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就几个人啊，Vincent、凌微、我、以及我手下一个出纳，干嘛呢？”

“我收了脏钱，总得知道我的账号吧？银行又不会给我详细记录，只有上你这儿问了！”

方丽群笑道：“就这几个人，你自己想吧，我不便说什么。”

“那，不打扰了，晚上见。”

“晚上见。”

走了几步，我又走回头，居高临下注视着方丽群：“方丽群，你相信我吗？”

“赃款？我当然相信。”

“不是，我是指另外的一些事情，我们能连成一线吗？”

方丽群站起来，与我平视，她目光带着笑意，慢慢道：“陈熙，你这个表情让我有点心慌，好像你要给我下什么套一样，要不直说了吧，不然我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我们今晚谈谈，找上凌倩可以吗？”

方丽群很干脆：“可以，你去说服曹方怡，我和凌倩没什么问题，和Vincent更没问题，就是曹方怡问题比较大。”

“好，再帮我一个忙，车借我，你下班和尤小萍坐一辆吧，你借过我的车，现在我借你的，公平吧？我得去找何灵珊，还得去找曹方怡。”

方丽群无奈地从抽屉里取出车钥匙给我：“真讨厌，来一次就让我帮你好几件事，比我上头还上头。”

留下一个笑容，我离开了方丽群的办公室，直接坐电梯到停车场找到车，开出去，去找何灵珊，我想让何灵珊劝劝曹方怡。

“对不起，姐无法帮你这个忙，凌倩以前对曹方怡太过份，每个人都知道，她们势成水火，这次的事情可能大家坐下来会比较好，但很难，曹方怡会顾全大局，却不会直接向凌倩妥协，关键是见了未必好，一吵起来，弄巧反拙更加糟糕。”

“那我怎么办？这事情是集体的利益，其实大家和解也是好的。”

何灵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要不你自己去试试，姐不方便帮你这个忙。”

哎，我自己去啊，我怎么说？可是，不说，原本就弱势，内部还不和谐，不更弱吗？左思右想，我都觉得，哪怕失败的都要去尝试一番，所以我告别了何灵珊，坐公交去基地，这是比较方便的，如果开车去，我真无法和她谈，我坐她的车返回，可以在车里谈。

我到了基地已经快下班，我给曹方怡发了条短信，然后在公交站等。

六点钟，曹方怡出来了，我上了她的车，她骂起来：“陈熙，你个该死的，昨天做什么去了？”

“找女人去了！”

“我这么个大美女在面前你不要，去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要啊，今晚去你家吧，我准备好了！”

“滚，没机会了。”

我换了个认真的表情：“我们说正事吧，我坐那么远的公交车来等你下班，不是来和你抬杠的，我带着十万分的诚意，或许我说了之后你不爱听，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智的思考，行么？”

“你先说说。”

“昨天我约宁凝到一个咖啡厅想谈谈，内容就不做阐述了，说后来，宁凝离开以后，我准备走，凌微和谭文祥忽然走进来，我隐藏着，他们没发现，并且坐在隔壁，我听见他们谈话，一些对我们不好的事情，其实她的目的我真的无法相信，除了除掉凌倩，还有你们。”我很难说凌微是错的，但越想下去越觉得心寒，或许因为喜欢她吧，否则我一定会敌视她，现在不然，我学会理解，她只是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招式肮脏了些，但无法否认，凌倩亦用这种招。

曹方怡说：“这不是废话吗？你现在知道凌微了吧？其实她和凌倩之间迟早要爆发战争，过去我们能够站在中立位置，但随着何灵珊因为你这个倒霉鬼而倒后，天平倾斜，不能为所用就只能除掉，这很正常，换我都会这样做。”

“如果非得要站在一个位置，你是支持凌微还是凌倩？”

“当然支持凌微。”

“为什么？”

“废话，你说为什么，当然现在牵涉到我情况就不一样了，如果跳出去选，我会选凌微。”

我很心凉，不过幸好她说现在情况不一样：“曹方怡，按照现在这样情况，我们真的有必要和凌倩一致对外，这是集体利益，你同意吗？”

曹方怡笑道：“当然同意，现在不是让你做联络员吗？”

“我意思是，晚上不是要研究对策吗？凌倩能不能参与？我觉得。”

曹方怡停车，瞪着我：“陈熙，你拐弯抹角套我话是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很给凌倩面子，我为大局想才和她合作，现在算什么？我还得她领导？惹毛了我直接不干，或者我直接倒向凌微，关我什么事？”

