那小子什么背景？”

庄勇很意外，凭实力不行，制造舆论也不行吗？

罗枫一口喝光面前的酒，道：“现在怎么办？”

庄勇苦笑，道：“不知道。”

…………

同事们在股吧玩得不亦乐乎，苏醒和陆思盈牵手离开233室，漫步在人行道上。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陆思盈的白裙子上，她如一朵移走的金莲。

苏醒道：“晚上吃什么？”

陆思盈想了一会儿，道：“包饺子？”

不年不节的包啥饺子啊，不过她喜欢，苏醒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去菜市场买半斤饺子皮，一斤白菜，半斤猪肉，二两香菇。

回公寓一人洗菜一人剁猪肉香菇，很快馅儿剁好，坐在沙发上包饺子。

陆思盈道：“买房子的事，你跟叔叔阿姨说了没有？”

苏醒反问：“你说，我怎么解释买房款哪来的？”

青年的父母知道儿子在帝都的大公司上班，工资很高，可工资再高也不可能工作几个月就买大房子。

陆思盈怔住，半分钟后道：“要不，就说买彩票？”

苏醒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

“不行吗？”

“我爸妈肯定不信。”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