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报》内部开了两次会，大多数与会人员认为财富榜应该在元旦后公布，这样才能统计完整一个自然年内富豪们的财富，才有权威。

社长齐朝年不这么认为，在外国的月亮比国内圆的观点影响下，胡闺做的百富榜天然有优势，而且人家已经用《福布福》的名义先出一期。《证券报》是全国性的权威报纸没错，但不能跟《福布斯》比。

百富榜第一期是去年12月初发布的。

财富榜要是元旦后发布，黄花菜凉了还算好呢，万一成为业界笑话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发布的时间不能距百富榜太远，要么提前，要么在那几天。

时间定下来，肖清扬便天天加班，没有休息日。每一位富豪的财富都算了又算，生怕出纰漏，砸了《证券报》的金字招牌。

不过，苏醒有事找她，再忙也得把手头的事放下。

晚饭时间，肖清扬用来工作。晚上七点半，她走出报社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帝都证券大厦旁边那个咖啡馆。

她和苏醒前后脚到。

“注意休息。”苏醒见她眼睑下两片澹澹的黑影，显然熬夜了。

“哪有时间啊。”肖清扬苦笑。

苏醒问她要不要来一个小蛋糕，她连连点头，道：“要。”

点好菜，她马上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醒道：“你认识稀土方面的人吗？”

“稀土方面的？能不能说详细点，要哪方面的人才？”稀土是一个产业，分得很细，苏醒这么说，肖清扬根本没办法回答。

“我想买稀土矿山。”苏醒道。

肖清扬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道：“你要买稀土矿山？据我所知，稀土有几十种，你要买哪一种？还是只要稀土就行？”

矿山很贵，苏醒真的要买吗？他买得起吗？

苏醒想了想，道：“先了解吧。”

反正有闲钱，只要价钱合适便买下，但话不能这么说，多了解没坏处。

原来他不知道稀土的矿山很贵，肖清扬无声自语。苏醒有几百万顶破天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再有钱能有多少？又不是家里有矿。先了解再决定才正常嘛。

肖清扬道：“我采访过华夏稀土的董事长，人很爽朗。我帮你问问，肯不肯带你入行。先入行再说。”

苏醒喜道：“多谢。”

他找肖清扬是因为她是记者，采访各行各业金字塔尖的人物。果然上来就给介绍稀土界的大老。

肖清扬把名片夹的名片抽出来，一张张地翻。一叠名片快翻完时，她拿出手机按名片上的号码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她道：“关总您好，我是《证券报》小肖，不好意思打扰您。”

苏醒坐在她对面，隔着50公分宽的桌面，听到她手机话筒一个爽朗的声音道：“是小肖啊，你有什么事吗？”

肖清扬道：“我一位朋友想买矿山，想向您请教这方面的事情。不知道您能不能拨冗和他聊聊？”

几秒后，关总道：“行啊。你让他听电话。”

肖清扬把手机递给苏醒。

苏醒道：“关总，我是苏醒。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拜访你。”

关总似乎颇为意外，道：“你在哪里？”

“帝都。”

“我在虔城。你要过来吗？”

不久前，苏醒才做过华夏稀土，创下八连涨的纪录，哪会不知道华夏稀土的总部位于虔城？他既然说过去拜访，自然做好飞过去的准备。虔城所在的赣省是稀矿大省之一，也只有亲临其地才能了解稀土矿。

他道：“是。”

“我明天告诉你。”关总接着解释：“我确定什么时候没下矿你才过来。”

他很忙，有时候还要下矿，如果苏醒到这儿刚好他下矿就得等。他不愿苏醒浪费时间等。

看不出关绛挺体贴，一点不像糙汉子。苏醒无声自语。华夏稀土董事长关绛，大名挂在上市公司的资料页面上，苏醒哪会不知？

苏醒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提前到，我们一起下矿。我也想去矿山看看。”

下矿才能全面了解嘛。

矿山不是谁都可以下，关绛有点犹豫，不过他没犹豫多久便爽快地道：“行，我明天给你短信。你把手机号发给我。”

“好。”苏醒挂断电话，用自己的手机给关绛发一条短信，很快收到回复。

苏醒把手机还肖清扬，意外发现名记变吃货，埋头大吃蛋糕，吹弹欲破的脸颊沾上奶油而不自知。

“饿成这样，没吃晚饭？”苏醒笑着打趣她。

肖清扬腮帮子鼓鼓的，含湖不清道：“对啊。”

“真没吃晚饭？你忙成这样！”苏醒意外，再次道：“注意休息。”

“等忙完这阵子我一定睡三天三夜。”肖清扬把嘴里的蛋糕咽下，端起咖啡牛饮，一小杯咖啡一口见底。她擦擦嘴，道：“我要让那些眼红我的人闭嘴。”

苏醒提壶给她续杯，再抽出纸巾帮她把脸颊的奶油擦了，道：“时间很赶吗？”

胡闺做百富榜是在图书馆查的资料，既然在图书馆查资料就可以，为什么要花那么多时间？苏醒不解地看她，眼里满是问号。

肖清扬道：“一次次检查核对，就变成很赶了。而且社长放话，要全面，尽可能让那些隐形富豪上榜。你不是有一家网站吗，我本来想把你放在榜末，现在不行了。”

互联网公司的市值可以放大很多倍，说财富网值一两个亿没人质疑，谁知道真实情况呢？但社长亲自抓这件事，她就不敢了，怕经不起推敲。

苏醒道：“你们社长说的隐形富豪，炒股算吗？”

“算。”肖清扬眼睛亮晶晶的，问：“你股市有多少钱？”

我想好要不要上榜再说。苏醒笑而不语。

正事谈完，肖清扬也吃饱，苏醒付帐，两人走出咖啡馆。

苏醒道：“我送你。”

九点不到，要是平时，肖清扬肯定步行回去，现在不是忙得昏天黑地吗？她道：“好。”

苏醒指指马路对面，他的车停在公寓停车场，得过马路。

一辆宾利从远处驶来，两人停步避车，没想宾利在两人身边停下，摇下车窗，一个养尊处优的中年男人探头出来，盯着肖清扬的眼睛道：“你不是很忙吗？”

－－－－－－题外话－－－－－－

今天只有一章是我的错。昨晚熬夜看宅猪大老的《择日飞升》，本来只想临睡前看两章，没想停不下来，然后今天就完蛋了。明天保证两章，我一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