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晧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只是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自己就收到了律师函的警告，虽然真正的函件并没有寄到自己的手里，而是知网最大股份公司在微博上对自己的警告。

对此...方晧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尤其是看着底下的评论留言，大多数都是力挺自己，那是更加的无所畏惧，当然也有一些所谓的理性客，发表着不同的看法，不过有水军的嫌疑。

“切...律师函？”

“有本事给我传票。”方晧翻了翻白眼，随即关掉了网页，准备起身前往数学系的大楼，今天是自己在数学系‘坐班’的日子，毕竟要对得起这份工资，总不能天天不见人影吧。

结果刚刚起身，座机电话响了，看了眼号码...是汪海打来的。

“喂？”

“汪所长...有什么事情吗？”方晧坐回了椅子，慢条斯理地询问道。

“方教授啊...现在有时间吗？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汪海语气很平缓，听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澹然地对方晧说道。

“嗯，好的。”

挂断电话，

方晧大致可以猜到是为了什么，默默地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很快就来到汪海办公室的门，敲了敲房门...一声请进后便推门而入，汪海看到方晧后，示意让他坐在对面。

“方教授啊...”

“刚才我接到院领导们的电话。”汪海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们希望你可以出面，向涉事企业和公众们进行道歉，同时校方也会在网上发布相关内容，你看...”

方晧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我不会道歉的，首先...他们已经对我产生了严重的侵权，我的两篇论文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擅自被上传到数据库，并且用我的论文对他人进行收费，而产生的费用...我没有一分钱。”

“本来科研工作者的研究成果是造福社会的，然而...却成为了这帮资本家收割韭菜的镰刀，所谓知识付费...无意间成为世间最大的一个笑话。”

“当然。”

“知识应该付费，但收到的费用应该给创造知识的人，而不是这些中间商。”方晧严肃地说道：“所以...我绝对不会妥协的，如果校领导对我的做法有什么异议，可以对我进行处罚，也可以把我给开除掉。”

开除？

除非校方领导们真的犯二。

汪海听到方晧的回答，顿时感到一阵的无奈，面对如此强势的方晧...学校自然是束手无策，毕竟这位顶尖级别的教授给学校带去了多大的影响力，如果开除...恐怕最开心的便是其他高校了。

一时间，

汪海陷入两难的范畴，一边是来自校领导的压力，一边是方晧死不认错的态度。

“这样吧...”

“我们各退一步。”汪海说道：“你在网上发个公告...至于里面的内容嘛，介乎于道歉和讲理之间，将网上的风波平息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方晧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抱歉...汪所长，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选择硬杠到底。”

“......”

“不是...小方呀。”

“你这何必呢？”汪海顿时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你要知道知网背后的股份公司...是XXX资本控制有限公司，而XXX资本控制有限公司是...是...这里面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很多，你以为一个小小的破知网能够掀起那么大的风浪？”

方晧耸了耸肩，澹然地说道：“我知道的...但总需要有个人来揭穿这一切，原本这是个国家性质的公益组织，是以实现全社会知识资源传播共享与增值利用为目标的，可现在却成为了资本的镰刀。”

“哎...”

“随你吧。”

“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个人行为别牵涉进研究所和学校。”汪海说道。

“好的。”

“我知道。”方晧点点头，随后告别了汪海，独自离开办公室。

看着方晧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里，汪海苦笑地了番，呢喃自语道：“自大啊自大，你以为仅凭自己就能撬动整个利益链吗？”

...

...

这件事并没有给方晧带去太多的烦恼，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总需要有个人来揭穿这一切，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自己的这一炮都带着深远的意义。

来到数学系的大楼，恰好遇到下课回来的小傲娇，这应该算是方晧和于倩倩第一次同框出现。

“嘿嘿嘿...”

“宝贝，下课了？”方晧见私下无人，笑嘻嘻地问道。

“你要死啊！”于倩倩听到他喊自己宝贝，吓到魂都差点飞了，急忙张望了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在，气急败坏地说道：“正经一点...别被人给发现了。”

“哎幼...”

“别慌呀。”方晧贱兮兮地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于倩倩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刺激你个头...就知道刺激刺激的，你老丈人昨天晚上可是愁死了，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就骂出来了，是你...这火才一直憋着。”

“啊？”

“那我...我今天晚上去不去你家啊？”方晧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要不过几天再去？”

于倩倩抿了抿嘴，默默地说道：“暂时别去了...等他消消火吧。”

话落，

恶狠狠地瞪了眼。

“瞧你做的好事...一天天的不是想龌龊的事情，就是想鸡飞狗跳的事情。”于倩倩气鼓鼓地说道：“我要上楼了...你准备上去吗？”

“去呀去呀。”

“今天可是我在数学系做班的日子。”方晧点点头，随后跟着小傲娇一同走上楼梯。

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

两个人像同事一般称呼着对方为教授，聊着工作上面的事情，不过方晧并不满足于此，每次趁楼道上没人的时候，给小傲娇送去一个飞吻，惹得数学女博士一阵无语，但又不乏些许的羞涩。

两人到了四楼的楼梯口，方晧发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已经站满了不少人。

“方教授！”

华春燕第一个注意到方晧，兴奋地都快原地蹦了起来，紧接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拱了上来，硬生生地把站在边上的于倩倩给挤出去了。

看着自己未来的老公，被一群数学系的学生们围在里面，于倩倩都快气疯了，可又无能为力，没办法...在这个学校里论起人气，方晧绝对是第一位的，包括他的成就也是第一位的，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至于自己...

