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被封为美人之后？难道她也是贪图宫中荣华想要一朝登天之人？"莫伊露变了变脸，她是被邓婕妤吓着了。

"我说的是晋封之前。"

"晋封之前？也是，一月之中还有许多未定之数，她最终还是没能如愿出宫，若是出了宫门也不至于落得个无处葬身的下场。"莫伊露对这位生母不知是一种生母样的感觉，她一日都没有见过她，却又忍不住想着若是她活着定然会百般疼爱于自己的吧！

"她有了身孕，害怕瞒不住宫中掌事儿的姑姑和嬷嬷们。"

"我还真是傻，她晋封之后又怎么可能给旁的人生儿育女，这么说来我便是她与那侍卫的女儿了？"

"傻丫头，宫中的龌龊事儿多了去了，那么多妃嫔岂是他一人能顾得过来的，与旁人暗结珠胎的也不在少数，只是能够长成的却都是皇室血脉。"莫凌天直言道，他的露儿纯洁但不傻，有些事儿她是想要知晓的。

"可我不是！"莫伊露黯然的道。

"他既然让你长大还百般疼爱着你，自然便是认了你的身份的，谁又敢说什么呢？只要他不开口，你便一直是公主。"

莫伊露沉默不语，莫凌天知道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也不勉强欲她，继续开口说道。"据我所知，那日宫中饮宴，他喝醉了，你母妃便..."

"娘亲。"莫伊露闷闷的打断了莫凌天的话。

"你娘亲便是在那一日侍了寝，第二日被封了美人。一切皆有天命，你若不曾入了他的眼，怕是也没有机会长大，而我，说不定也在那个阴暗的冷宫中化作一堆白骨了。"莫凌天从莫伊露的话语中边能听出她对于生她的这位美人有着敬重和歉疚。

"她都已经怀孕月余，爹爹就没有发现什么吗？"莫伊露好似没有听到莫凌天的安慰之语，她现在所关心的只是那位娘亲的事儿。

"其中内情我便不知晓了，她自有手段瞒天过海吧，反正第二日她不曾被处死就是了！"

"也是，我还记得我出生之日，爹爹并不曾看她一眼，想来她也不是能让爹爹挂心的人。呵呵~"莫伊露忽然又笑出声来，"也是我想的太多了，若真能入了爹爹的眼，也不至于在花园之中待了多年只等出宫了。"

"一月之后，太医去报喜说是你娘亲有了身孕。"

"就是这样了，爹爹还没做处理？"莫伊露瞪大了双眼，她从来都不认为她的爹爹苜菱皇是个能容忍这样事情的人。

"怀孕一月是龙种，做的什么处理呢？赏赐自然是不少到的。"

"我娘亲竟然瞒过去了吗？为她请脉的太医帮了她吗？"

"幸亏她瞒过去了。"莫凌天往紧搂了搂，他一直因着这件他用了十年才查清楚的事儿而高兴，此时与露儿讲这些来龙去脉才越讲越是惊心，当年稍有差池他还能见到这个他想一辈子捧在手心的女子吗？

"凌天？"莫伊露想不出什么事儿能让莫凌天如此害怕，但那恐惧之感从他颤抖的双臂上分明的传给了她。

"没事儿。能在宫中安然的活到出宫的女子，怎能没有些自保的手段和心机，何况她还有哪位做侍卫的人的相助呢！"

"想不到我这位生母也是有些手段的，若是她能活着定然要比邓婕妤那个蠢货强得多，我也不用浪费了那么多心神帮她出宫了。"

"既然瞒了过去，为何后来爹爹又会发现呢？难不成他们二人想要远走高飞被抓了现行？"

"宫中那些女人那里是好相与的，你生母再有手段也比不过那些日日已算计人来打发时间的妃嫔们。"莫凌天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便是没有的事儿她们都能谋划出来，何况是原本就有的事儿，发生过得事儿总有些蛛丝马迹存在，便是那位侍卫再怎样设法抹去，还是会被人发现。苜菱皇室对待认定的子嗣维护的很好，再加上你便是她不守妇道的最好证据，故而她们才能让你安然降生，她们更喜欢这种一网打尽的感觉，却不知这样本就是在自掘坟墓。"

莫伊露知道此时莫凌天不仅仅是再说自己的事儿，还在为柔妃娘娘鸣不平。他是皇室血脉，生母被陷害与人私通，他便顶着一个野种的名号过了多年，自己不是皇女却享尽了皇女该有的一切，这世道甚是不公啊！"爹爹是何时动的手？我竟一点儿也不知晓。"

"你当时还体弱，整日里除了睡也就是吃了，哪里能知晓。动手是在你满月之后。"

"我竟有将近一月的时间能救下她，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莫伊露的泪珠儿又掉了出来，满满的都是懊悔之意。

"你能做什么呢？你自己的性命尚且岌岌可危，其实仔细想想你当初与猫狗之类的宠物无异。你当年要是有如今的地位，也许还有望。我母妃出事之时我已五岁了，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凌天，柔妃娘娘定然希望你好好活着，她不会怪你的。"柔妃是莫凌天心中永远的伤痛，不想今天又被她引了出来，莫伊露忙劝慰道。

"不过一月的身孕，你母亲若是悄悄处理掉，也许能保住他们两人的性命，但她最后还不是把你生下来了吗？如今她看着你能长大成人她应该会很是欣慰，若是能看着你快乐无忧更是不会有遗憾了。"

"嗯。"莫伊露眼中的泪就没停过，但现在总算是有些释然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