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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4、第三十四章

    作品:《射雕之杯具名厨

    欧阳锋见自己差点伤到黄蓉,心中不由也暗道“好险”。不管是不是黄蓉先出手偷袭自己,自己那一击如果她受得实了,自然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堆。到时黄老邪痛失爱女,不和他没完才怪。若是单打独斗,欧阳锋倒也不惧黄药师。但桃花岛是黄老邪的地盘,五行八卦之术遍布,再加上洪七公又收了黄蓉为徒弟,他在别人的地盘处以一敌二,自然不成。

    黄药师道:“锋兄,七兄,你们两位今日便到此为止罢。我们来看他们小辈们的考较,两位放心,今日比试,纵然是输的那位,我也必不会让他空手而归,定会传他一门桃花岛的绝学。”

    欧阳锋听得此言,哈哈一笑道:“那我们就来看这些小辈的罢。不过,有样东西还是要先请药兄过过目,以表我的诚心。”说着一拍手掌。

    一个面容娇艳身姿妖娆的美女立刻走上前来,手中端着一个锦盒。

    欧阳锋将锦盒打开,里面居然放着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药丸,灰突突地一点也不起眼。

    欧阳锋道:“这颗‘通犀地龙丸’可随身带在身边,到时百毒不侵。药兄也知道,我一向好玩毒虫毒兽,若是亲事真的成了,我的侄媳妇戴着这个东西,自然不怕我的那些个玩物。药兄原本家学渊博,这岛上甚么奇珍异宝都有。我这点乡巴佬的见面礼,倒是让药兄见笑了。”

    叶向晚隐约记得书上好像也有这么一段,便没在意。黄药师却心下暗惊:“老毒物一向用毒,却送了个避毒的药物当聘礼,足见求亲用意之诚。”他看了叶向晚一眼,见她时不时看看欧阳克,眼中似有关心,又想:“她若真的对欧阳家的小子有意的话,我就允了这门亲事。”

    想到这里,黄药师便道:“锋兄大礼,哪里敢受?我们还是先来看看小辈们的罢。”

    欧阳锋转头对欧阳克道:“克儿,等下你若是输了,是你技不如人,我们老老实实认输就是。若是还三心两意的,就太不成体统,你可明白?”

    欧阳克尚未答话,洪七公已经仰天笑道:“老毒物,你这话可是说给我们师徒两个听的罢?可是想叫我们等下输了就知难而退,再不起他念?”

    欧阳锋笑道:“七兄一向光明磊落,怎么可能输了还撒赖?药兄,请出题罢。”

    叶向晚心知这三场考较最后仍是郭靖胜出,心中也不担心,悄悄走到欧阳克身边道:“嗳,大少主,你的伤怎么样了?没什么关系罢?”

    欧阳克见叶向晚关心自己,转头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不疼了。”

    欧阳锋看了叶向晚一眼,心想:“这小丫头还真挺关心克儿,我这趟倒是来对了。不过等这事过了,我倒得细究一下她的来历才成。”

    叶向晚撇嘴道:“又来了。你老这样,求亲会成才怪。刚刚我和你说过的话,你又忘了。”

    欧阳克道:“你和我说过很多话,我都一一记着,只是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他们这边低声交谈,那边黄药师已经想出了表面公平实则偏袒欧阳叔侄的办法,道:“大家既然全是武林中人,第一场比试,自然便是武功。”

    欧阳锋开口道:“那不成,我侄子刚刚受了伤,比不得。”

    黄药师笑道:“锋兄放心,这比试功夫并不是叫他们两个小辈比试,而是由你来试郭贤侄的功夫,由七兄试欧阳贤侄的功夫。这样还公平一些。既然欧阳贤侄身上有伤,便只考招数,不论功力深浅。若是哪一位出手太重伤了小辈,也就算出手的那一方输掉。”说着一指亭子旁边的两棵粗壮的松树道,“至于比试地点,便是在这松树之上罢,谁先落地谁输。”

