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车，我的车在基地那边。”

“没车？”方丽群眼珠子转了几转，忽然骂了句脏话，“曹方怡耍我，你坐她的车出来的对吧？刚刚她不说清楚，不然我坐她的车走。”

何灵珊说：“开我的车吧，又不是没有车。”

“那陈熙还得开回来给你？”

“你倒很会替别人考虑问题。”

方丽群哑巴，何灵珊立刻进房间拿车钥匙给我，那会儿我已经写好邮箱地址，方丽群则已经穿好鞋子，收拾好属于她的零零碎碎的东西。

告别何灵珊，我们离开，上了车方丽群就哼着歌，一直哼到白云社区。

进了方丽群的家门，她直接带我进书房，拉开桌子的抽屉。立刻的，我看见四个笔记本，红的、绿的、粉红的、以及黑色的，她笑着对我说：“挑一个吧！”

我说：“黑色。”

“你真倒霉，黑色不能上网，没有卡，不对，是没交费，放了很久了，即时能上网的只有红色和粉红色。”方丽群露出邪恶的笑容，“你只能在这两个里选，不过都是女人用的，你要被耻笑。”

“红色，别人笑我的同时，我也笑别人，我从来不怕这个。”

“你脸皮真厚。”说着，方丽群把红色笔记本拿出来，用纸巾擦干净，能开机的，不过开到一半又自动关闭了，她说，“没电了，我找找充电器，还有包，你自己拿回家充电。”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方丽群就帮我整理好了配件放进包里，递给我说：“赶紧走，我要泡个澡。”

我很想说一起泡吧，忽然想起何灵珊的警告，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离开了方丽群家，开出花园，准备把车开回去给何灵珊，忽然接到她的电话说不用开回去，明天林顶阳要到郊区谈事，让林顶阳去基地找我要。

回到家里，我立刻拿出笔记本充电，等我洗完澡，可以开机用了，其实插上电就可以用，汗。方丽群没有骗我，可以上网，不过速度不怎么着，我怀疑这是不是抽奖抽回来的，因为配置不怎么好。方丽群那么有钱能买质量这么差的吗？关键是谁有病买那么多笔记本，抽回来的还说不要白不要。

我根据喜好整理设置了一番，把桌面换掉，那是一幅方丽群的生活照，虽然很美，但我不能用，让别人看见要误会。然后，登陆邮箱把已经收到的何灵珊发的方案下载到盘符，一份份翻起来，一共有四份，是近四年的，前两份还是中过标的。

何灵珊确实有真才实学，工作能力比方丽群和尤小萍出色，比曹方怡也要出色，不过没有曹方怡那么多鬼点子。

翻了一个小时，又想了一个小时，我尝试着写了个大概架构，还不错，不过那会儿时间已经一点多钟，只能先放一放，明天再完善。

第二天，在基地属于我的办公室里，我用了三个小时完善方案，然后拿去和曹方怡商讨，根据曹方怡的意思补充了几点，然后拿去打印，完成。在我离开前，曹方怡说：“陈熙，要是中标，我会奖赏你的哦，嗯，想怎么着都行。”她还是一脸暧昧的表情……

“算了吧，昨晚我还给你背了黑锅，你比公墓员还黑。”

“昨晚人家怕怕嘛，何灵珊会骂我，不骂你。”说着，曹方怡离开了她的老板椅，向我身边走来，我能想到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走为上计，她在后面喊，“陈熙，你不是男人，我和你说正经问题呢！”

刚回到我自己的办公室，接到林顶阳的电话，他已经到了基地外，让我把车开出去。

林顶阳在公交站抽着烟，我把车停在傍边，他立刻挤进来说：“我这基地也太大了吧？不过四周好荒凉，我是不爱到这种地方上班。”

我鄙视他：“又不用你上，关你屁事。”

林顶阳有点恼羞成怒：“滚下车，我还得去谈事情，也是厂房，不过没有你们这儿荒凉。”

“弄得怎么样了？”

“快好了，困难重重啊，每天累个半死，何灵珊也一样，你没发现她有黑眼圈了，还瘦了许多？”

听林顶阳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何灵珊黑眼圈大大的，真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我下了车，林顶阳立刻开车走人。

我往基地里走，刚回到办公室张桦林就告诉我吃饭时间到了，曹方怡找过我，我哦了声立刻去找曹方怡，和她一起去，我坐她的车，路上她问：“陈熙，你觉得你带来那个陈枫怎么样？”

我一脸糊涂：“什么怎么样？不是挺好吗？他还搞定了那个难缠的钱小姐。”

“就就搞定了才有问题，凭什么他能搞定？来来回回那么多人都去应付过，最后都被骂个狗血淋头回来，陈枫没有啊，反而处理的很好，你想一想，这合理吗？”

