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飞晴心中惊讶，这怪婆婆看似不简单啊！

紫茗与董飞晴面对面坐着，看到怪婆婆过来，便主动起身，坐在董飞晴身边，把对面让给了怪婆婆。

怪婆婆坐下来，便喊了一声："小二！上好酒！"

董飞晴干笑了两声，说道："这位婆婆，年纪大了喝酒容易脑子不好使，这脑子不好使吧，就会导致整个身子行动不便。建议你少喝或者戒酒。"

怪婆婆嘿嘿怪笑了两声："丫头，我刚出声便开始喝酒长大，婆婆我活了六十五载，天天喝酒。让我戒酒，不如让我去死呢！"

董飞晴满脸黑线，一般都是老头酗酒，没想到让她遇到一个酗酒的老婆婆。

"婆婆，你是怎么从大牢里出来的呀？"紫茗好奇地问道。

怪婆婆哼了哼，"那帮小崽子想要关我，要看我愿不愿意进去。想要留我，也得看我想不想走！"

董飞晴实在无语，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奇葩婆婆啊？

"你没有儿女子孙吗？怎么混成这样？"董飞晴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小口问道。

她对怪婆婆的印象，停留在大牢里，怪婆婆总是自言自语，要么就出言无礼，要么神经兮兮。

怪婆婆哈哈笑道："死啦！全都扔下我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世上喽！"

"你脑子不会真的喝酒喝疯了吧？你的亲人都死了，你还笑得出来？"董飞晴无语道。

这时店小二端着一壶酒送了上来。

怪婆婆抓起酒壶闻了闻，不悦地说道："你们店太不实在了，竟然拿烂米酿酒！哼！给我换一壶好酒来！"

店小二闻听色变，此时周围已经有人看向这边。

"老人家，不会喝酒别乱说话。谁不知道我们十里香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便是因为我们的酒叫十里香？你今天公然污蔑我们的酒，这是在挑衅本店，知道吗？"店小二瞪着眼睛怒道。

董飞晴不爽地摇了摇头，这个店小二仗势欺人的架式又来了。

"说我不会喝酒？老婆子我喝了六十几年酒，什么样的好酒没喝过？你竟然说我不会喝酒？你这小崽子！"怪婆婆说着便举起拐棍敲店小二的脑门。

店小二一个大小伙子，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脑门上已经有一个大包了。

"你这脏婆子，让你进来已经是对你客气了，你竟然敢伸手打人？不想活了是吧？"店小二怒道。

怪婆婆伸出脑袋说道："你打呀！打呀！你要敢动我一下，我让你们整个酒楼陪葬！嘿嘿，敢动我怪婆婆的人，我不得不佩服你们的胆量！"

"你！你干什么？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店小二怒目而视道。

"那你倒是动手啊！你要是不把我的脑袋拧下来放在桌上煮了，我就不答应！"怪婆婆嘻嘻笑道。

噗嗤...

董飞晴笑喷了。

她本来想教训一下店小二，却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个无赖婆婆。

这时不远处传出一声咳嗽，原来是十里香的老板上楼了，他冷冷地骂道："还不干活，跟客人叫板什么？上个月的工钱扣没了，这个月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店小二无语地走了，在老板与仇人之间做选择，他选择了老板。

这时桌上的酒菜由另一个店小二端上了桌。

董飞晴看着怪婆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冷笑道："你不是说这酒不好吗？怎么还喝？"

怪婆婆怪笑一声道："酒是好酒，人不行，我只是借机教训他一顿，省得狗眼看人低。我光脚不怕穿鞋的，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董飞晴无语地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你进这里干什么？你有钱么？"

"没钱啊！这不是来找你了吗？"怪婆婆吃得满嘴流油。

"找我？我跟你可不认识啊！虽然你孤家寡人，可是我也没有照顾你的义务啊！"董飞晴无语道，怎么感觉自己要被人赖上了？

怪婆婆瞪了她一眼道："咱俩之前是不认识，可是再怎么说，也当过一天的狱友啊！你就忍心看着我饿死街头？你一天赚了数万两银子，难道还养不起我这个老婆子？"

董飞晴白她一眼，冷冷地说道："我赚钱是我的事，赚再多跟你没关系。我为什么要养你？"

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而是她的身份和处境，怎么可能带着一个老婆婆？

"哼！我不管，反正我知道你住哪儿，你不答应，我就去春园楼找你。"怪婆婆说道。

董飞晴真是无语了，出门没看黄历！

她从怀里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怪婆婆面前，"这些够你花一段时间了。我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拜托你以后别打扰我。"

怪婆婆把银子一推，"区区一百两想打发我？你就是给我一万两，我也不同意。"

