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特沃夫的绝大部分街区与地球上双向二车道差不多宽，霸天战士变成的战车足够行驶。

只不过进化日临近，街道上游玩的人群众多，李林干脆直接启动等离子引擎，在半空驾驶它。

凯特琳坐在副驾驶位置，卡莎坐在后座，俯视整片宽敞的上城南北城区与最南边的日之门海闸。

这还是她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俯览整个皮城，也是她们第一次于天上“遨游”。

卡莎很兴奋，小脸贴在特制的防爆玻璃车窗上，不时发出一声惊呼。

凯特琳也很激动，不过碍于贵族修养以及自身的矜持，她倒没像卡莎那样大惊小怪。

花了一个多小时，李林开着战士在皮城完完整整环绕了一圈，吸引足了眼球，这才返回吉拉曼恩宅邸。

当然，这一切都在李林的计划当中。

前两天，希尔科给他寄了根传音管，说炼金男爵亚德里恩的人在地沟矿坑新挖出了石油，发现了新的油田，也就是让烈娜塔大赚特赚的炼油工厂所需要的原料。

其他有矿坑的炼金男爵纷纷在自己地盘勘测这种资源，其中沃斯男爵也发现了这种资源，正派专业人士勘察储备量。

李林对此有了些许想法。

针对烈娜塔·戈拉斯克的行动就在进化日后，李林代希尔科向皮城警备提交了烈娜塔的种种犯罪证据，受到了格雷森警长的重视。

尤其是得知了烈娜塔拥有一种滗析器武器，用的是有缺陷的微光药剂，甚至还能发射导弹。

格雷森计划邀请李林和凯特琳共同参与此次逮捕戈拉斯克的行动，只是得先向上级与议员们提起申请。

等送烈娜塔进了监狱，李林就能申请收购她的炼油厂。

石油这种战略资源不能交给炼金男爵们，况且他们也不知道石油的重要性，很可能会造成大量浪费。

等有了炼油厂，再把炼金男爵那里的矿坑收购过来，双城至少在某些层面摆脱对海克斯的依赖，而将来运载卫星的火箭燃料问题也能得以解决。

乃至于，在未来对抗虚空，需要动员整个世界所有人的战争中，不光是智能化的战地机甲与霸天机甲，普通人驾驶飞机坦克与战舰也能保卫自己的家园。

外加今天李林向人们展示了战士的战车形态，绝对有相当一部分人会对它感兴趣。

至少未来再发明燃油汽车与摩托，购买的人会大大增加。

降落之后，卡莎明显对飞在天上的感觉意犹未尽，只是时间渐晚，已经到了休息时间，懂事的她没多说什么，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林和凯特琳温存一阵，本想跟她约个时间去她房间，可没想到来自皮尔特沃夫大学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计划。

“李林，很抱歉这个时间点打扰你，但……我真的有急事。”对面说话的是维克托，语气十分急切。

“你别着急，慢慢说。”

“电话里实在说不清，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来学院一趟吗？”

李林和凯特琳对视一眼，旋即对电话那头的维克托说：“没问题，等我 5 分……不，3 分钟，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李林冲凯特琳尴尬地笑了下。

最近他几乎不眠不休地忙碌，没怎么时间找凯特琳，有点害怕她不高兴。

不过没等李林还没说什么，他的嘴唇便被凯特琳纤细微微冰凉的手指抵住。

“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进化日就要来了，正事要紧。”

她一下子看穿了李林的心思。

“维克托这个点给你打电话，事情一定很重要，况且他之前帮过你，朋友间不是该互帮互助吗？”

听凯特琳这么说，李林忍不住搂住她的柳腰，将其拥入怀中，在她粉嫩的红唇上点了一下。

“你太贴心了，宝贝，等进化日过了，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我很期待。”凯特琳对俏皮地对李林眨眨左眼，旋即话锋一转，“你现在可就剩两分钟了哦~~”

……

……

李林穿上战甲，顺带着拿了三瓶基因强化药剂，刚好踩着最后一秒钟抵达学院维克托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戴着护目镜，穿着防护服的维克托便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快步走了过来。

“真抱歉，这个时间点让你来……”

“你没必要跟我这么客气维克托，而且有这套战甲，往返都不需要太长时间。”

李林展开装甲，伸手放轻力气搭在维克托的肩膀上，“到底咋回事？”

维克托苦涩地笑了一下，“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言罢，他在前面引路，带李林离开办公区，来到旁边学院标配的小型实验间。

