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艾伯特？艾伯特凯勒？不过你怎么长这个鬼样子？“最激动的应该不是玉籽，而是提着滑雪用具的宋律，他手里的东西被他丢在一边，把玉籽也挤到了一边，他有些口不择言，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带有歧义，又赶紧解释道“一直久闻大名，对您的事迹也有所了解，就是没有想到您这么年轻，而且还是…”宋律反复斟酌的样子，让玉籽觉得十分好笑“刚才艾伯特说，他的母亲是华裔，所以中文才说的这么好。”

宋律和玉籽对视一眼，可是他现在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玉籽身上“是，是吗，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我们走吧，不是说好了一会儿去坐缆车吗？”玉籽主动的跨上宋律的胳膊，拉着他想走，可宋律却立在原地，还想跟艾伯特说些什么“一会儿再去不行吗？”

玉籽摇摇头，宋律皱了皱眉，反复思考过后，从艾伯特的手里，接过那张皱皱巴巴的名片“那我就先失陪了。”

玉籽一直挎着宋律的胳膊，宋律却拿着那张名片，反复的看着。

“有那么好看吗？”玉籽觉得宋律还真的是个生意人，对于他来说，这张照片确实要比玉籽好看的多。

“也没什么。不过他刚才不是说自己是这家滑雪度假村的老板吗？你不去采访他一下吗？”宋律把名片放回口袋里，两个人一起往不远处的车上走。

“你看他的名片破破烂烂的，刚才你也说他很年轻，是不是本人还不确定呢。”玉籽对这个艾伯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自己从刚刚见到他开始，都拒绝过他多少次了？他还是锲而不舍的跟着，玉籽是真的感兴趣不起来。

“先不管他是不是本人。只是这个艾伯特就有趣的多。他的父亲是贵族出身，然后自己也很有经商的头脑，是欧洲很有名的商人。他的母亲也不是个小角色，在欧洲最大的投资组织里面，身居高管。她随他的母亲，非常有投资的眼光和能力，其他的案例不用提，只是这个度假村，就足以说明他的才能。你觉得不是吗？”宋律可是记得玉籽，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度假村的老板不是一般人。

玉籽点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随后说到“我只是觉得这个人不太正常而已。”

“一般有才能的人都有些怪癖吧，而且这个人，也没做什么伤害你的事。”

“我发现你对他非常追捧，怎么？你还缺他那几个投资的钱？”玉籽现在也是有一大笔钱的人，不禁有些膨胀起来。

“我是不缺他投资的钱，而是缺他投资的眼光。如果能跟着他后面投资一些项目，谁还辛辛苦苦的做什么航空生意。”宋律抚了抚额头，有些苦恼的说。

“那这个人还神了不成。如果你能跟他搭上线，他带你做投资项目的时候，不要把我落下，既然这么神，我还辛辛苦苦的拍片子做什么？”宋律知道玉籽是在奚落他，对于她的奚落，宋律不过是一笑置之，随即说道“而且这个艾伯特凯勒，还让我想起一件事情了。”宋律挠了挠下巴，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什么事情？”玉籽见他饶有兴趣，也想问个清楚。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投资你的项目和你的公司吗？”宋律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玉籽摇摇头回答道“不知道。”

“我会投资你的项目《蓝空》，还真的是多亏了这个艾伯特。他才是一开始想要投资你的那个人，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泄露出去，我当初得到消息的时候，很多人都说这是个假消息，因为他每次投资，都是非常保密的，再加上他之后根本没有什么动静，所以很多人都持有观望的状态。后来凯文找到了我，我看了项目觉得可投，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的这个项目是多么赚钱的一个项目啊。算我这几年最成功的一个投资项目了。”宋律把他和艾伯特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玉籽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你的那个项目《蓝空》，可是那一年最热门的投资话题，我得到消息以后专门调查了你，当时你也拍了不少口碑和收益双丰收的片子，但总体来说比较小众。而且你也知道这几年市场，即便是普通的商业电影，也日渐低迷。更何况是耗时长，投资大的纪录片。但是到后来的时候，我觉得艾伯特要投资你的项目，这个消息是真的。只是有什么事情牵扯了他的精力，所以我就抢在他回过神来之前，投资了你的项目。”宋律现在依然为这件事情洋洋得意。