    他这样一说,几人自然全无异议。

    叶向晚拉拉欧阳克的衣角,轻声道:“你小心点儿。”既然他注定是输的那方,自己源于从前他的相护,略表示一下关心也是应该。

    欧阳克微微一笑,跟着叔父上了松树。

    叶向晚走到黄蓉身边,轻声道:“黄师姐,你放心罢,郭师兄一定会胜的。”

    黄蓉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叹了口气。

    黄药师看了叶向晚一眼,心想:“傻丫头,我有意撮合你和欧阳克,怎地你还盼着那傻小子和蓉儿的亲事得成?刚刚我已经说过,桃花岛只能送一女出嫁,蓉儿若成了,你的亲事往哪儿摆?”他倒不是重晚轻蓉,而是着实看郭靖不顺眼,而欧阳克和叶向晚又似乎相处不错,索性便先应了这一对再说。

    此时松树上的四人已经动上了手。黄蓉心系郭靖,便不再分心和叶向晚说话,紧张地盯着树上。

    叶向晚看了看相斗的四人,见欧阳锋和郭靖是实打实地互拆招数,而欧阳克却只用轻功在树上跳来跳去,绝不肯和洪七公交手,不由暗想:“欧小妖果然狡猾,又在使诈,分明是想拖延时间等欧阳锋把郭师兄打下树。”

    她正这样想着,忽听洪七公喝道:“你这小子坏事做绝,就算老叫化输了,今儿也要把你毙在手底。”

    接着欧阳锋也喝道:“下去罢!”

    叶向晚忙看过去,却又听郭靖惊道:“你……你……。”果然一个倒栽葱掉下树来。

    而另一边,欧阳克也被洪七公逼下树来。

    欧阳克一见要和郭靖同时落地,忽地伸手在郭靖脚底一按,郭靖下堕之势立即加快。

    黄蓉“啊”地惊叫出来:“欧阳克你好卑鄙!”

    叶向晚虽然知道郭靖最终会胜,却不知道细节如何,这时手心里不禁也捏了一把汗。

    郭靖自小在蒙古长大,于摔跤之术甚是娴熟,被欧阳克按这一下后,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小腿,双手合抱向下一摔,自己则借那一摔之力重新纵身上树。

    欧阳克则被狠狠地摔落在地。

    这一下出乎场中人意料,黄蓉喜笑颜开。

    叶向晚虽然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到欧阳克的狼狈样子,也不由觉得好笑,走过去道:“有没有摔到伤处?要不要紧?”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欧阳锋脸色铁青道:“七兄,原来你这好徒弟连蒙古摔跤都会。”

    洪七公笑道:“老毒物,你可别来怪我,这摔跤术可不是我传他的,这一手我都不会。”

    黄药师满以为欧阳克会胜,结果却大出他意料之外。他转头看向郭靖,只觉得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厌恶,心里冷哼一声:“不过是侥幸罢了!”

    “这一场郭贤侄胜了,我们便进行下一场罢。”黄药师道,“为了不伤和气,下两场我们都比文好了。”

    黄蓉叫道:“爹,你偏心!你明明说要比武,却又要文考。”

    黄药师道:“大凡武功达到一定境地之人,自不会再一味蛮打。我只是让这两人品评一下我的一首乐曲罢了。”

    欧阳克一听这话,立刻看了郭靖一眼,心中得意:“想也知道你这愣小子不可能知道什么乐曲。”转头对叶向晚笑道,“晚儿,你看我怎么胜他。”

    叶向晚白他一眼:“我盼着你输。”

    欧阳克一怔,方才醒悟到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来向黄蓉求亲,正要开口向她说明时,欧阳锋却对他道:“克儿,专心听黄岛主说话。”

    黄药师道:“我奏的只是平常曲子,不是考较内力,郭贤侄和欧阳贤侄只要用竹枝打拍子即可。谁打得好,谁就胜这场。”

    郭靖一听黄药师这话,便上前一揖道:“黄岛主,弟子于韵律实在一窍不通,所以,这一场弟子认输便是。”

    他这话一说,叶向晚不由叫道:“别认输!”

