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

外面夜色更浓之时，柊延与红沙树两人从书城里走了出来，并在红沙树的带领下，往街道的右侧走去。

“红树，你这么快看完那么多书，真的没问题吗？”

此时，对于高速阅读完十几本书的红沙树，柊延还是有种半信半疑的感觉。

“当然，此刻的我已经学会了大部分的格斗技，以人类为对手的话，我大概是无敌的吧。”

回答柊延的，不仅是这句自信满满的话语，还有红沙树那信心十足的抬手动作！

他甚至还随手比划出了一阵拳风，打断了不远处的一根树枝。

“据说武艺到达巅峰的人，连高○都能徒手拆掉。”

见红沙树貌似还真的完全掌握了多种格斗技，柊延也就没什么顾虑了。他便随口地说了句玩笑话。

他已经决定向红沙树学习，尽量不把事情搞得紧张兮兮的了。是的，像这种能够缓解气氛的话是必须的。

“换做其他强者也许是可以，不过我肯定是不行。毕竟我的体能很差，而且也无法再提升了。”

虽然，唯独这次，红沙树并没有跟着柊延一起开玩笑。

红沙树他反而说出了一句比较伤感的话语。

“也是……被那个拟神强行夺走了生命力……”

柊延皱起了眉头。

他很清楚红沙树的情况，也知道这位白发少年在那个鸟一样的拟神的诅咒之下，已经不剩下多久的寿命这件事。

“咳咳，我的话题姑且不谈了，今天的主角可是你，阿延。为了奠定后面的优势，我今天就必须要让你入门才行。”

发现自己接错话的红沙树立刻一笑，然后拍了拍柊延的后背。

他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十分出色。

“嗯，我知道了。”

柊延也笑着点了点头。

也正是因为红沙树是这样的人，柊延才会非常信任他。

……

“红树，说起来，我们这是要去哪？”

“随便找个地方而已，没什么特别的目标。在那前面有个没什么人去的小公园，我们就在那里练习。”

“好的。”

一转眼，柊延就跟着红沙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公园里。

这里似乎是附近住的都是些老年人，所以晚上的公园会非常冷清。不过，这也正好方便了柊延他们——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练习格斗技，几乎等同于某种高难度的羞耻play。

两人站在了空地上，并相隔了一定的距离。

看着对面眼神坚定的柊延，红沙树便说出了他准备已久的开场白：“在开始之前我先说明一下，阿延你需要快速成为格斗高手的必经之路有3个。”

他竖起了三根手指，然后逐一说明道：

“其一，你需要相应的技巧。”

“其二，你需要相应的实战经验。”

“其三，你需要相应的体能。”

“第一点由我来负责教你，你大可放心；第二点也有我陪练，所以也没什么问题；最麻烦的是第三点，这只能靠你自己去坚持。”

“我知道的，我会坚持做下去的。”

柊延重重地点头道。

同时，他也对眼前的红沙树燃起了不少感激之情。刚才红沙树有提到陪练，是的，以他那没什么体力的身体进行陪练，看来红沙树也打算尽全力了。

“阿延，你知道锻炼的基本原则吧？”

“嗯。要超过自己的极限，锻炼才有效果，对吧？”

柊延似乎在很久之前听体育老师说过。

“正是那样。”

对此，白发的少年在点头之余，也宣告了这次锻炼的开始：“今天是第一天，所以我们先从理论和技巧基础开始。对了，我还有必要先要让你知道一下你的弱点。”

这一刻，他在打量了几下柊延之后，也响起了一件较为重要的事情。

“弱点？”

“阿延，你现在可以看到我吗？”

红沙树往柊延的右手边走了几步，然后这样问道。

“能够看到一部分，你再走一点我就看不见了。”

看到红沙树做出这样的举动，柊延也明白他说的弱点是什么的。

没错，指的正是他那失明的右眼——此刻，红沙树已经快要进入他的视觉死角里了。

“差不多比常人少了大约90度的视野吗……稍微有些麻烦啊，视觉死角会产生很大的破绽……”

“不被敌人发现我右眼的问题不就行了吗？”

面对认真在烦恼的红沙树，柊延这样提议道。

反正他的右眼至少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要不深交，一般人是不会看破他右眼失明的吧？

想到这里，柊延这也突然有了一个疑问：“说起来——红树你最初是怎么发现我右眼看不见的？”

“现在的你已经没有那个问题了，但是，你一开始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不适应，每次转头的时候幅度都很大。这导致基本是个人都能发觉你右眼有什么问题。”

红沙树这样回答道。

他虽然有作回应，但他的精力还留在“如何解决柊延视觉死角”的问题上。

“不至于每个人都能发现吧？你属于那种极其特别的，能有你这样洞察力的根本就没几个。”

