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杀鸡儆猴

"免礼。"

刘嫫早已同刘娴一起坐在一旁，见刘妍到了太子宫便走去撒娇："卫长皇姊久未回皇宫，可有想我们？"

刘妍看着刘嫫笑言："当然想了，嫫儿若是想我了，便去我府里小住几日，就像据儿一样。"

刘嫱上来便拉着刘妍的手臂说："卫长皇姊，过来与我同坐。"

"好。"刘妍随着刘嫱去一起落坐。瑞玉则与石邑公主刘娴同坐，而瑞珠，也只有站在瑞玉的身后看着。

宴席上的歌舞升平，刘妍自小是见惯了的，再精心的安排，也不过是为了搏刘彻一顾。

瑞珠一直注意着刘彻的一举一动，预备趁人多，伺机而动。

**风悄悄在一边看着瑞珠的一举一动，一刻也不敢松懈。

瑞珠正要伸手射出毒针时，**风及时把住了瑞珠的手臂："瑞珠，你敢动手，我会杀了你。"

"师兄，我为国家报仇，何错之有？"瑞珠看向**风问道。

**风听瑞珠唤自己为师兄，那也就是说，瑞珠的心里，还是当**风是自己人的："你既然还称我为师兄，便听我一言，否则，无论你是瑞珠还是赤云，我都不会放过你。"

水歆在刘妍的耳边耳语一番，刘妍便悄悄的去找了刘据："据儿，找皇姊何事？"

"卫长皇姊，可有何事瞒着我？"刘据向刘妍问道。

刘妍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笑了笑反问："据儿何出此言？"

"我方才见**风押了瑞珠离开殿堂，若非皇姊之命，**风又如何会这样？"刘据凑近了刘妍问道。

刘妍只是一语带过："无需你多想，这些小事，我自会处理妥当的。"

刘妍又如何能说，瑞珠还有要杀害刘彻的心思呢？刘据到底还是个孩子，知道得太多，只怕什么时候说漏了嘴，自己可就生无可恋了。

刘据这才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正要进殿时，刘妍叫住了刘据："据儿，这是我让人特意做的剑钩，配上你的剑，一定好看。"

刘据拿过刘妍手上的剑钩，高兴的说："真好看，谢谢卫长皇姊。"

见刘据进了殿堂，刘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立即就带着如意回了长亭殿。

才到长亭殿门外，**风便走出来向刘妍禀报了实情，刘妍看向**风说道："你也随本公主进来。"

如意让人关了门，刘妍走到案几前跪坐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瑞珠审视了一番。瑞珠被**风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如意，给瑞珠松绑。"刘妍看也没看如意，吩咐道。

"诺。"如意走去给瑞珠松了绑，刘妍看向瑞玉问道："瑞玉，我记得我提醒你可不止一次两次了，今日之事，你以为，我该如何行事？"

"妍儿，今日都是瑞珠的错，我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我只求你，放过瑞珠，无论如何，只要她活着就好。就像当初对我一样，以德报怨。"瑞玉向刘妍恳求道。

刘妍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以德报怨？次次都要我为你循私，次次都要我以德报怨，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瑞玉，曾经对你也是百般容忍，对你有多好，你心里最是清楚了。可我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就是你引狼入室，为一个要伤害我父皇的人求情吗？"瑞玉也顾不及什么身份，立即就跪在刘妍的跟前乞求："卫长公主，当是我求你我了，我如今就只有瑞珠这一个阿姊在身边，再无别的亲人，你就留瑞珠一命，好不好？"

刘妍看向瑞玉声情并茂的问道："瑞玉，此时此刻，若换了你是我，看着一个有心之人，去伤害自己的亲人，你会如何做？你能做得到以德报怨吗？"

瑞玉低着头，不作言语，自问自己是没有那个气度的。

刘妍继而问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教教本公主，要如何是好？"

瑞玉和瑞珠一同跪在刘妍的跟前，放下自己所有的尊严，向刘妍哀求："我求求你，不要伤害瑞珠，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虽然是没有得手，但我怎么会放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进攻的狼在身边？"刘妍转而看向瑞珠问道："瑞珠，你认为我应该放过你吗？"

瑞珠有些生硬的说："公主若是要罚，瑞珠绝无半句怨言。"