    洪七公看了叶向晚一眼,道:“对,不能认输。我们便是考过这一场又怎地?试一试难道还怕人笑话不成?”

    欧阳克对叶向晚轻笑道:“你怎地不帮你郭师兄了?他要是考这场,定会出大丑,丢大脸。”说着折了根竹枝在手。

    郭靖听了洪七公的话,也只得折了一根。

    黄药师见两人准备就绪,便将玉箫放在唇边,开始吹奏起来。一时间箫声幽咽,动听之极。

    欧阳克听着乐曲的节奏,一下一下敲击着。

    黄蓉见郭靖半天没反应,心中大急,急忙站在一边跟着一下一下地作手势,盼着郭靖能跟她一起做。但郭靖只抬头望天,呆呆地不知在想着什么。

    叶向晚听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眼见郭靖还没反应,欧阳叔侄都面露得意之色,她心下却忽地又想起欧阳锋之前奇特的神色来,不由想道:“他那时的眼光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见过我?”

    正想着时,忽地“扣”地一声响起,却是郭靖终于将那下击了下去,只是却击在两拍之间,明显是错了。

    欧阳克“哈”地一声笑出来,转头看向叶向晚。

    叶向晚白他一眼,轻声道:“我师兄会胜。”

    欧阳克只以为是叶向晚又在和自己斗气,也不在意她的话,只想:“这小子要么不动,一动就错,怎么胜我?”这样想着,郭靖另一拍也击了下来,仍是击在两拍之间。

    叶向晚见黄蓉面有怨色,心知她定然在怪黄药师偏心,便悄悄走到她身边,低声道:“黄师姐,不用担心。你看看师父现在的脸色。”

    黄蓉看向黄药师,果然见到他面有诧异之色,不由奇怪。

    叶向晚却隐约有些印象,这一局似乎是郭靖敲打竹枝扰乱了黄药师的琴音,让他没办法再吹下去,自然就胜了。

    再过一会儿,黄药师的箫声果然差点几次被郭靖敲得荒腔走板,索性调子一变,吹奏起《碧海潮生曲》来。

    黄蓉脸色一变。她自小听熟了这曲子,与爹爹又心意相通,自然不受危害。但刚刚黄药师明明说只是普通曲子,这《碧海潮生曲》却是他生平绝学之一,他如何改了主意?当下不及细想,取丝巾撕两半塞住叶向晚的耳朵道:“要小心些。”

    她原本只一心挂念着郭靖,但这小师妹几次三番来宽她的心,还明显偏帮她和郭靖,她自然对叶向晚也好感大增。

    叶向晚感激地对黄蓉笑笑,转头却看到欧阳克手拿竹枝正在场中翩翩起舞,姿势滑稽可笑,不由指着他笑起来。

    欧阳锋见侄子受到箫声影响,不由叹了口气,扣住他脉门将他拖了回来,同样用布塞住他的耳朵。

    欧阳克心神这才定下来,转头看到叶向晚正看着他笑,眉目如画,笑靥如花,不由又看得呆住了。

    叶向晚走到欧阳克身边,趴在他塞了布团的耳边笑道:“大少主,认输罢,三场比试,你两场都输了。”

    欧阳克见叶向晚离自己极近,笑颜明艳,鼻中又闻到她少女馨香,心神一荡。

    此时黄药师曲子已歇,叶向晚向场中看去,见郭靖坐在地上,一边身子似有寒意,另一边身子却腾腾冒汗,一手拿竹枝另一只手居然拿了只鞋子,她心下大乐,指着郭靖对黄蓉露齿而笑。

    黄蓉也乐得合不拢嘴,叫道:“靖哥哥,快穿上鞋子罢,你师妹笑话你了!”

