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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6章 删掉视频

    作品:《警花英子的嫌疑生涯

    命运仿佛成了上帝,个人只能保存力量和精神。

    这时,我听到主机响起提示音,是秦腔设计的定点搜索软件发现了需要分析甑别的画面。我盯向电视屏幕——一群老年人,说说笑笑地往戎西公园走去——镜头很远,看不清个人的神情。走着,走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人佝偻着身子从入园口突然冒出来,插入散步人群。他刻意伪装着散漫,但步伐短促,紧凑,暴露出心情。

    我在此处做上标记,让视频继续播下去。

    公园摄像头较多,取来的视频不少,我让三台电视同时播放,捕捉可疑之人。突然,我心里一跳,似乎看到什么,只是不能确切指出。我集中注意力冥思苦想。顿时,心脏仿佛被一辆重型卡车撞击着。“天哪!”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双睛瞪着屏幕上佝偻着的头。此人正是我标记过的花白头。

    衣饰、头发都做了重大改变,但他的步态,他的动作,包括他走动的姿势,都是我最熟悉的。这世上有两个步态、动作、姿势一模一样的人吗?或者说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熟悉这种步态、动作和姿势呢?

    现在已是凌晨,屏幕标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十五分,日期就是昨天。我双眼转得飞快,不用回忆,昨天晚上八点我最熟悉的人应该在北京,这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我拿出手机,两人通话时间是八点过五分。从戎城到北京坐飞机也得两个小时。

    这怎么可能?

    我心中顿时翻江倒海,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用手抓住椅子扶手免得滑下去。还好,我没有滑下去,我的颤抖也没有惊醒小王。他睡得很熟,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就枕。我不敢惊动他,否则就会丧失很多机会。但到底是什么机会,我心里却没底。

    这时,我脑子里出现了更离奇的念头。我想:这么多视频啊,仅公园进出口就有好几个小时。我想:谁知道这视频到底有多少小时多少分秒呢。我想:视频多几帧少几帧谁看得出来呢?我想:我的思想发生了变化。意识到变化的时候,我开始担心起来。我偷偷地看着小王。他还在黄梁梦的初始阶段,沉醉得很。

    我觉得自己的动作一定很快,快得只有精神病才能办得到。我看到视频在一帧帧减退,退到花白头不再出现,前后视频却仍粘贴得天衣无缝。

    我点击保存,然后撰写甑别分析信息。就在我准备推送时,小王“啊”地一声,挺直身子,看我忙着撰写分析文字,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费神。”

    “没关系。”我似笑非笑地应道。但这个笑非但没有让自己显得放松,反而看起来更加慌神。小王觉得我是真累了,一次次道歉,让我放下编辑鼠标。

    我很担心,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担心,同时真的很伤心。我害怕暴露自己,便顺水推舟地侧身躲开,说:“那好吧。我已经写完分析信息,你再复核一遍。”

    我伸了个懒腰,来到窗前,晨光初现。昨晚有强冷空气南下,空中铺着厚厚的云层,风在旷地里呼啸着,看来要有一场来势不小的风雪。我无法再在机房里呆下去。

    楼下大院罕见地寂静,仿佛天然的沉默之地。如果在戎城有任何地方能让声音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弹开,那就是这处没有围墙,却满载权威的院子了。外面的人不论乘车或步行而来,都是为了寻找安全感,却大都受到过不安全的待遇。

    三年了,我还没有这样一个人在院子里散过步。踏上那些小道,围栏上挂着色彩斑斓的宣传牌,标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等字样。那些小道的秘密在于看上去令人迷惑,走上去又让人觉得熟悉而舒适。我有时走一条直线,有时又走无穷无尽的之字形路线。你能想像得出,此时我看上去不光茫然若失。我的样子简直像个疯子。幸运的是,院里寂然无人,我是唯一的幽灵。

    走到第三圈时,我心有不甘地放弃了后院区域,来到门楼下。这座门楼,我每天进出不少于四次,但从没停下脚步欣赏它的庄严和宏伟。当我抬眼向天空望去,在门楼的最高处有四字铭文“忠诚”“严明”。我不能很肯定地告诉你是什么把我吸引到那个铭文上去的,但我确实感觉到有点异样。我心里有种预感,我知道自己在接近那个诱惑我同时又折磨我的源头,那个我怀着几乎疯狂的激情渴望的东西。

    我步行过去,看到门楼的另一面铭刻着“公道”“无私”。迷濛中,铭文像一对眼睛,远远地,让人联想起某个神的脸庞。从这时起,这个门楼就成了我胡思乱想的核心。

    七点半,周祥来到机房。他带着包点和豆浆,坚持让我吃了早餐便回宾馆。我吭吭吃吃地跟他打着招呼,包子吃起来像糠饼一样。

    我几乎被周祥推着出了门,一直迟钝地低头往前走。周祥一定以为我累极了,其实我只是思想斗争得太激烈,我想着最疯狂、最荒谬的假设,试图解释凌晨做下的事情。可是我思虑太重了,相当于没有思考。有那么几次,不断地自己吓唬自己,所以无论我得出什么结论,都是一片混乱。

    有了些清晰的想法时,我更害怕失去自己通过辛苦读书得来的一切。但我发誓,我更害怕追究自己人性的劣根性,跟每一个善良的人一样,我害怕听到别人谈到人品、道德等字眼。我不知道爱情跟人性的原罪,孰轻孰重。我不断地翻看手机里的心灵鸡汤,看到爱情、宽宥等字眼,眼里的泪水便涌了出来。

    院子里风更大,温度更低,仿佛市公安局的门楼直接链接了西伯利亚风口。我几乎是被驱赶着回到对面的宾馆。很奇怪,虽然心里很多事,斗争激烈着呢,但身体一倒在床上,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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