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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51章 等不到爱的候鸟

    作品:《这样的你我曾来过

    “哥,你没事吧?”

    景汐伸手想扶住顾昊钧的身子。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起到反作用了,他触景生情想起康阿姨,难受了?

    可是她的手还没挨到顾昊钧就被他狠狠一甩而推离。

    他的力道那么大,只是碰触到她的指尖,就弄得她的手痛极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他是怎么回事,捂着手把因为疼痛差点呼出来的声音咽回去。

    时间像是静止。

    她不知所措的捂着手看他的背影,他有些阴冷的沉默着盯着画作。

    许久,她终是担心他,忐忑的小声唤他:“哥……”

    顾昊钧盯着画,不应声。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开心的……”

    悠悠地声音传来,没有生气反而是在自责。顾昊钧突然转头,捏住刚才被他甩来而发疼的那只手腕。

    “你白痴是不是!?”顾昊钧吼。自他们上楼之后,李南风早就按计划好的让工作人员舒清了在二楼参观的人,此刻宽敞的展厅里,只有顾昊钧和单景汐两个人。所以他的吼声就听得格外响亮。

    “你这样费尽心机的讨好我。”他指指这些画,“能把我都不知道在哪里的这些画作收集起来,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你以为我会高高兴兴的感激你,可是,我没有,刚才我甚至狠狠甩了你一下!”

    他抬抬她的手腕放在她眼前,“很疼吧,很伤心吧?你不是该生气吗?你在这里自责,忐忑,不安,甚至有带着乞求的讨好,关心我。”他冷笑一声,“你是白痴是不是?白痴到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白痴到不知道我到目前为止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白痴到不知道我只是把你当个免费的妓、女!所以,你才能这样讨好关心我是不是?”

    景汐愣住,清亮清亮的眼眸里腾腾雾气。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好要试一试了吗?前一段时间对她照顾周到的他现在怎么就突然回去了呢?

    她的手腕被他箍的紧紧的,像是要撅断。她狠狠地咬着唇,嘴里有惺甜的味道蔓延。可是,她却丝毫不感觉到痛。

    哪里会有一种痛能比得上他刚才的话?

    讨厌她,有目的的接近她,免费的妓、女……

    呵呵……妓、女呢!

    她突然笑起来,眼泪在眼角微笑时起伏的动作里掉下来,丝丝成线。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一定不是这样的!

    他明明那么温柔的待她,会轻轻的叫她小汐,会给她做、爱吃的菜,会细心的帮她上药。前几天……前几天他不是还熬夜给她做了PPT总结吗?

    所以,肯定是她耳朵有点问题,听错了。

    她的表情软化下拉,带了抹虚幻的笑,自由的那只手,握上顾昊钧箍在她手腕上那只手,轻轻地摇了摇,柔声说:“哥,我只是想给你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对不起,你不喜欢这些是不是?”她的语气渐渐有了歇斯底里的疯狂。“那我们就不要看这些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我们去电影院,我们去游乐场……哦,对了,我还自己去做了生日蛋糕。我们一起去吃蛋糕好不好?哥……”

    她说着说着说不下去,眼泪像开闸的电站,哗啦一下倾泻而下。她哭得泣不成声,但却紧握着他的手,死死的握着不放开,像是就能把他的心握在手里,再不离开她。

    她的手笑,握着顾昊钧那张大手上,根本握不住,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因为使劲留下深深的痕。

    生日?原来是想给他过生日?

    顾昊钧的眼睛里迷迷蒙蒙的黑雾浓重的看不清任何想法。

    多少年了,他自己都忘记自己的生日了。这么大的世界,能想起他的,竟然只有她一个!

    呵呵……真可笑,对不对!

    竟然是她呢,能想起他,能一心为他的人竟然是她!

    只有她!

    这世界真他、妈可笑对不对!

    他的胸口有些发闷。牙齿咬着牙齿,发不出声音。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从差点跳出胸腔的位置又重重的落回去。那样强烈的失重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被单景汐握着手。

    越来越清晰的疼痛从手背上传来,顾昊钧的眼睛闭起。胸腔起伏的很厉害。

    突然,他睁眼,方才有些迷离看着单景汐疯狂的眼神瞬间精明,一片冰晶!

    他狠狠一抽手,“够了!单景汐,不要再疯疯癫癫自欺欺人!从此以后,滚回你该去的地方!”