在得知理由之后，柊延便这样说道。

就比如玲鸟是绝对不会察觉的，班里的同学们也都没有发现。

但南宫和父母有没有发现就不清楚了，但愿他们没发现吧。

“阿延。你右眼的问题是不能被忽略的，不要去奢望敌人没有发现你的问题，因为……洞察力在近身格斗中，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仔细地思考了之后，红沙树依然坚持着原来的观点。

他认为，不能侥幸的认为“开膛手”没有察觉柊延右眼的问题。那样只会在战斗中增加危险系数而已。

“是吗……”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弥补。”

这也是红沙树刚才思考的结论。

“有办法吗？”

“嗯，考虑到你锻炼自己是为了与‘开膛手’决战。那么，暴露底牌（拟神的存在）已经是既定事项了，那样的话……”

红沙树的脸上露出了极度自信的笑容。

看样子，他是找到了不错的解决方法了。不，不如说，他似乎是找到了极其优秀的方法了。

那之后，柊延就在红沙树的指导下，开始了第一天的训练。

为了让柊延尽早掌握必要的知识，红沙树是一边指挥柊延做“奇怪”的训练，一边和他讲述基本要领。时不时还亲手指导。

因为柊延的学习能力并不差，所以大部分内容很快就记住了。也就抓树叶这个训练花费了柊延不少的精力，毕竟他确实没有什么运动天赋。

至于如何解决右眼看不见的弱点，红沙树可真是想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方法。并且，那个方法还弥补了其他很多的劣势。

具体是什么方法，由于红沙树推荐柊延保密，所以在决战之前，他也不会多说就是了——

就这样，他们两人一直训练到精疲力尽、训练到很晚才结束。

……

时间已经是夜晚9点多了。

以返程来说，这个时间可能还少许有些早。不过出于两人都精疲力尽了，所以，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返程去车站的时候，柊延与红沙树两人也互相撑着对方。如果不这样做，他们很可能就倒在路边站不起来了。

在路灯的映照下，他俩的影子越拉越长——

“感觉身体都不是我自己的了……糟糕了，明天的我肯定会浑身酸痛，我已经预料到了。”

“阿延，身体酸痛的时候也别偷懒哦，那个时候去锻炼反而更有效。”

“也更考验人的意志力……说起来，这味道可真不好受。”

因为和红沙树互相撑着对方，所以两人的汗臭味也更加浓郁。在这股味道的熏陶下，柊延不禁侧开了脑袋。

“汗臭味，嗯，青春的味道——”

红沙树虽然在开着玩笑，但他貌似也有些受不了。

“麻烦了，我接下来就要去南宫家了，在她那里可没法洗澡。我还是先回自己家一趟吧，出了这么多汗，不洗的话晚上肯定睡不好。”

柊延无力地叹了口气。

南宫未那家那里再怎么说也有她爸在，使用浴室肯定是会被察觉的。

“要洗澡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公共澡堂？”

这时。

一头白发的红沙树突然提出了这个意见。

然后，柊延速答道：“不要……总感觉你心怀不轨。”

“不至于这样吧——我只是很普通地提了个建议而已，而且是公共澡堂啦，我想做什么事情也没法做啊。”

“我只是开个玩笑。说起来，我还没去过澡堂呢，一直都是在自己家里洗澡的。”

柊延这么一想，倒也有了点兴趣。

“我曾经也没去过。不过，最近倒是经常去——倒也不是想去，而是不得不去。”

红沙树挥了挥手，发泄了一下他的无奈。

“没办法，你那个‘新家’里根本就没有浴室。”

“是啊。谁让这个国家的医疗收费那么高呢，我可是要养3个病人啊，能有地方住就已经皆大欢喜了。”

“……”

聊到这里，柊延低下了头。

其实——以红沙树的能力，他是可以通过各种不法手段得到金钱的。但他并没有那么做，至少在柊延的认知里，红沙树一次也没有那么做过。

这也是最初，柊延愿意相信红沙树、并与他结盟的一个原因。

——红沙树这个人，虽然一直都是不着边际的样子，但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

“那就一起去公共澡堂吧。”

想到这里，柊延便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句话。同时，他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话说我身上带的钱够吗，好像不剩多少了……”

“没问题没问题，洗个澡而已不会多贵的。又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服务，哪用得了多少钱。”

看着从未去过公共澡堂的柊延，红沙树不禁笑出了声。

“红树，请麻烦你带我去正经点的地方。”

“开玩笑啦，而且要特殊服务的话，直接找我不就行了，肯定是免费的。不，我给你钱都行。”

“请允许我拒绝这肮脏的p○交易。”

“说起来——就这样去的话没替换的衣服……”

“你就不能靠谱一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