“你别生气，我意思是，既然合作，为何不把合作优势最大限度发挥出来？”

“我有底线的，我不求她，但能向她保证为了基地利益出发，就这样。”曹方怡重新开车，“不要再和我说这些，因为我会赶你下车。”

我无语，不知道找什么方式说服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在生死存亡时应该放下成见，要么不合作，一经合作就需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合作威力，否则合作干嘛？

车子平稳行驶着，直到进了市区曹方怡才恢复说话：“陈熙，要我和凌倩坐在谈也行，有个办法。”

我顿时有点兴奋：“什么办法？”

“凌倩公开给我道歉，她自己知道因为什么事，你去告诉她，如果同意，晚上我们一起谈，否则按照现在这样，有问题我会和你说，我不和她说，而且如果出现对我不利的局面，或者说我找到别的自保方式，我不保证一直站在她那边，怎么说是你的事，我的话说完，我在前面路口让你下车，我自己到何灵珊家。”

前面的路口很快到了，曹方怡心情真有点问题，很严肃，停了让我下车，她就离开了，我站在那里愣愣看着她的车消失。

我心里那个苦啊，凌倩那么高傲一个人，让她公开道歉不是扯淡吗？先不说我不知道凌倩因为什么事而得罪曹方怡，单看牌面凌倩就不可能道歉，那性格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这不是为难我吗？我都停职了，关我屁事？

六点半，我给凌倩打电话，她竟然还在公司没有走，让我去找她。

我见到凌倩的时候已经七点，我上了她停在路边的车，她说：“曹方怡愿意吗？”

我摇头。

“那算了吧，各自为营，输了也认了，我觉得最不服的是，最后不是输给对手，而是输给有共同利益却没有共同意见的队友。”凌倩做了个请的手势，“下车，我要走了，没空应酬你。”

“曹方怡想让你公开道个歉，到底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能告诉我么？”

凌倩很恼火：“滚，下车。”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谁让你八卦？这是你该问的吗？滚，滚下车。”

“我去找何灵珊让何灵珊骂，去找曹方怡让曹方怡骂，回来找你你又骂，关我屁事？干嘛都骂我？这是你的事情，你们的事情，我就是个外人，我帮你忙，连狗都不如，什么东西。”骂完，我开门下车，一路往前走，我受够了。

很意外，凌倩竟然追上来，打开车窗说：“上车。”

“不，除非你告诉我你和曹方怡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否则你滚吧，反正与我无关，一百万也给我了，你的事情我不再管。”

“让你上车，聋了？”

我站着了，瞪着凌倩，就是不上。

“好吧，曹方怡以为我抢了她的男人，那个男人你还认识，满意没有？你觉得我会抢吗？你觉得事情是那样吗？你怎么不想想我都是受害者？”

我愣了下道：“你说叶霸天？”

凌倩没有回答：“上不上车？不上我马上走。”

我还是上了车，心里想着，如果是叶霸天，那么曹方怡真的误会了凌倩！当然经过凌倩一翻叙述，印证了我的想法。整个事情是这样的，那是一年前，曹方怡喜欢叶霸天，她们在哪儿认识的就不知道了，总之叶霸天想骗曹方怡，而曹方怡当局者迷，凌倩当然知道叶霸天的把戏，所以使了点小阴谋让叶霸天放弃曹方怡，但在曹方怡看来那是凌倩插足，导致她与叶霸天成为仇人。

“这么说来你还是帮曹方怡？”我实在有点惊讶，如果是这样，让凌倩去道歉真没可能，可这事如果我告诉曹方怡，肯定没有说服力，太扯淡，会是真的吗？反正，我自己都有点怀疑。

“在你们心里大概我很邪恶，只会害人，不会帮人，但谁逼成我这样的？我无法很单纯的面对擎天集团每一个人。陈熙，你被骗过吗？你被骗过后还会很傻很天真去对每个人好？凭什么要求我要对每个人都好像亲人一样？”

我无语，这么说来我能够理解了，为什么网络上一个人，现实中一个人，只是缺乏安全感，只是自保，只是伪装，通过掩饰显示自己的强大，因为她必须在擎天集团强大。

“原因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会去给曹方怡道歉，我不喜欢向别人道歉，更不喜欢向别人解释，你爱怎样怎样。”

“凌总，我信你。”我叹了一口气，“你载我到何灵珊家门外，然后等半小时可以吗？”

凌倩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沉默着，不过我在导航里输入何灵珊家的地址，她会照着路线开，然后停在门外，熄了火。

说了声谢谢，我下车走进花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