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一看，还真是！

……

“哎，你今天为什么从家里带饭给我吃？”我边吃边问。

“很奇怪吗？又不是第一次！”

“哦，那次不是因为你无故纠缠我，心里过意不去嘛！这次是为什么？”

“拿来你就吃，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你不说清楚，我吃着有些不太安心，我怕影响消化！”

“那好吧！我告诉你！这次不是我有求于你嘛！你忘了我们昨晚说好的？”

“没忘！那又不是你家的事！”

“可是，是我找的你呀！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去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纳闷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传达室的王大爷都跟我说了，你不是谁的忙都帮的！还得看缘分！看来我俩缘分还行呀！”冯招娣说。

靠，这茬给忘了！当初老工友的妻子来找我的时候，我是在传达室里这么白呼过！现在脑子不好使了，吹过的牛转眼就忘！

我点头说：“你的面子是一回事！最主要是还得看钱，钱的面子比谁的都大！”

冯招娣瞪着眼说：“什么？还得要钱？”

我咽下一口包子道：“当然！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他打个九九折！”

“我的面子才值零点一折？”

“你不能看百分比，得看绝对值，比如我本来要收他一万块，打了九九折之后就是九千九百，也就是说你的面子能值一百块，不少了！够吃好几顿饭了！”

“……”

“哎！看你的表情，你不会对人家说我是免费服务的吧？”我问。

“都是楼上楼下的邻居，我哪知道你还要收钱！”冯招娣气鼓鼓地说。

“大姐！不是我非要收钱，现在是市场经济，我不能破坏市场秩序呀！”

“……”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倒过来！”

“什么倒过来？”

“我看在你和这顿饭的面子上，给他打个零点一折！”

“……”

“还不满意？大姐，我可以白干，但你总得让他包个材料费，交通费吧！”

“那得多少钱？”

“说不准！我得去看看情况！”

“交通费别算了！我负责接送！”

“真是斤斤计较！”

“是你斤斤计较好吧！”冯招娣不满地说。

我把最后一块包子蘸着稀饭塞进嘴里以后，把饭盒一推，装作很正式地说：“好，我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斤斤计较！”

“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首先，我为这事要推掉和刘欣雨的约会，这势必会影响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也会对我的身心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这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金钱无法衡量就不用衡量了！推掉一次约会而已，不用说的这么煽情！你都说了，你是打光棍的命，这种伤害对你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大不了我陪你约会一次！地点你定！”

“那还是算了！这感情的事我就不提了！其次，接手这种事是有相当大风险的！就像你们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一样，风险很大。你们如果负伤或者英勇牺牲还有国家给你们提供保障，而我要面对的是比你们复杂万倍的各种未知风险，说句实在话，最后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钱怎么算？”

“……，你要是因为这事死了，我为你披麻戴孝，守节三年！”

“弱弱问你一声，你还有节吗？”

“等你死了就知道了！还有什么要算的吗？”冯招娣白了我一眼道。

“连我最看重的感情和生命这两样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在你眼里都一文不值！我还有什么能跟你算的？”

“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现在只剩下材料费了？你说来听听！我看看合不合理！”冯招娣得胜似的跟我说。

我想了想说：“照你描述的情况看，应该是闹鬼，驱鬼需要公鸡血或者黑狗血，网上说黑驴蹄子也行！照你这抠门的架势，我只能建议采用性价比最高的公鸡血了！一只公鸡大概用不了十块钱，为了保证效果，我建议买处男鸡，哦，不！童子鸡！”

“是你想吃鸡肉了吧！接着说！”

“朱砂也要准备一些，不过我那里上次有剩下的，我可以折价算钱，五折哟！”

“你那儿有的话，放着也是浪费，用了就用了！这不算！”

“黄裱纸……”

“他家有！”

“那糯米他家也肯定有了！”

“他家没有的话，我家有！我无偿提供！”

“香烛啥的？……”

“他家也有，我看见了！”

“以上这些都是辅助用品，其实最主要的是我所用专业仪器的折旧费！”

“什么专业仪器？”

“便携式磁场异常指示器！”

“这什么东东？很高端？”

“不！很古老！”

“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看宅望山、分金定穴、驱魔捉鬼的专业仪器！”

“八卦镜？！”

“非也！”我摇头说。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

“罗盘！你也可以通俗的理解成是指南针！”

“切！一个指南针，你说的这么玄乎？”冯招娣不以为然地说。

我瞪着眼说“你可别小看了这个指南针！有它在手，你就可以上窜北上广，下蹈云贵川，能闯黑吉辽，不惧江浙皖，踏遍晋鲁豫，称霸湘鄂赣，不珠港澳，藐视青陕甘！你说如此神器出山，花费能少的了吗？”

“这次用一下，能用坏了吗？”冯招娣抓住重点问。

“那倒不能！”

“不能的话，那你就看在我笑靥如花的面子上，给省了吧！”说完，冯招娣朝我“妩媚”地笑了一下。

“好！打住！只要你不再朝我这样笑，我还可以给你省一笔！”

“是吗？好像只剩下买公鸡的钱了！”

“对呀！正好你赶上了！也许是天意！”

“我赶上了什么了？说来听听！”冯招娣不解的问。

我四下看看，屋里没人，屋外五步以内也没有人。

我小声对冯招娣说：“不用公鸡血也可以！”

冯招娣说：“那用什么？”

“你的姨妈血比公鸡血好使，对付鬼是可遇不可求的利器！”我将脑袋凑近冯招娣，继续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