在工作台的供能基座上，一个类似于海克斯核心的装置被机械手臂固定住，散发着晶蓝色光芒，还鼓动着一种宛如心脏跳动似的律动。

李林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装置是由原初水晶制作的，只是哪里出了意外。

不等他打开“数据化思维”查看情况，一旁的维克托指了指它，“你有没有听见……它在歌唱？”

“嗯？！”李林诧异地瞥了眼维克托，“歌唱？”

听他这么一说，维克托的情绪彷佛有些失落，“你也没听见吗？”

“不是……你先等下，你听到它唱歌了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到原初水晶的歌声并非稀奇的事，毕竟它可是历代壳人族灵魂寄存栖息的地方。

李林犹记得，原世界线中，听到原初水晶唱歌的可不止萨勒芬妮，杰斯在研究原初水晶时也有类似的遭遇。

只是跟萨勒芬妮认真聆听的选择不同，杰斯这家伙完全没把它当回事。

因为无法从水晶中提取能量，他直接选择切掉一小块用于研究，发现了水晶内部蕴藏的惊人能量。

后来，机械飞升的维克托抢走了原初水晶，杰斯使用切掉的那块当做“墨丘利之锤”的供能核心，下到底城与维克托和他的军队大战一场，最终迫不得已击碎了水晶。

这也是主宇宙里艾克捡到水晶碎片，发明“Z 型驱动”时光倒流装置的起始。

李林对维克托听到原初水晶的歌声并不感到意外。

“今天下午吧……”维克托迟疑片刻，“按照计划，等制作完核心供能装置，就去实验室为我以前在地沟捡到的那台废弃机器人装上。”

他坐到身边的椅子上，用手拖住自己的脸，“可这个刚完工，我就听到了莫名的歌唱，我感到很奇怪，就问了斯凯，但她却什么都没听到。

“最后，我才发现声音正是这颗原初水晶发出的。”

李林沉默片刻，“你能形容一下它的歌声吗？”

“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具体的我也表述不出来，只觉得它充满了一种史诗与悲壮感……”

维克托为李林轻哼出自己听到的旋律，跟他先前在纳施拉美听到的有些许类似，但曲调区别还是蛮大的。

“自从听到了它歌唱，我先去询问了黑默丁格教授，但他却说这种事情很正常，不需要过多在意……

“之后，我又去图书馆翻阅了为数不多资料，发现它竟然是恕瑞玛一个名为‘壳人族’种族身上的东西。”

维克托语气中充满了纠结，“我怀疑，这种水晶很可能是壳人族十分重要的东西。”

你的猜测没错。

李林在心中回答到，同时开启“数据化思维”查看了一眼眼前这颗装置的状态。

还好，这颗水晶并非直接从某个壳人族身上挖下，也就证明现在的它暂时无主。

“我似乎发现了所有人都没发现的秘密，我觉得……我们不该再使用它。”

“你能改变议员们的想法吗？”

被李林这么一问，维克托愣了片刻，“你的意思是……”

“现在，就连黑默丁格教授都倡导使用原初水晶，虽然我更倾向于他也不了解壳人族与原初水晶。

“原初水晶对皮城的发展有极大的推动作用，凭我们现在的话语权，我们根本没办法动摇议员们的思想，不是吗？”

“但……”维克托想反驳什么，可李林所说的确实是那么个理。

他沉默下来，神色纠结地陷入沉思。

过了稍许，他才追问道：“如果我们找到一种替代能源呢？”

“石油，由戈拉斯克工业最先发现，最近炼金男爵们又找到了新的油田。”

“或许我们可以……”

李林摇摇头，直接打断了维克托的话：“但你有没有想过，一颗原初水晶所提供的能量远非石油能比，你有什么资格让议员们放弃这么珍重的宝贵资源？”

维克托再度陷入沉默，脸上流露出思索的模样，“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拄着手杖，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工作台前关闭了装置，将以心脏频率律动的核心装置拿在手中。

“黑默丁格教授不懂政治，在议员中几乎没有话语权，但取缔对原初水晶的使用最需要的正是话语权。

“我们要先有拿得出手的成就，让议员们足够重视我们的意见……这样，我们才帮助那个自远古时期就存在的魔法种族。”

李林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微笑，“早在恕瑞玛看到这批原初水晶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先去给机器装上核心吧……”

“先等下。”

李林叫住了急切的维克托，从装甲的折叠凹槽里掏出3瓶基因强化药剂。

“你先把这个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