    郭靖这才将鞋子穿上。

    黄药师见郭靖破了自己的箫声,原已有意答应他与黄蓉的亲事,但转眼再看他憨厚的样子,心下那股厌恶情绪又翻了上来,索性明着偏袒道:“论内功自然是郭贤侄强些,但我方才考的是音律,所以却是欧阳贤侄技高一筹。这样罢,我们这局算平,再考一局。”

    叶向晚和欧阳克此时已经将堵耳的丝巾全取出来,欧阳克一听黄药师的话,心中大喜,看向叶向晚。

    叶向晚叹了口气。如果师父不这么对郭靖有先入为主的偏见的话,原本今天的事到现在会很圆满地结束。

    难道非要把老顽童牵扯进来不成?

    她又四周看看,仍旧看不到什么踪影。

    欧阳克见她似乎在找什么人,不由奇道:“晚儿,你在看什么?”

    叶向晚一撇嘴:“靠我师父偏袒才混过一局的人自然不知道我在看什么。”

    欧阳克一窒。

    洪七公听了黄药师有意偏袒的话,心中大怒,冷眼瞧着。

    黄药师道:“这第三局考嘛,便是背书。我有一本册子,是拙荆生前手书。郭贤侄和欧阳贤侄同时观看,到时谁背得多,自然便是谁胜。想来得胜那位,也是有拙荆在天之灵相佑,有她挑选之因……。”

    他说到这里,洪七公再也忍耐不住,怒道:“黄老邪,谁听你鬼话连篇?你有心偏着那风流子,也由着你,你爱把女儿嫁给那种下作人,难道我还稀罕了?莫把死去的婆娘搬出来吓唬人,真不害臊!”说着转身道,“晚儿,靖儿,我们走!”

    黄药师听到他的话辱及自己爱妻,怒气顿生,冷笑道:“七兄,莫以为你功夫高就可以在小弟的桃花岛上为所欲为,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可是不把人放在眼中?”

    洪七公双眉一挑:“你待怎地?难道还想和我打一场?”

    黄药师道:“这岛上五行八卦之阵,我若催动阵势,你以为能走得出去?”

    洪七公怒道:“我便一把火烧光便是,谁耐烦和你纠缠?”

    “那么有本事,你倒烧烧看?”黄药师冷冷地道。

    叶向晚听着师父和义父越吵火气越大,忙推了郭靖一下道:“郭师兄,你便去背书罢,不然他们说不定会打起来。”反正只要你背了就会胜,叶向晚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郭靖也正有此意,便站出来道:“师父,黄岛主,弟子和欧阳大哥比试一下背书好了。黄岛主说得是,这比试原是要三局两胜,我们还差了一局。”心中却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连累了师父和小师妹,得让他们脱身才可以。”

    洪七公原想着黄老邪偏心,就算郭靖满腹经纶怕也无用,何况他原本就天性驽钝,莫若就一路打到海边,抢了船离开。哪知道叶向晚却撺掇郭靖出头,明明会输又何必再比?一向聪明伶俐的义女居然也出这种昏招,洪七公气得索性撒手不管,冷笑道:“你爱背书爱出丑,全由得你。”

    黄药师将欧阳克与郭靖召到身边,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来,封面的字却弯弯曲曲如蝌蚪一般。

    叶向晚见黄蓉面带焦急之色,悄悄对她道:“黄师姐,你放心,郭师哥会胜的。”

    黄蓉急道:“靖哥哥脑子不灵光,怎么可能比得上那个坏胚子?这下定是输了。”心中却想:“适才明明靖哥哥赢了,爹爹却算他输。就算这次胜了,爹爹定然还会算平局,再加一题。这样一局局考下来,靖哥哥早晚会输。左右爹爹不会应我的亲事,莫若我悄悄和靖哥哥逃出岛去好了。”

    叶向晚看过原著,知道郭靖早背过全本的《九阴真经》,心中反而不急,只轻轻握了握黄蓉的手,要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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