刘妍看着瑞珠的样子，看来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是什么都不怕了。刘妍笑道："好，有骨气。本公主不会罚你，但是，**风和瑞玉，看管不严，让瑞珠有可乘之机，各罚***板。"

瑞珠这才紧张了起来，自己做事，自己从来都不怕承担。但是瑞玉什么也没做，甚至还劝自己罢手，罚谁也不该罚她。

"公主，你若是心里有气，就尽管冲着我来，瑞玉她什么也没做。"瑞珠拉着刘妍的衣袖恳求。

刘妍凑近了瑞珠厉色问道："太子也什么都没做，在卫长公主府的时候，你还不是要对他下手？瑞玉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相信你会像她一样。只可惜，你不是她。"

**风想着自己一个***，受点儿刑罚还能抗得住，瑞玉一个姑娘家，哪儿能受得起这些："公主，瑞玉公主的杖责，就让臣来一并受了。"

刘妍打不打**风不重要，打瑞玉才是重要的。只有瑞玉被打，才能让瑞珠心疼："不，你们都得受罚，没有什么代替之说。水歆，**风和瑞玉公主各杖责二十。"

水歆立即就找来舍人行刑，瑞玉被打得惨叫连连，瑞珠看着很是不忍心。

凡事适可而止，刘妍也不是真心要让瑞玉受伤："好了，别打了。"

刘妍走到**风的跟前，亲手拨出**风腰间的剑，指向瑞珠说："这是最后一次，本公主容忍你。不过，本公主要你以匈奴的存亡发誓，下不为例。"

瑞珠将左手举过头顶，对天起誓："我瑞珠对天起誓，再也不伤害大汉皇室，如若食言，匈奴将消失在大漠的草原上。"

刘妍将手里的剑抵在瑞珠的玉颈上："好，有骨气，你就在本公主的府里好好的活着，可不得得寸进尺。如果你再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儿，本公主，保证，一定会杀了你。谁来求情也没有用。"

瑞珠心里很是害怕，在大汉，自己和瑞玉又算得了什么。在刘妍面前，瑞珠是玩不出什么花招了："瑞珠绝不食言。"

瑞玉一点儿一点儿的爬到刘妍的跟前，拉着刘妍的衣角问道："你的善良，你的仁德，都去哪儿了？"

"我早就说过，不要把我想得太善良，我可没有那么大度。宫中的明争暗斗，早已教会我要如何利用权术，利用别人。我的目的，只是保护我的亲人。你最好不要逼我，无所不用其极。"刘妍锐利的眼神看得瑞玉毛骨悚然。

瑞珠回到卫长公主府后，**风拉了瑞玉说："瑞玉公主，卫长公主她早就料到瑞珠会伺机而动，特意嘱咐了我留意阻止。"

"原来她一直都在防着瑞珠，既然如此，那她当初为何还要留瑞珠在府上？"瑞玉不明所以的问道。

**风笑了笑说："这正是卫长公主的高明之处，如若瑞珠没有留在卫长公主府上，那便不好知道瑞珠的动向了。"

"这便是她的本性吗？从一开始，她就在提防着瑞珠，她的心里，还有信任二字吗？"瑞玉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风可就听不下去了，刘妍所做的，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的亲人受伤害。同样的事情，如若放在**风的身上，**风是绝不会放过瑞珠的："我能明白瑞玉公主为阿姊抱不平的心思，可你在心疼阿姊的同时，能不能站在卫长公主的立场上想想？于卫长公主而言，瑞珠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无时不刻不担心着瑞珠会危及陛下的安危。陛下是卫长公主的父亲，女儿要保护父皇，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瑞玉的内心也是万分的挣扎，在瑞珠和刘妍之间盘旋："那她就要杀我的阿姊吗？"

**风目光如炬："若不是卫长公主看在你的份儿上，有意从中盘旋，恐怕瑞珠早就已经死了。卫长公主也不会要杀一个无辜的人，如果瑞珠被安安分分的，卫长公主找不到任何理由要杀她。"

瑞玉点着头，冷笑道说道："看来是我忘了，你对她本就有情，自然是会为她说话。而我，在你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风在瑞玉毫无预备的情形之下，紧紧抱住了瑞玉："人心会变，我也一样。我是爱过卫长公主，可她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平阳侯和冠军侯，哪一个有都比不过。况且，卫长公主的心里，只有冠军侯一个人。"

瑞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真的开始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