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唐啧了一声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其实我是主的使者，是主派来指引‘冥之行’的。”

“不过现在我刚刚加入了‘冥之行’，还没怎么叫顺口而已。”

艾琳娜可没那么好忽悠：“你们的主，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该不会也是亚空间里的某个势力吧？”

怀特·唐耸耸肩说：“从我已知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

“哦，对了, 忘了告诉你了，我们的主，很可能是人类自己创造的神。”

“人类自己创造的神？”艾琳娜更加警惕了，她盯着怀特·唐的眼睛：“我在‘乌列尔’星上徘徊了上千年，可从未见过什么人类自己创造的神。”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们的主是一个伪装出来的神，而你就是他的帮凶！”

怀特·唐依旧呵呵笑着：“也许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这回轮到艾琳娜有些迷糊了：“我这样评价你的主, 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怀特·唐无所谓地说：“我都说了, 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觉得是就是呗。”

“不过话说回来……”怀特·唐看了一眼坍塌的洞穴：“你找我来这，应该不是来和我纠结我们的主到底是什么这件虚无缥缈的事情吧？”

艾琳娜哼了一声说：“不是你们让茶末来找我的吗？有什么事也应该是你们先开口吧？”

怀特·唐点点头：“很好，我们之间的交流终于回到正轨了。我们的要求很简单，行星控制中心的位置，好了，条件你来开。”

艾琳娜问道：“我发现你们都是一群倔脾气，认准了目标就不回头的？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行星控制中心？为什么一定要开启遮蔽帷幕呢？”

怀特·唐说：“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肯定不能一辈子窝在‘乌列尔’星上。”

“其实你告不告诉我们行星控制中心的位置，都无所谓。‘冥之行’的发展速度非常之快，可能再过一段时间，连空天飞机和近轨飞船都建出来了，实在不行, 就把行星戴森球炸一个窟窿好了。”

艾琳娜狠狠地盯着他，这种人说话你根本猜不到他哪句是真那句是假。

“据我所知，茶末能够在精神领域中察觉到血神丝线, 完全是因为她的……”

艾琳娜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后面：“外接模块, 对吧？”

怀特·唐点点头：“没错, 据说这是联邦星域政府的秘密项目，叫做‘心灵战士’。”

艾琳娜摇摇头：“具体的我不清楚，上一纪元的人类文明，已经普及了模块接口，不过大多用于脑机联网，并没有你们这样的强化效果。”

怀特·唐笑道：“是的，这也是‘冥之行’他们称之为‘神力碎片’的原因。”

艾琳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的模块接口因为千年时间的变化，早就损坏了。”

“我的条件非常简单，只要你们帮我修好模块接口，并且，提供一个外接模块给我，我就告诉你们行星控制中心的位置在哪。”

怀特·唐思考了一下，提醒她说：“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你在考虑要不要这么做。”

“‘神力碎片’，也就是你说的特殊外接模块，确实能够改造人体，并提升人体属性。”

“不过作为代价, 这个小小的模块也将会成为你的掣肘, 破坏或取下这个模块，将会直接导致你本体的脑死亡。”

“而且，我暂时也无法告诉你，在接入了模块之后，你还能不能……”怀特·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重新变回你的恶魔形态，这对你来说可不一定是值得的冒险。”

艾琳娜看着他的目光发生了稍许转变：“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好心的，居然还帮我分析了一下利弊。”

怀特·唐摊摊手说：“我们‘冥之行’向来都是公平合理，童叟无欺。”这次他没忘了用我们这个词。

艾琳娜几乎没有多做思考：“我需要这个外接模块，这千年以来，我想过各种方法，去摆脱血神对我的控制，然而都失败了。”

“既然你们想要去除遮蔽帷幕，那么很可能导致血神对我的控制变得更加牢固，我必须在这之前，想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只要你们帮我植入模块，我就会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的一切。”艾琳娜非常坚定地说道。

怀特·唐点点头：“好，那我们这就回‘神眠所’基地，我会让苏茜做好植入准备。”

他正要走向多足战车，忽然回头看了看那个被烧塌的洞穴：“那么，你要我到这来跟你见面，目的是什么？”

艾琳娜也望向那个洞穴，冷笑道：“千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就是被他们绑到这里，强行成为他们所谓的‘圣女’。”

“结果呢，他们所有人都死在了我的手上，那些鲜血和尸体，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之前一直没有勇气再回到这里，害怕自己再次丧失自我……”

“非常感谢你们，帮我毁了这一切，今天我来这里，也算是向我的过去说声永别吧。”

……

听说艾琳娜要植入“神力碎片”，茶末悄悄对怀特·唐说：“您没有试试……忽悠她使用仪式匕首吗？”

怀特·唐笑道：“为什么要忽悠她，我直接询问了她愿不愿意成为主的追随者，她并没有同意。”

“可是……”茶末急匆匆地说道，却被怀特·唐打断了。

“艾琳娜现在是血神的人，”他非常郑重地说道：“如果不经过她统一，擅自变更她的‘归属’，结果可能会非常严重。”

“你应该还记得在血神雕像前发生的事吧？艾琳娜万一失控，那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茶末缩了缩脖子说道：“是，唐先生，我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馊主意了。”

怀特·唐笑道：“谁说这是馊主意？说不定以后这将成为一个奇招，会帮助我们度过不少难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