“怎么可能？我可能收不到这些消息。可是凯文怎么也不知道呢？凯文跟我说，除了你们公司以外，根本找不到其他的公司，而且他接触的那些公司，也只有你们公司当时有那个实力，一次性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来。你说我的项目是最热门的，那为什么没有人接触一下我们呢？”玉籽一点儿也不傻，而且这件事情是她和凯文一手操作的，她比谁都要清楚。

“肯定是有人，要蒙住你们的眼睛和耳朵，这样才可以更快的把合同敲定下来。”宋律一说这话，玉籽好像明白了什么“是你？”

宋律笑着点点头“是我。当时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艾伯特要投资你的项目是个假消息，但还是有很多的人抛出橄榄枝，想要勾你们，是我派人，第一先稳住你们，再来跟那些有意向的公司放出消息，当然是一些不利于你们的消息，具体细节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怕你打我。不过，好在我那么做了，你可是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你的情况下，给了那些看轻你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宋律说着说着有些理亏，不禁的离玉籽远了一点儿。

玉籽气得脸都红了，但是事情已经过去，在纠结也没什么用，也只能在嘴上过瘾“我是真的很想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当时没有人投资我们，我一度还自我怀疑。没想到是你在捣鬼。”

“也不能算捣鬼，我给投资的时候不也给了十分爽快吗？你就算是跟别的公司接洽到，也可能不会有那么愉快的过程。而且我作为投资方，一帧片子都没有干涉过你们的拍摄，我这也算是天使级别的投资人了。”宋律还是做了弥补的。

“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天使级别的投资人，也别在我的新片子这里，给我添江浚泽这么大一个堵。”玉籽提起江浚泽的空降就来气。

宋律连忙安抚着“行吧，下次不会这样了。”

“你还有下次。不过，这个艾伯特，据你的分析是要投资我的，可是为什么到一半就不投了呢？”玉籽对这件事情还是非常好奇的。

“你既然好奇的话，不如停下来问一问？”宋律向后使了使眼色，那个艾伯特还真是锲而不舍，一直跟在两个人后面。

玉籽回头一看那个人果然还在后面，气得脸都白了“这个人不是个神经病吧？我从见到他一直到现在，拒绝了他不下十次，他这是跟踪狂吧？我要不要报警啊？”

宋律笑着说“这里可是他的度假村，你要是报了警，警察还没来，我们就被埋进山里了。不过，我看他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跟你谈，他应该不像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吧。”

“我看你是对金钱的力量而低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他刚才可是对我说了，霸道总裁经典语录。”玉籽一幅吓坏了的样子。

宋律一头雾水的问“什么是霸道总裁的经典语录？”

“这么对我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玉籽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做一幅深情又霸道的模样。宋律看完满头问号“你这是被鬼上身了吧？搞封建迷信可不好。”

“去你的，我跟你说正经的。走，赶紧走，我对这个艾伯特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玉籽推搡着宋律，两个人来到这车道上，二人的车在这里等候已久。

“糟糕，你的滑雪板头盔和护目镜还在那里。”宋律正要上车，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儿的说。

“不要了。赶紧走。”玉籽已经坐到车里了，不远处，艾伯特的身影跟鬼影似的，在那边飘荡。

“你就那么怕他吗？”宋律对艾伯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而且在他的感觉里，艾伯特对玉籽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都说女人的直觉最准，可是，男人对于敌人的感觉才是最敏锐的。

“我不是怕，而是狗要咬你，你不跑吗？”玉籽看着那足以对她的心灵，造成伤害的身影，拍着车门让宋律赶紧上来。

宋律刚刚坐上车，司机还没有发动引擎，艾伯特就追了过来，手里拿着玉籽刚才撇下的滑雪板，头盔和眼镜，他拍了拍引擎盖，司机立刻把后备箱打开，玉籽觉得后脑勺一凉，艾伯特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你们两个人走的太快了，有东西落下了。我刚才在后面叫你们，你们都听不见吗？”

“那真的谢谢你了，司机大哥，我们走吧！”玉籽连英语都没来得及切换，对着前面的司机喊道，司机大哥当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凯勒先生，我和我女朋友要去喝咖啡，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失陪。”宋律用流利的英语说完，拍了拍驾驶座，司机大哥立刻明白意思，启动车子离开了。

玉籽正想为甩掉这个艾伯特而松口气的时候。宋律对脸向她浇了一盆冷水“你不用放松的太早，他肯定会跟来的。”

