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当，刚回屋里，石悦还没来得及问手机哪来的，林白药的电话又响起，只好对众人歉然一笑，又转身出门。

林正道冷哼一声，心里不爽。

你敢比老子还忙？

石熙忍不住碰了碰郑燕芳，低声道：“我大外甥都有手机了，给我也买一个呗，咱好歹也是领导……”

郑燕芳撇撇嘴，道：“姐夫是有钱，白药是有本事让人送，你呢？”

石熙梗着脖子，道：“我……我是没钱，可我也有人送……”

郑燕芳眼睛瞪的像铜铃，伸手过去，道：“谁送？说，谁送？好啊石熙，你敢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是吧？”

石熙被掐的疼死，立刻蔫了，道：“你送的，你送的。”

不理小夫妻的打闹，石悦一直担心的看着院子里。

她倒不是担心林白药学坏。

而是觉得不管手机的来历如何，大一就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在同学里影响不好。

可怜父母心。

“墨老板……”

林白药笑道：“新年好啊，我还想着等到12点钟声敲响，给你第一个送祝福呢。”

“这种哄小姑娘的话，还是留着给你的女朋友们吧。”

墨染时不吃这套，道：“银贸那边断网停电了？”

这个“们”字用的很灵性，林白药没敢接话，说起正事，道：“嗯，刚接到叶西的电话，这说明许家确实插手了……也只有许家，敢顶着省里的压力干这种阳奉阴违的事。”

“许家固然难缠，但也不是不能应对，只是……”墨染时犹豫一下，道：”X会不会真的对你父母不利？”

父母是林白药的逆鳞，可越是如此，越是不能坠入敌人的节奏，他的眼睛里闪过厉色，语气平静的道：“X要不要动手，其实跟赌局无关，就算我赢了，该来的照样会来，不择手段的敌人哪里有信誉可言？所谓打赌，无非是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故意猫捉老鼠玩弄我罢了……”

答应打赌，只是为了暂时稳住X，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给这边的安排布置留出足够的时间。

林家附近新开了一家小商店，进出街区必须从这过，有什么陌生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距离商店五十米，加了一座治安亭，24小时治安备勤，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其他的还有联防队和楚刚安排的人手，不出意外，在未来一段时间，这片区域的安全性不用担心。

至于食品厂，林白药准备过完年就把段子都那两个兄弟之一安排成为林正道的司机兼厂长助理，再寻一个女保镖贴身保护石悦，配合厂保安部的多名保安，也不用担心安全。

“也是！”

墨染时顿了顿，又道：“你说，通过许家这条线，能找到X的踪迹吗？”

“不会！”

林白药早想过这个问题，道：“X很小心，和许家接触必定慎之又慎，不会暴露身份……”

“正因为小心，要隐瞒的东西太多，博取许家信任不是易事。除非X真的如你所料，抓到姚庆木交给了许家……如果……我是说如果，姚庆木还活着，找到他，或许是条线索……”

林白药道：“等我过两天回越州，再着手调查这事。墨老板，新年快乐。”

墨染时那边安静了片刻，传来几分轻快的笑，道：“新年快乐！”

后面又连续接到十几个电话，同学的朋友的合作伙伴的，奇怪的是没有隗竹。

隗竹家里神神秘秘，她不主动发消息，林白药也不好贸然打电话，反正以两人关系也不在乎多问一句新年快乐。

转身要回屋，石悦、石熙、郑燕芳从屋里出来，分别拿着满地红、二踢脚、窜天猴、闪光雷和各种大大小小的花炮。

“十二点了，放炮了白药，快过来。”

石熙喊道。

林白药看了眼时间，果然，还有两分钟，农历新年即将来临。

远处近处的鞭炮声开始区别于之前的小打小闹，如千万道雷鸣炸响，铺天盖地的袭来。

五颜六色的烟雾夹杂着飘舞的雪花，化合物的味道弥漫在天地和口鼻之间，是那么的真实，又那么的虚幻。

林白药点燃一个姹紫嫣红，拨通了叶素商的号码。

只响一声，电话接通。

“喂，你在哪呢？”林白药道。

“我在院子里。你呢？”

“我也在院子里。”林白药抬头，伸手，雪花冰凉，道：“你在看什么？”

“看烟花，看飞雪，看东江方向的云……”

砰！

火树银花瞬间绽放，光影里的少年无声而笑。

笑容温柔又明亮。

“叶子，新年快乐。”

“我想你了……”

除夕夜的余韵随着天光亮起渐渐消散，新年第一天，所有人都在睡懒觉的时候，林白药从卧室出来，站在院子里忙碌的接打电话。

“老大，凌晨一点后击率出现一个新峰值，到刚才九点钟，再次打破记录，独立IP访问量达到了十万，注册人数接近八百。老雷他在各大论坛泡着，提到TT的帖子明显上涨，评论数也在飙升，好评率接近百分之百。”

这个年代上网的人大多冲着开放世界的共享包容精神去的，杠精极少，不太挑刺，只要有地方能打动他，那就死命的吹。

以TT的质量，博得广大好评也在意料之中。

可惜的是朱大观的水军还没有成型，等以后发展起来，随随便便带下节奏，会把好评率转化成恐怖的信息传播量。

“服务器没出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保持着绝对稳定。大仙那边也在盯着，有问题她能帮忙解决。”

“大仙和你联系着呢？”

“嗯，昨晚到现在，她的TT号一直在线，好像根本没睡……”

挂断电话，林白药想了想，还是给隗竹发了条短信：

辛苦了。

没有回音。

林白药反应过来，隗竹的手机估计没在她自己手里，想要撤回短信，这才惊觉用的是短信，不是微信，并不能两分钟内撤回。

心里忽然有些惆怅。

这时接到朱大观的电话，兴奋的道：“老妖，猜猜我在哪？”

林白药无语，道：“你知道固定电话会显示区号的吧？你真跑越州陪许乐蓉过年了？”

“对！”朱大观乐滋滋的道：“昨晚我们一起过的除夕，虽然在外面小旅馆吃的泡面，可那种感觉，咋形容呢，幸福的要飞起来一样……”

“可以啊，老怪……你怎么说服叔叔阿姨的？”

“我跟他们摊牌，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如果不努力去追，日后会后悔一辈子。如果这次他们让我去了，我还是失败了，那我就放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给他们考个研究生光宗耀祖。”

林白药夸道：“学会画大饼了，棒棒的……许乐蓉她看到你从天下掉下来，感动坏了吧？”

“嘿，那是！要不能跟我去外面吃泡面看春晚？”

林白药愣了下，道：“就吃吃泡面，看个春晚？”

“啊？还能咋滴？春晚结束，我送她回宿舍了。幸好寒假期间，她们那个专门提供给不回家的同学暂住的宿舍不锁门……”

林白药佩服的道：“棒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