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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13 那些都是蠢话

    作品:《重生为妖栖佛肩

    对了,怎么就吃起馒头,还揪起葱了?冯辑家的馒头刚出锅,往外直冒香气,惹得一个进去,出来的时候狼吞虎咽大口朵颐,后面的一窝蜂全往里涌了,好像那里面有个粥场正舍饭。

    这就有机可乘了,至于细节,细节中的细节就是冯辑做的好事了,众目睽睽又如何,我两米高也还有照不到的地方,俗称灯下黑,更别说其他人站在下面,肯定存在谁也瞧不见的死角,也许那个死角就在水井那一块。

    若是有心算计起无心来,天又没捣乱,少有做不成办不到的事。

    我终于释怀了,书呆子不止呆萌还蔫贼蔫坏,貌似后来还指点人家修轱辘,轱辘是他弄坏的,也并非不可能的事,难道那伙人刚进村,他已经开始了算计?

    那会我在干嘛?哦,我在惊异,惆怅,发了好些感慨,讽刺揶揄,后来还吟了诗。

    我好羞愧。

    爬上了栓马柱,因为我觉得羞愧。

    有人因羞愧而奋进,有人因羞愧而躲避,我属于后者。

    启明,你来了,早啊。

    我想再睡一会,躲到梦里去,突然鸡叫了,一声,两声,咯咯,咯咯咯,从初始的犹疑到后来的高亢不羁,喧哗,它独自喧哗,再喧哗,惊动了心事重重的小周村。

    整条街响起了剧烈的开门声,黑暗里披衣探头的祖先们,惊喜的直跺脚,一下不够,跺两下,嘴里却不知道喃喃着什么。

    我以为,那是心劲上来了,心劲来了,肯定不是在嘴上用力的那种。

    可是,我有些不理解,很多人恐怕都不能理解,至于吗?

    但小周村为此付了惨痛的代价。

    听见雄鸡报晓,一声,两声,老先生去世了,但含笑九泉。

    散了吧,他心神皆粹的摆了摆手。我以为那是他的临终遗言,其实不是,他的遗言写在脸上,含笑不语的老先生,在那些狠狠的跺脚与喃喃嚅嗫间,走出了屋门,聆听着高亢的喧鸣,又一路顾盼着,走出了小周村。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老先生回头的时候在看栓马柱,门口的拴马柱,看那高高的,戴冠而立的冠帽之上,我的眼泪立刻下来了。

    我听见黑无常说:“老先生,走吧”。

    我看见白无常说:“走吧,老先生”。

    老先生走了,他留给我的遗言,是一句意味深长。

    小周村安葬了老先生,葬在村西的祖坟地,麦茬下。

    麦茬是沉默的,土地是沉默的,土地上的人,撒下泪水,汗水,也洒下了鲜血。

    冯骏驰回来了,他的血一直滴答到村西,手里拎着一只鸡,他只剩下一只手拎那只公鸡,然后栽倒了,黑白无常就在他身后,他们不踩他的血,跳着脚走,他们因此有些滑稽。

    我知道冯骏驰不缺力气,不缺头脑,他什么也不缺,缺的是血,我想把血输给他,这样,他就不会死,可是我有血吗?

    血是红的,是热的,是黏而甜的,是用来日夜奔腾着喷洒的,我有吗?

    我和他不同,仅止于此,没有其他,没有什么反应一流,溜须一流,人缘不错,情商很高,那些都是蟲话,有的只是憨厚,憨厚,无数个憨厚,若不是那么多个憨厚,他就不会死。

    冯辑脱下孝服,穿着一件很干净没补丁的衣服出了门,他也是往东去的。

    那时候玉米点下去了,正冒芽。

    冯辑回来的时候拎着半条发臭的腿,那时候冯骏驰的坟头被绿油油的秧苗围了一圈,一大圈,那无限扩散的绿,那风中飘动的鬃毛,我看见世界上最漂亮的马,最漂亮的奔腾。

    但坏话、好话都是让我来说的吗?

    冯辑说:“哥,这腿太臭了,拿来让你看看,看完了得沃成肥”。

    说完,那条腿就飞了过来,飞到了地头的粪堆上,我被那股冲鼻而来的味道熏晕了。

    地头的粪堆其实不难闻,可以抓一把放到鼻前闻一闻,很温醇,和雨后的泥土一样,它不像化肥,直刺鼻。

    冯辑还带回了冯骏驰的遗言:“六亩地都不要,你们说,不要地要啥,只要我有,给你们”。

    有个不要脸的胖子,像安禄山一样白的胖子,吃的太饱,喝的太多,却狠毒无比,后来就少了一条肥腿。

    鸡初鸣,明星照东屋;鸡再鸣,红霞生海腹。

    百官待漏双阙前,圣人亦挂山龙服。宝钗命妇灯下起,

    环珮玲珑晓光里。直内初烧玉案香,司更尚滴铜壶水。

    金吾卫里直郎妻,到明不睡听晨鸡。天头日月相送迎,

    夜栖旦鸣人不迷。

    这首《鸡鸣曲》,在代宗李豫的宫阙里吟唱,在代宗的天下四方,吟唱。

    我明白了一只在黎明前高亢的雄鸡,于家,于国的意义,不是吃鸡肉喝鸡汤所能比拟。

    然而又怎么样呢?我懂得的道理又不止这一条。

    经过了安史之乱的小周村,会因为高亢昂扬的精神,会因为卯足了干劲,外加一位心机深沉又狠辣无比的新族长,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吐蕃将在十月进犯长安,如今已是八月初起,新一轮的苦难即将开启,雄心勃勃的李豫会毫不犹豫的逃去陕州,小周村旧疮未愈,既添新伤。

    我从未见过冯子谦的父亲,老先生的儿子们去哪里了?

    冯骏驰的大仇得新族长亲自去报,他的父兄呢?

    冯辑的狠辣难道是天生的?

    老先生为什么选族长要推举要自荐?他不了解家族中谁有才谁无能?

    为什么有人选冯辑,为什么选冯辑的都是没老婆的大光棍,为什么冯辑本人也是老大不小的一条光棍?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史之乱,小周村的兵役因为安史之乱隔三差五从未间断。

    冯子谦的父亲去打安禄山至今未归。

    冯辑服过兵役,他上过战场,杀过人,可以轻易的拎一条腿回来,不嫌脏不嫌臭。

    选冯辑的都是他的战友,选冯骏驰的却是村里的老幼妇孺。

    老先生真就不了解家族中谁有才谁无能,他如何了解那些十几岁跑去战场厮杀多年又回家的孩子们?他在小周村殚精竭虑,劳神伤肺,撑到此时已是极限,黑白无常对他客客气气是有莫大缘由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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