“你就是妒忌，看不得我带来的人行，你的人不行。”话虽这么说，其实我自己都觉得神奇，钱小姐一见陈枫就有点儿春心荡漾的模样，难道是想潜陈枫呢？我没有发现陈枫有那种魅力。

曹方怡有点郁闷道：“随便你，反正我觉得不对劲。”

“就你最会疑神疑鬼。”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想清楚，你们是朋友，凌倩是他老板，如果凌倩安排他来呢？危险不？我不安排他到重要部门就因为想到这点。”

我无言以对，想想陈枫忽然进会客室，是谁的通传？如果是陈枫自己的主意，那真有问题，结合钱小姐对他的感觉真的好像设计好的事件。但他们图谋什么？我想不出来，我没什么给他们图谋的，就算曹方怡说对了，陈枫真的有问题，他是凌倩的人，可是凌倩现阶段不会加害我吧？

曹方怡继续说：“要做好防范，时刻警惕下面，你不需要说出口，甚至很虚伪的套近乎，表面一脸亲和，暗里时刻提防明白吗？”

“你说的有道理，至于陈枫，我也会去弄清楚。”

曹方怡反对：“你去不行，他了解你，你们是朋友，很多事情很难进行，这事情我处理。”

“好吧！”

曹方怡没再说话，因为那会儿已经到了山庄。

整个下午，我都在思考陈枫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表面八卦，毫无心机，真是那样吗？其实不好确定。我甚至给宁凝打电话调了陈枫的档案研究，不过一无所获，只看见一点比较奇怪的事情，陈枫竟然和我同一个大学出来，比我高一届。奇怪，我好像没见过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见过我会记得，因为他戴眼镜，我最留意戴眼镜的人了。

见了两个客户，处理了一些小事，到了四点钟我就先下班了，带着方案回市区找凌倩。

到了擎天集团，停好车，进电梯时碰见从另一个门进大堂的谭文祥，他笑着说：“陈熙，真想不到，其实那天我就很奇怪，怎么你会和凌微一起走，原来那不是巧合。”

我也笑着：“然后呢？又如何？”

“没如何，又多了个好玩的对手而已。”

“我没有当你是对手，我打工而已，你是老板。”

“但愿吧！”

我没有再说话，等电梯到了四层立刻走出去，直奔宁凝的办公室，不过敲了半天没有反应，后来有同事告诉我宁凝到楼上凌倩的办公室去了。

我到了凌倩的办公室外面，刚想敲门，凌倩的秘书说：“凌总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要打扰。”

没办法，只能等着，闲着无聊，于是趴在秘书台打算逗一逗秘书，结果刚开口说话凌倩和宁凝就走了出来，凌倩瞪着我说：“进来。”

我哦了声，和宁凝擦肩而过，进了凌倩的办公室。

坐好了，凌倩说：“陈熙，我的秘书漂亮吗？”

“我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做，看你刚刚那个色表情，那是我的秘书，你不要和她乱说话。”

“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凌倩伸出手道，“方案拿来。”

我刚想递给她，想了想停止了，笑道：“凌总，前两晚的事情还记得吧？我提要求，你说先完成任务，结果任务完成后你就抽了、跑了。”

“少废话，拿来。”

“先让我说完。”我没有给她反对的机会，立刻接着说，“我觉得基地那边有些制度非常不人道，比如饭堂的饭实在太差，员工不是你家养的猪，而是帮你赚钱的人力，你对他们好他们才会用百分百的努力回报你，相反把他们不当人，心里有怨言工作效率就不会高。”

“算你说的有理，但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

“你既然派了我过去我就有义务提出来。”

凌倩目露凶光，稍微思考了几秒却忽然笑了：“好，陈熙，既然你那么主动，我问你几个脑子急转弯，你要是能回答上来，一切好说。”

“不用了吧？”我是这方面的白痴，要能回答上来，肯定不行，林顶阳才行。

“别废话，听着，第一个。”凌微笑了笑，飞快道，“什么牛是母的？”

“奶牛。”嘿嘿，这对了吧？母牛才有奶。

“错，白痴，是母牛。下一个，如果我每天使劲吃巧克力、吃肉、吃营养品，会不会变成大胖子？”

“会。”

“错，白痴，我是女的。下一个，我家里养了一只母猫，没有养公猫，母猫为什么怀孕？”

“狗日的。”

凌倩拿笔砸我：“错，白痴，猫可以出去。下一个，什么东西先是白的，然后变成黑的？”

“领导、公墓员。”

“错，是相纸，白痴。下一个，什么东西先是白的，最后变成红的？”

“卫生巾。”

凌倩想拿电话机砸我，没拿成功，最后拿的是一本书，砸中我的肩膀：“错错错，什么脑子，白痴，拿方案来，没回答上来我只能答应你考虑考虑，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事情，要不这样，如果你的方案中标，我卖你一个人情帮你向董事会提出。”

急转弯啊，受伤的总是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