于倩倩抿了抿嘴，眉宇间略显一丝恼怒，在学校论坛的一个《江大美女教授排行榜》的帖子中，自己居然只排到了第二名，而第一名是人文学院的那个女教授。

很不服！

超级的不服！

明明自己长得比她好看，身材也比她棒，成就也比她高，却因为自己的脾气太差，被学生们称呼为‘暴躁母老虎’，从而痛失第一宝座，这...这简直就是搞笑。

没一会儿，

方晧和这群学生们走进办公室，留下于倩倩孤零零地站在楼梯口，默默地撅起小嘴，气鼓鼓地自语道：“气死我了...明明都是数学系的学生，却对一个搞物理的臭男人那么热情。”

与此同时，

方晧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篇数学文章，仔细地审阅着...而那几位硕博研究生们，则是满脸紧张地站在他的对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然这九个人的年龄与方晧相差无几，甚至不少人都比他大，可年龄并不意味着什么，即便年龄再比方晧大，可站在他的面前...依旧只是位学生罢了。

“你们想听实话吗？”方晧放下手里的这篇论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位硕博研究生们。

这冰冷的话语，以及严肃的口吻，顿时让在场的研究生们面如死灰，华春燕轻咬着嘴唇，吱吱呜呜地说道：“方教授...您...您就实话实说吧。”

“差到离谱。”

方晧无奈地说道：“整个架构很混乱，从一开始就错的有些离谱。”

华春燕与她的伙伴们，内心哇凉哇凉的，如果说只是‘很差’的话，其实也能接受...可万万没想到，得到的评价是‘差到离谱’，从一开始就错到离谱的程度。

可问题是...

明明开始的时候属于势如破竹，怎么可能错到离谱？

“方教授...”

“我们...我们一开始的时候，倒是非常的顺利。”华春燕糯糯地道：“怎么会从开始就错了？”

“如果高维数的收缩定理问题，真就如同你们想象的这么简单，怎么可能会成为数学领域的一个难题呢？”方晧平静地说道：“这里面涉及到了极限与性质，其中主要包括三个方面。”

紧接着，

方晧就这个问题，给在场的硕博研究生们讲解了其中的原理。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他在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算式，足足写了有四页之多，而几位硕博研究生们听得一头雾水，理解了一半，又迷茫一半。

“差不多就这样。”

方晧写下最后一个算符后，抬起头看着华春燕几人，认真地问道：“懂了吗？”

几人面面相觑，彼此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那抹不知所措。

方教授实在太高看我们了...

居然问我们懂了吗？

“那个...”

“懂...懂了一半吧。”华春燕难为情地道：“后面就有点云里雾里的。”

“呃...”

“我能理解...后面的这部分内容对你们来说的确很困难。”方晧点点头，认真地说道：“这样吧...我来给你们设定好总体的框架，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可以吗？”

话音一落，

几位硕博研究生们面露惊喜地看着他，而华春燕惊喜之后，更多是一股担忧，担心会影响到方教授的本职工作。

“方教授...”

“会不会太麻烦您了？”华春燕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半个小时就够了。”方晧笑了笑，轻描澹写地道：“你们也别离开，我一边设定框架，一边给你们讲原理，这样你们在后续的处理上会更加轻松一点。”

一时间，

几位硕博研究生们都被感动坏了，都说方教授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没想到传闻竟是真的！

这...这未免也太好了吧？

关于方晧平易近人的美名，早就在学校里传开了，至于最初版本是谁提供的，已经变成未解之谜，总之...在学生们的心目中，尤其在女生的心目中，方晧是那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浑身上下都是闪光点。

...

...

华春燕和她同伴们的问题是上午解决的，而下午的时候...学校论坛数学版块里出现了个帖子，帖子的名字就叫做《平易近人的方教授》。

内容采用图文并茂的结构，生动地形象地...将一位帅气迷人又温文尔雅的教授，给描述到淋漓尽致的程度。

顷刻间，

这个帖子炸翻了整个论坛，几乎所有的用户都涌入进来，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在校女生。

有向方晧表白的，有向方晧求爱的，甚至还有想给方晧生猴子的...反正就是闹翻了天，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某位用户，用户名叫幻彩的光，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位‘幻彩的光’是人文学院的那个美女教授。

她在底下的留言内容，毫不遮掩地表达了自己对方晧的爱意，顷刻间...学生们就沸腾了，这种郎才女貌的事情，本身就很有话题，况且一位是英俊帅气又迷人的方教授，一位是温柔美丽又大方的美女教授。

然而，

有个人却异常的难受。

数学大楼的某间办公室里，于倩倩坐在电脑前，看着底下的评论，那小嘴撅得都可以在上面挂油瓶了，眉宇间尽是吃味。

虽然这都是学生们在起哄，方晧也不会去喜欢那个人文学院的美女教授，因为她的胸很小，屁股也不怎么翘，可心里就很不开心，这种被人给惦记的感觉，真的能把人给逼疯了。

此时此刻，

她吃醋了...并且醋劲很大。

整个办公室里都弥漫着她的那股醋意。

“喂？”

“姓方的...下班后你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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