董飞晴烦躁地皱了皱眉，不悦道："你一把年纪，就不要贪得无厌了。"

怪婆婆嘿嘿笑道："我一把年纪，不能贪，你小小年纪就可以贪了？你这是什么谬论？"

"我贪什么了？"董飞晴无语道。

"你敢说你赚的那些银子，都是干净的？"怪婆婆怪笑道。

董飞晴扬了扬下巴，"我没偷没抢，没杀人放火，凭我自己的努力赚钱，他们愿意给钱。为什么不干净？"

"那你知道付钱的老板们，他们的手干不干净？"怪婆婆问道。

董飞晴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天下间便没有干净的钱，那我赚谁的钱都一样。我只管好我自己，别人不妨碍我，我便可以看不见。我又是菩萨，管那么多干什么？再说了，菩萨都拿苍生没办法，我一个凡人有什么本事？"

"哟，照你这么说，若是有人拿着抢来的钱到你这里买东西，你也赚他的钱喽？"怪婆婆眼睛笑眯眯地问道。

"赚啊！为什么不赚？越是坏人，我越要赚他的钱。"董飞晴嘴角勾起一丝凉凉的笑意。

"为何？"怪婆婆问道。

"我喜欢！不是通过正常手段的人得到的东西，本来就留不长久，我帮一下他们，也帮了我，一举两得，不好吗？"董飞晴轻笑出声。

董飞晴的话让怪婆婆听后怔了一怔，这样的说法，很新鲜。

她从来没有听过，还有这样的人。

自古正邪对立，正义的一方从来不想跟邪恶沾上一点关系。

没想到这个小女娃，骨子里竟然有一种亦正亦邪的东西，实在是太好玩了！

她可以预见，不管这女娃站在正义的一方还是邪恶的一方，都能成为最耀眼的一个。

不过看她的样子，她应该会选择中立。

"咳咳，丫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怪婆婆收起笑容，严肃地问道。

"干什么？"董飞晴警惕的问道。

"如果让你做好人还是坏人，你选择哪一个？"怪婆婆问道。

董飞晴差点笑喷，这个怪婆婆有毛病吗？好端端的问这么有争议的话题。

这个话题应该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里，都没有定义吧？

"我好人和坏人都不选，我选择中立。"董飞晴淡淡地笑道。

"哦？为什么？"怪婆婆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但她想听听这女娃是怎么分析的。

董飞晴笑道："人性有好有坏，是并存的。就像太极，阴阳调和才能使万物处于稳定。那么阳极与阴极，一定会有相交处，那里便是两者共存的地方。当我全心全意帮助一个我认为值得帮助的人时，我不认为我是好人。因为若是被我发现，被我帮助的人想要反咬我一口，甚至危及我的性命之时，我一定会为了保命而出手反击。我虽杀了人，但是我不认为自己是坏人，因为若是他不招惹我，他便不会死。"

怪婆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董飞晴，很兴奋很激动。

董飞晴继续说道："好或坏在一念之间，有人说好时，也会有人说不好。完全是因为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不同而已。大多数世人的眼光很肤浅，只能表面看事物，或者经常自觉的占在弱势群体一方。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老人摔倒了，一个小孩子正在扶她起来。这时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到，便开始指责小孩子，骂他横冲直撞，撞倒了人。小孩子很委屈，他说自己根本碰都没碰一下。小孩子委屈地望向老人，想让她亲口说出真相时，老人却开口说明，就是这个小孩撞倒了她。"

"那后来结果怎么样？"怪婆婆好奇地问道。

此时酒楼里其它的桌子的客人竟然不知不觉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他们很好奇董飞晴说的故事的结局。

"后来，有几个目睹事情经过的站了出来，澄清了一切。小孩子清白了。"董飞晴淡淡地笑道。

"呼，那还好，要不然可就毁了一个孩子的一生了。"怪婆婆说道。

董飞晴嘴角一勾，笑道："这个事情，还可以有很多版本。比如目击证人不想惹事，任凭事情的发展，不站出来作证。小孩被训斥，而他的父母会花钱赔偿。比如事实真的如老人所说，是小孩子撞的，只是老人心慈，想要放过孩子。种种假设，可以改变很多人的一生。不过都是一念之间，得道还是成魔，就是这关键的一念之间。"

"啪啪啪！"不知哪里传来鼓掌声。

董飞晴这时才发现，原来所有人都在听她说话。

"这位姑娘，真是博学多识，境界高深啊！"有人笑道。

董飞晴没想到自己的几句闲聊，竟然变成了演讲，一时之间有点尴尬，只好对那些人淡淡一笑。

突然...

她在那些人中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