“宋律，我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神经病。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不仅上课吃饭，都跟着我，还跟到我的宿舍，最后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他的车就跟在我的车后面。吓得我立刻就报警了。我对这种跟踪狂非常有经验，而且这个艾伯特也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对我的了解也不深，只要报了警，他肯定不会再跟上来了。不然我们现在就走吧，我跟你去欧洲，别说去欧洲去北极都行，我们走吧。”玉籽无奈到哀求。

“我们走不了。上面航空管制，我们只能在我们预约的时间起飞。”宋律往上指了指，他说的这个上面，是真的天上。

“不能随时走，随时来，那个私人飞机有什么用？”玉籽如同一个泄气的皮球，双手环胸气鼓鼓的想办法。

“我发现你不是一般的讨厌他，而是从某个阶段开始，就非常的讨厌他。”宋律这时候有点儿警觉了，玉籽对不在乎的陌生人，可能连名字都记不住，可是这会儿，就已经生气了。

“我只是不喜欢奇怪的人。接下来我们就不要出去了，就待在房间里，我回去就把我的门铃拆了，敲门我也听不见。”玉籽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那还要不要去咖啡馆喝咖啡？有你最喜欢喝的草莓塔。”宋律看着离咖啡馆只有一段路的距离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草莓塔？”玉籽虽然在为别的事情分神，把她的脑子还没有到只想一件事的地步。

“你没告诉我吗？你喜欢吃草莓塔到把你的一个镜头都取名为草莓塔，就是你第一次见江浚泽，拿的那个。”宋律说到最后声音都高了，这是典型的说谎后心虚的表现。

“是吗？我还真忘了。不过我今天不想吃草莓塔，我想吃千层蛋糕和提拉米苏。甜甜的软软的才是硬道理。”玉籽好像被说服了，双手环胸又开始生闷气了。

到了咖啡馆以后，玉籽看着菜单上精致的甜品和佐餐咖啡，不由得食指大动，点了好几样甜品和咖啡，宋律在一旁，就点了一杯曼特宁。

在等甜品的时候，玉籽单手托腮，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看着什么讯息。

“你在看什么？”两个人又回到了独处的状态，玉籽是个非常遵守社交礼仪的人，在和人独处的时候，除非对方拿出手机，玉籽是不会分散注意力的，而现在看来，手机上的东西才是她最关注的地方。

“我前两天，做了一个问卷调查。他们说会寄礼品给我，不知道寄了没有？而且我还让他们再卖给我一个东西，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宋律定睛一看，玉籽的手机屏幕上是她的邮箱，她是在等kazoo的邮件。宋律心中了然，掏出手机给吉姆发了条短信。

三分钟后，第一道甜品上桌，玉籽正准备把注意力从手机上，转到甜品上，她的手机叮咚的一声响了，她飞快地刷新了一下邮箱界面，确实是邮箱来了一份新邮件，玉籽激动的都坐不住，站了起来，手指颤颤巍巍的点开邮件，随即小声的尖叫了起来“啊，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怎么了？”宋律淡定的看她欣喜若狂的样子，而内心早已经在笑了。看到她这么高兴的样子，他觉得这段时间的筹划，和付出都非常值得。他虽然知道这个笑容，是他用钱和精力买来的，可是此刻的价值，是他付出的那些东西无法衡量的。他是一个商人，他觉得自己那些钱花的真的太值了。

“宋律…”玉籽依然在狂喜，但多少也有些控制了，她坐在宋律的对面，认真的说“谢谢你。”

“谢，谢我干什么？”宋律心虚了。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心虚什么？我要谢你，谢谢你发了那封问卷调查给我，这两个镜头我知道，是你借着kazoo的名义送给我的，我领你的情。”玉籽想伸出手去，却觉得这样不妥，又垂下了手。

宋律看着他一系列的小动作，他一直觉得玉籽是聪明人，他何尝不是？他只是从这一个动作上，就了解到了玉籽的内心，啊，她还真的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意识到这一点后，宋律说话有些磕磕巴巴“我，我还以为，你，你会生气呢？”

“你做这些，肯定付出了，我没有办法想象的人力和物力，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但是你送我的这份礼物，我是领情的。可是人的感情，是物质，和人情堆积不起来的。宋律，我很感谢你，可是我真的…“”

“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吗？”艾伯特突然出现，打断了玉籽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话，而好似等待最后审判的宋律，就松了一口气。

