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天的视线看向矮子，他似乎没在撒谎。

可若是矮子忘了那条人鱼的记忆，但是保留了对这个别墅地址的记忆，那是不是就说明删除记忆的实验是有漏洞的？

楚江天拉着小鱼去另一间卧室议论起这件事来。

楚江天向小鱼提问道：

“删除记忆的实验会出现忘掉一部分记忆，留下一部分记忆的情况吗？

上次，我把矮子有关在这栋别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删掉了，把他有关人鱼的记忆也删掉了。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既不知道有人鱼的存在，也不会记得这座别墅的位置，可是现在他找来了别墅，删除记忆的实验似乎出了纰漏？”

小鱼听了楚江天这番话，认真思考起来：“也存在这种可能，比如说一个人对某个地点、某个人执念特别深，就会将这个地点、这个人藏在记忆深处，即使被抹掉记忆了，还能在潜意识里找到这个地点、这个人。”

“那这么说的话，矮子是对这个别墅记忆深刻吗？”楚江天也不太想得通，对这栋别墅能有什么记忆深刻的。

“上次，你不是说他在这栋别墅遭到了残忍虐待吗？”

小鱼的话提醒了楚江天，矮子上次被那条人鱼残忍虐待，若是这样的话，矮子既然已经记起了别墅，难道能忘了那个人鱼吗？！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楚江天心中炸开！

不好！！矮子，是来寻仇的！！

楚江天冲到矮子所在的另一间卧室，猛地踹开门。

此刻，矮子手里正拿着一把枪，枪口正对准小葱，小葱和小洁蹲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

矮子见楚江天和小鱼在门前，枪口立即调转方向，精确地对准小鱼的心脏。

矮子的目光变得凶狠无比：“我今天，就要把你们做在我身上的，加倍还回去！！你们都是人鱼，我找不到她，便来报复你好了！！去死吧！！”

仇恨的声音落下，矮子的枪口对准小鱼的心脏，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

决定着生死的扳机被用力扣下。

一颗旋转着的子弹，削过空气，凝固了时间，直直地贯穿了楚江天心脏。

在矮子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楚江天舍身挡在了他最喜爱的女孩儿的身前。

心脏被击穿，楚江天的胸膛已经血肉模糊。

一大片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空气中夹杂着血腥味，整间屋子被慌乱、难以置信充满。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此刻，小洁和小葱已经发不出声音，他们围在楚江天的身边，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而罪魁祸首，在开了一枪后，就趁乱逃走了。

小鱼跪坐在地上，楚江天为了救她，又一次将他自己送到了死神经过的路上。

“小鱼，如果我走了，希望你能记得我。如果太悲伤的话，就不要记得我了。忘了我吧。”楚江天看着小鱼，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他的眼睛里藏着无尽的温柔，他的指尖拂过她的发丝：“保护你，是我的宿命。”

“不！你不要为我而死！我一定要救你！一定要救你的！求求你了。”小鱼的声音已经喑哑，无数颗珍珠滚落在两个人的周围。

“你不要哭了。我要先走一步了。小鱼，对不起，我本来想着，帮你调查出事情的真相的，可是，恐怕没有机会了。”楚江天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对小鱼温柔地笑了，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不！求你了！这不是真的！”小鱼的嘶吼划过空气，可是无济于事。

子弹不比尖刀，被子弹贯穿的心脏，不会再有医术可以医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