    他这一回力气更大,像是要把自己内心那些不平静不安定全部从这一甩手的动作里甩出去。

    景汐被这样大的力道冲的退后几步,靠在墙面上,肩头刚好是一幅画作的裱边。硬邦邦的玻璃材质,搁在她肩头,戳得她脸全部揪在一起。

    她痛得直抽冷气,眼泪扑簌簌流下来。

    她在一片泪水中看见顾昊钧转身下楼的背影。高大,挺拔,沉默,冰冷,无情。

    她想开口唤他,做最后的乞求。可是,她想起他的话,明明低沉醇香的声线,说出的话却像超声波一样不断一波一波的刺向她的耳朵。震得她的鼓膜微微发疼。

    这么久,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呢。她还怎么开口挽留他?

    她扶着墙,突然就不哭了。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泪水好像自己蒸发了,眼睛烧灼的疼。

    她的手摸上搁伤她肩膀的那幅画。

    那副油画,是副肖像画,画的是顾昊钧。

    她那么用心,那么努力,对着照片花了那么久,从他离开到现在,整整四年半。本以为再也没几乎让他看见,可是上一次李南风提议找康阿姨的画给他过生日的时候,她就像熬了一冬的柳枝看见春光,抱着心里发芽的希望和美好梦幻,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的把这幅画挂在康阿姨的这些画里。

    她那个时候还在想,不同画风的东西,顾昊钧肯定能看出来。到时候,他要是问她这幅画是谁画的,那她一定会站在他身边,轻踮起脚尖,在他弧度完美的侧脸偷偷印上一个吻,然后对他说:“哥,这幅画是我送你你的礼物。生日快乐。”

    可是……现在怎么成了这样的模样呢?

    她抚着画上顾昊钧的脸,踮起脚尖,唇轻轻印在那冰凉的玻璃上,那是他脸的位置。

    消失的泪水好像又突然回来了。磅礴的不像是泪,而像是奔腾流淌着的动脉血。

    “哥,我们是不是就这样了……”

    顾昊钧几乎是逃离出画廊。直到到了他停车子的地方,他才敢回头去看那件画廊。牌匾上的古字“如风”在他的位置看起来扭曲成一片。他黑着眸看着那字,弯弯道道的笔画如同心间的血管,他突地心疼了一下,觉得呼吸不顺。

    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还在发怔。拿着手机,神游一般接起。

    “昊钧。你发给我那两张表我已经对比好了。账目经费作假竟然高达6000万!单东城的野心可真够大的。”苗可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嘴角弯弯,手指在移动鼠标的时候都是跳跃的。“对了,上次单东城的调查不是暂停了吗?现在是不是可以在把这个事情也重新拎出来了?”

    顾昊钧不答,握着手机长久的沉默。

    那一头的苗可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媚眼愉悦的光凌厉起来。“顾昊钧!你心软了是不是?你爱上单景汐了是不是!?你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你……”

    “苗可。”顾昊钧其实根本听不清苗可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她的话喋喋不休,让他有些混乱的头更加昏昏沉沉。他揉揉眉尖打断她。“你决定就好。”

    他淡淡的声音传来,苗可才发觉自己的情绪又失控地激动了一次,有些歉意地开口:“对不起,昊钧。我……我只是等得太久了,有些失控。”

    顾昊钧不答话,眼神还在那两个古字蜿蜒的沟壑里,面色平静,可是身上却透出一股悲伤来,极淡极淡的,却像是亘古存在的。

    “昊钧……”苗可叹口气,“你看我们可不可以让单东城那个学生去举报那篇论文造假。就是在荷兰做过我车的那个博士生,他是单东城的学生,最清楚哪里有问题,举报的话也更具可靠性。当然,我们可以给他一定的报酬。而且,他不是最近让你帮他改论文嘛,有求于你的话,应该会答应的吧,你觉得呢?”

    一阵冷风吹来,顾昊钧冻得鼻头发红。头脑却清明起来,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画廊,转过头,打开车,坐进去,换了蓝牙,发动车子。

    “可以。你去联系那个人。我也准备资料送去中国科协道德与权益专门委员会。”他的声音又恢复如常,说完想起一件事,蹙眉嘱咐道:“单东城的那个博士生叫王辉,你接触的时候,小心点。”

    “当然。”苗可听见他正常的声音,笑起来,“不过是狮子大开口罢了,他还能怎样!你放心吧。”

    “那个人,我今天早上刚给他看了一下论文,接触了一下。功利心太重,而且……据说,他有些好色。你还是注意一点吧。”

    “嗯。放心吧。好色那不是更好。呵呵……我会小心的,你别担心了。”苗可说完,长长舒了口气。

    屋外冷如寒冰,屋内却暖如春季。她穿着一件白色针织薄毛衫,心情开怀,整个气质都像从被仇恨裹成一团的蚕茧变成了艳丽的蝴蝶。她离开电脑,坐着转椅兴奋地转了几圈,轻声叹道:“昊钧,我都不相信会这么顺利。太快了,开心的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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