玉籽被打断以后，火气如同被泼上汽油，蹭了一声就起来了，她回头，恶狠狠的看了站在一旁的艾伯特一眼，就差站起来跟他理论了，宋律却拉住了她“怎么会呢？这里都是凯勒先生的地方，您什么时候来都是时候。不过我们该走了。玉籽，收拾一下我们走吧。度假结束了。”

玉籽听他的声音，立刻就冷淡了起来，她不由得小心翼翼看了宋律一眼，宋律眼眶泛红，但是这个时候哭并不是他的性格，而且宋律会不会哭都是一个值得商讨的问题。

两个人都站了起来，并肩往咖啡厅外面走，玉籽考虑半天，还是伸手拉住了宋律的胳膊，宋律知道这是玉籽在安慰他。他本来想忍着，可是怎么也忍不住的回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也不需要你什么补偿。我在你这里需要的东西只有一样，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就什么事都不要做。只管接受我给你的就好了，也不要感谢我，是我心甘情愿的。玉籽，我…”

“我这紧赶慢赶的过来，就是想让她不要这么快拒绝你，不过你还是把话翻了过来，看来我这人情也不是好卖的。既然你们的事情谈完了，玉籽小姐，宋先生，可以跟我谈谈了吗？”艾伯特还真是非常喜欢打断别人。

宋律却没有像刚才一样温和的对待艾伯特，而是反唇相讥“看来，凯勒先生的父母真的是工作繁忙，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教给你，我们两个人正在谈话，并不是你可以插嘴的时候。”

“你们不是已经谈完了吗？”艾伯特满意的笑了，他的这个笑容很是奇怪，随即坐在了两个人刚才坐的咖啡桌子前面，双腿交叠，等带着两个人坐回原来的位置。

玉籽看着有些不太稳定的宋律，和更加不正常的艾伯特，觉得现在离开，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个艾伯特如果不跟他谈的话，他肯定会一直跟着他们。于是，玉籽又坐回了刚才坐的位置上，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对宋律说“我们先跟他谈谈？”

宋律也理解了玉籽的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侧身坐进了刚才的位置上。

“好了，我们两个人已经在这里了。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两个人谈？”玉籽也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向坐直了身子的艾伯特。

“我本来想跟你们两个人，单独谈谈。因为我们要谈不同的事情。不过两个人应该都是忙人吧，那我们就一起谈。玉籽女士，我们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艾伯特看向玉籽，玉籽也坐直了身子“好啊，你请说。”

“我知道你，而且我们之前见过。”艾伯特又说了跟之前一样的话。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玉籽轻咳了一声，算是压制住自己的火气。

“我在你是纪录片导演之前就认识你。很显然你不记得我罢了。不过那些事情就不要追究了，我们现在认识也不晚。只是，对于你的工作上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三个人应该谈一谈。”艾伯特是个精神有些发散的人，他的思维很难让人跟上。

“请说。”宋律也是压制了一下火气。

“说之前，宋先生，不知道你对我送给你的这份礼物是否还满意？”艾伯特双手环胸，这是个典型防御和谈判的姿势，三个人都认真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送给我过礼物？”宋律不明白他的说什么。

“玉导演的项目，还有之后的这些事情，都是我给你的礼物。既然收到了礼物，现在是不是该还礼了？我不像宋先生那么慷慨，我对你也没什么付出的心情，我给了你这么好的一个投资项目，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些回报呢？我当时可是忍疼割爱给你。还有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她…”艾伯特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用手指猛地指了一下玉籽，玉籽一惊，思考要不要打急救电话，这艾伯特神神经经的。

“她怎么了？”宋律模糊了他应该关注的点，但他现在确实最关心这一点。

这个艾伯特，宋律心里想着：这个艾伯特，是个很可怕的人，他的可怕，并不是现在他展示出来的疯疯癫癫，而是这个人，有着深不见底的来历，和只有江湖传说的手段。

商业的战场上，从来不缺强大的人，可这些强大的人，大多外强中干，一旦找准把柄和软肋，立刻不堪一击。就拿玉籽的小舅舅来举例，爱钱和他的夫人，都是他的软肋。所以他可以一下子就垮下来。可是这个艾伯特，虚虚实实，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没有办法轻易出手，就算是出手了，也好像在大雾里摸索，没有办法找准方向。

“她的事情，我会找她谈的，我们有很多话要谈，我说的是我们的事情。宋先生，你应该很想跟我合作吧，可是我这个人不缺钱，而你，虽然不缺钱，但是你对钱的渴望，明显要比对她的感情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