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程府家宴

作品:《大唐:我辩机,誓死不从高阳

今日,是大魔王程咬金的家宴。

程咬金自隋末时候,就跟着还是秦王的李世民征战天下,关中一统之后,程咬金也正式被唐高祖赐予宿国公的公爵名号。

曾经当夜,整个长安城通宵达旦,酒香飘出了一百零八坊,醉了不少闲汉。

十多年后的今日,太极宫中的李世民心情大好,莫名其妙的搞出一波封赏,拟旨长孙无忌由齐国公改为赵国公,房玄龄改封梁国公,程咬金由宿国公改封卢国公云云。

除了少数几位国公食邑有所增减之外,其他的只能算是平调,所以多数人领旨谢恩之后,跟寻常一样该干嘛干嘛,毕竟李家皇帝向来大气,赏赐每年都有几次,不值什么大事。

但程咬金不一样,他就是长安新贵中的一股清流,封赏的内侍官员还没有宣读完圣旨,这老家伙当场五体投地,朝着太极宫方向大磕了好几个响头,紧接着大发请帖,宴席宾客,操办的好不热闹。

毕竟平时增重三五斤都要大肆宣扬的程知节,改封卢国公这么大的事,哪有不好好操办的理 ?

不过,程知节疯是疯了点,但人缘还算不错,尤其是在大唐的众多武将中,算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所以请帖发下去之后,李靖,李绩,秦琼侯君集等人,很给面子的前来祝贺。

长孙无忌房乔等文人本无心来凑热闹,毕竟咱都是文化人,赋诗行令还算在行,跟一群浑身臭汗味的糙汉子挤在一起,实在有失体统。可谁知程老匹夫不讲武德,得知众人不想参加宴席之后,竟然亲自带着府中部曲去各家绑人,一种重臣,就这样拉拉扯扯连唬带吓拖进了程府大门,临了还不忘在各家索要礼品,扬言大唐国风纯正,上门随礼乃君子所为。

向来心性稳重的房乔心态爆炸,直接张口啐在了老匹夫脸上,谁知道这老货一点不在意,只是索要的礼品无端翻了一倍。

入夜,一众武将敞着衣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醉汹汹满身酒气,动不动跳起来提着石锁满大堂溜达,砂玻大小的拳头,逢人便往胸口砸。

长孙无忌等人耷拉着脑袋缩在角落,就像是被绑架了一样,颓然嗟叹。

书生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

喝到尽兴处,程咬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柄萱花大斧,一步跳到桌席上,哈哈大笑起来,“陛下仁德,感念某沙场酣战数十载,功勋卓著,今日赐俺老程卢国公爵,俺无以为谢,便耍上俺自创的三板斧法,顺带给诸位助助兴!”

“好!”

众武将扯着脖子大笑,一个个兴致昂扬,文臣一个个只感觉头皮发麻,缩着脖子往后面溜去。这老货酒醉了八分,谁知道下手有没有轻重,要是那六七十斤的萱花大斧脱手而出,落到谁的头上,恐怕今日这场宴席,将是最后一顿了。

反正众人也不敢劝说,程家的滚刀肉,就连李二陛下都时不时感到头疼,自己这等人昧着良心应场子就好,其他的不需去做。

场中的气氛很好,喧嚣声不断,李靖等人叫累了,端着杯酒走到文臣的席位上,一屁股坐在长孙无忌旁边。

已经喝蒙了大半的褚遂良眼睛一瞪,看到李靖和他身后几位糙黑糙黑的汉子架势,竟然瞬间酒醒了。

“不喝了不喝了,明日还有早朝,再喝要误事!”褚遂良缩着脖子,躲到长孙无忌身后,长孙无忌龇了龇牙,不肯退让的瞪着李靖。

“哈哈,某不是来应酒的,长孙大人放心。”李靖瞥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某就觉得,陛下此次的赏赐来的太突兀了些,长安小半的勋贵都在赏赐名单之上,甚至连程老匹夫都有所惠及,某就想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靖号称大唐/军神,善于用兵,长于谋略,著有数种兵书,惟多亡佚,有史记载“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是诸多将领中唯一可以和李世民媲美军功的人,而且其人善于明哲保身,故而终生无大患。

简单来说,此人有真本事,又双商极高,懂进退,可善其身。

程老匹夫或许只忙活着高兴,但唯独李靖,嗅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甚至于他还发现,此次受赏的朝臣,都是长安寒门新贵,跟名望世族扯不上边的那类人居多。所以他才借着酒意问上一句,长孙无忌身为李二陛下的好基友,消息终归灵通一些。

长孙无忌捋了捋胡须,笑着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几日自然会在京城传来开。不过是陛下得了两本圣文经典,可许之天下学子而已,故而来了兴致。”

李靖微微眯了眯眼睛,一瞬间就想了很多。

包括某些隐藏在朝堂之下的角力,和李二陛下深藏于心的大抱负。

“某知晓了。”李靖扬了扬手中的酒水,“此事,长孙大人恐功不可没,这杯酒,便敬了长孙大人。”

长孙无忌扫了一眼满了七八分的大碗,忍不住脸色一黑。

另一边,企图蒙混过关的褚遂良被几个武将拉扯到中央,灌了两大碗酒之后,终于心态爆炸,指着场中耍酒疯的程咬金大骂,“老匹夫,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我等饱学之士,本该赋吟风月,哪能跟你们这些不知羞的匹夫拼酒!姓程的,有本事咱比一比作诗,看老夫能不能甩你十条街!”

程咬金瞪着虎眸,手中宣花板斧砰的一声飞出,嵌在前堂的房梁上。

“哼,作诗有甚好,耍嘴皮子而已,都是些废物干的事情,难不成塞外突厥的铁骑兵,能被你等的唾沫淹死?”

“还是练武的好,瞧瞧俺们这肌肉,这身板,才是男儿该有的体格,你们这一个个娘们唧唧的……”

程老匹夫这不说还好,一句话得罪了场中全数的文臣,以褚遂良为首的几位文臣脸红脖子粗,撩起衣袍爬上桌子,朝着程咬金脸上又啐了几口。

“好不知羞的匹夫,安敢辱我文人。”不仅褚遂良,长孙无忌和房乔也坐不住了,冷着脸看着程咬金,“胸无锦绣的草包而已,满脑子肌肉的糙汉,吾等治国平天下,不输尔等功名,还可著诗赋词,青史留名。”

“莫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就是些憨货而已……”

程咬金听着听着,面皮子黑里透红,觉得自己的形象受损,眼看就要发怒了。而就在这时,一个黑丑黑丑的大汉从人群中挤进来,抻着脖子大吼。

“谁说武将不会做诗!俺就会,俺就会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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