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之前的好几次反击失败都是因为有内鬼泄露了消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的地位肯定非同一般，应该是那几次战役的指挥官。”落尘思考着之前妖族的失败，打算顺藤摸瓜缩小范围。

那几次战役他都参加了，与他一起参加的还有柳飞絮、殷素心和狐不归等同门弟子，他们就是指挥官。

如果有内鬼，那就在这些人之中。

落尘没有往上推测，因为在他们之上就是墨寒跟琳琅了，这两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内鬼。

“必须得赶紧找到这个人，不然天界就危险了！”下定决心以后，落尘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工作，引来对方的一阵赞美。

但对方毕竟也不傻，没有直接告诉落尘那个内鬼是谁，只是让他去天界某个地方等待，人族会制造一场小战役，落尘趁机混进妖族就行了。

但林溪风显然比墨寒要靠谱一些，毕竟他成功的安排了一个卧底，有经验。所以针对落尘如何窃取情报，如何与上下线联系等一系列事宜做了为期三个月的训练，总而言之就是两个字，专业。

新历二十九年，二月。

一场规模不大的小磕小碰在天界爆发，暗地里是为了掩护落尘，但这一场小战役也暴露了人族的弱点。

开局三个月，人族的确摧枯拉朽，消灭了两百多万妖族。

但此时已经过去了近一年，战线推进的速度越来越慢，面对久攻不下的妖族，人族的士气已经大跌。

而且随着战线的推进，人族的补给也越来越困难，导致前线指挥官不得将进攻武器月轮仙舟用来运物资。

这场小战役人族与妖兽的死亡比例已经从之前的一比几十变成了一比三，人族迫切的需要一场大胜来重振士气，这个任务就自然就落在了落尘的身上。

......

......

再次回到妖族以后，落尘没有直接基础墨寒，而是采用秘密联系的方式联系上了他，转告了妖族内部有人族卧底的事。

听到这个消息，墨寒当场就斯巴达了，好家伙本以为自己的计谋是跨时代的，没想到林溪风竟然早就玩上了。

根据落尘提供的情报，这个人参加过哪些战役，要么就是墨寒的弟子，要么就是下层的军官，反正级别不会低，不然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

其实这个判断是错误的，泪光的确参加了那些战役，但是他没有传递任何情报，这一切完全就是落尘瞎猜的。

但很不凑巧，有时候瞎猫是真的能碰上死耗子的。

新历二十九年，四月。经过墨寒挖地三尺的搜索，他终于确定了目标。

看着被束缚在眼前的人，狐不归跟柳飞絮他们都惊呆了。

“羊元徐！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你对得起师父对你的栽培吗！”

羊元徐是墨寒的六弟子，羊族。

平常虽然沉默寡言，但与其他弟子一样，他对墨寒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我从来没有背叛师父！我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师父和你们！师父！你要相信我啊！”

羊元徐的变节不同于其他的叛徒，他不是为了权利和财富，而是单纯的想要为墨寒和诸位师兄弟留一条退路。

林溪风许诺过，如果妖族失败，人族不会追究墨寒跟他的弟子还有他们所在种族的责任，他们可以在战后以人族英雄的身份生活在人族内。

一开始羊元徐自然不会被林溪风这些花言巧语欺骗，妖族失败？这怎么可能？

但是当林溪风成为人皇，打算突袭北州的时候，羊元徐才知道，林溪风不是在开玩笑的。

一开始羊元徐只是传递一些锦上添花的情报，伤不到凶兽的元气。但随着时局的变动，为了让墨寒放弃与人族作对，他不得不提供有利的情报，凶兽在归墟的驻扎人数就是他提前泄露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仗让墨寒更加坚定与林溪风对抗，甚至发动了大清洗进行独裁。

羊元徐心不死，将大清洗的消息又告诉了林溪风，导致妖兽联军再次被重创。

两次的泄密让羊元徐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但同样让墨寒更加疯狂，势要将林溪风给退下皇位。

之后，人族的进攻势头变弱，妖兽的处境逐渐变好，羊元徐陷入了困惑之中。

他不知道以后谁会胜利，所以他不知道此时应该帮助谁。再加上墨寒的大清洗太过残酷，除了他们几乎没有几个妖族将领，如果继续泄密他肯定会暴露，所以他就静默了下来，没想到最后竟然被落尘这个瞎猫给碰到了。

“元徐，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弟子。念在师徒一场，你走吧。”墨寒痛心疾首的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快三十年的弟子。

为了民族大义，他应该立即处死这个叛徒。可羊元徐不只是他的部下，更是他的家人，心软是他唯一的缺点。

“师父！您不能抛弃弟子，弟子不能离开您啊！都是我的错！您就原谅我一次吧！”

“大师兄！你快帮我劝劝师父！”

“二师姐！师父不是最听你的话吗？你帮帮我啊！”

元徐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恳求道，额头早已鲜血直流。

羊元徐是一个孤儿，是流浪到人界的。

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是不断的流浪行乞，但墨寒的接纳却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不用再为生计奔波，还可以像那些富家子弟一般寻仙问道。

他能有今天的一切全是墨寒给的，为了自己的恩师，即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

他的确出卖了妖族，可他从来没有背叛过自己的师父。

狐不归跟殷素心沉默的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这个如同家人的师弟。墨寒很失望，他们也一样，被自己的家人出卖，那种感情实在难以诉说。

“带下去！丢到人族那边！”羊元徐的苦苦哀求让墨寒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真的害怕自己心一软就放过来他，所以只能强行命令弟子将他带走。

“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