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南所住的位置，是HK的第五区，HK一共分为九个区，第五区是中心区，我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挨着警察局。

以前东青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听说他是警局的探长，就随口说了一句："侦探！"

他又问小南在哪里工作，小南一直就在我身边，听我这么说，也顺势瞎编："我也是侦探！"

"呦呵！侦探夫妇啊，这么说，咱们还是同行呢...哈哈..."

我和小南尴尬的笑了笑，本以为这么敷衍几句就能完事，谁知道这傻小子信以为真，每次遇到解决不了的案子就来问我们，就这样一来二去，大家开始熟络起来。

后来联手破了个大案，还得到了一些报酬，我和小南就决定不在出去找工作了，干脆就当个侦探算了。

领取报酬时，局里要我们出示身份证或者户口本，还要我们签名，我和小南一直就没用过身份证，光写个名字人家又不认。

东青问我们怎么回事，小南随口就编了个瞎话，说搬家路上把身份证弄丢了...正想这几天过来补办呢，因为帮他查案子，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东青是个茅房里拉屎——脸儿朝外的人，瞧我们有困难，当即就让同事给我们补办身份证，可因为我们的证明文件太少，几乎就是两个人两张脸，局里说暂时不能给办，让找证明人。

海东青有点烦了："我给她们证明，出了事，我担着！"

那人这才给我们补办，问到我们姓名时，小南留了个心眼，没说实话。看旁边也有个补办身份证的，姓袁，就说："我叫袁小南，这是我丈夫，訾复生。"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訾还是自，但不得不说，这名字编得不错，复生，复生，再次重生。其他人都听成了訾，于是就写了这个姓氏，小南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对那警员说道："就是这个字！"从此，我就成了小南口中的訾老师。

东青为这事儿没少忙活，小南本想请人家吃顿饭以表感谢，哪知道这家伙吃顺口了，大赞小南的厨艺，几乎一周能来三四回。

今天是元旦，东青一个人懒得做饭，就来我家蹭饭吃。吃到一半，接了个电话。我看他样子挺急，就知道又有案子发生了。想不到大元旦的都能有案子。

东青撂下电话，胡乱填了几口，对我们说："我先走啦，五区和六区交界有命案..."

'嘭！';

关门声很大，就听他在外面大喊："对不起...没关好..."

我心想，这关门声也许吵不到别人，但你刚才那嗓子指定得让人投诉。

吃完早饭，小南想让我陪她下去逛商场，还没出门，家里电话就响了。不用问，准时东青打来的，因为我们家电话就只有他知道，除非是骚扰电话。

小南拿着门钥匙，在外面等我，我跑到电话边上，一听还真是这小子。"喂，东青啊，有事吗？"

电话那头很乱，汽车的鸣笛声响成一片，东青扯着嗓子大喊："喂...喂！...你听我说，我这边...喂，你听得见吗？"

"听得见，你说！"

"我这边的尸体，有问题！有问题！听见了吗？你和嫂子来一趟吧！地址是灵山大厦，灵！山！大！厦！嘟...嘟...嘟..."

我把电话挂断，小南探出头问我："怎么啦？那边出事啦？"

我把东青说的情况告诉她，小南一撇嘴，娇嗔几声。"算啦，等回来在逛商场吧！反正现在去也是人多。"

"那好，咱们这就去灵山大厦。弄不好又能碰个大案子，再捞点奖金什么的。"我倒不是期盼着天天死人，发生大案，主要是经济来源不稳定，上一次的奖金还没到手，现有的积蓄又没剩多少，不去赚点外快，过年就得吃素了。

二十分钟后，我们打车到了灵山大厦，马路上站着许多交警，正在指挥车辆绕行，离大厦不远的地方，能看到警局拉的警戒线。东青见我们来了，招手让我们过去。"这边，訾哥，来这边！"

负责警戒的小警员认识我们，将警戒线一抬，放我们两个进去，然后马上放下条幅，阻止路人进入。

东青说："死者大约三十岁，男性，初步鉴定，是溺水而亡。可奇怪的是，他身上一点水迹都没有，肺部也没有积水，死亡地点似乎是在路边..."

其实东青说的这些，我不是太懂，就让他令我去看尸体。等警方取证结束后，我们才能上前查看。

当我看到那人正脸时吓了一跳！死者的眼珠子被人挖掉了，只剩下两个血刺呼啦的大窟窿。东青说："警局怀疑是帮派仇杀，这个人是黑帮成员，警局多次捉拿未果，想不到会死在这里。"

小南看后直皱眉，差点把早饭吐出来。恶心了几下才恢复了正常。我要不是看见这尸体的样子，真以为小南怀了呢。

东青说："按说帮派仇杀不算稀奇，可这个人被杀，还被人挖去双眼。嗯...凶手的身手肯定不简单。"

"为什么？"

东青解释说："死者叫大木川，是黑帮川口组的中高级成员，身手非常了得，曾经一个人徒手杀死过我们五名持枪警员，属于四星级通缉犯，他能被人杀死，不正说明凶手比他还要厉害吗？"

小南噗嗤笑了一声："这就算是高手啊？"

"这还不算吗？哎呀，嫂子你是没碰上过，所以不知道对手的厉害程度。要真让你碰上，嘿嘿，到时候你就乐不出来啦。"

小南微微一笑："我倒真想会会凶手，看看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东青以为她在开玩笑，没去理她，转过头问我："訾哥，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我看了看尸体身上，除了双眼，一点外伤都没有，死相也确实像东青所说，是被淹死的。我蹲下身摸了摸尸体的衣服和头发，有一点潮湿，应该是早上的雾气留下的，翻过尸体，没有任何外伤，连衣服都还很整齐，没有任何划破或者撕扯的痕迹。

我问东青："尸体在哪发现的？"

东青像前面一摆手，两个小警员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发现尸体的就是他。"

那个人明显就是个保洁人员，应该是从没见过尸体，这会儿吓得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让两名警员搀着走。

我说："你别怕，我想问问，你是在哪发现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