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司机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走吧！”康普顿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褶皱的衣服，戴好黑色礼帽，打开了车门。

映入两人眼中的是一片熟悉的废墟，黑漆漆的烂尾楼，密密麻麻的防护网，和之前康普顿邀请艾尔的地方极其相似，不过这里并没有那栋显眼异常的豪华别墅存在。

艾尔默默观察着周围，没有开口，跟随在康普顿的身后向里边走去。

“这里是局里的另外一个基地，专门用来吸收培养新人！”康普顿淡淡介绍着。

两人踩着废弃的道路深入，视线逐渐昏暗起来，废旧的大楼遮挡住了阳光。只是偶尔透过缝隙流露过来一束光线，驱散昏暗，映照光明。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深处的一栋废弃大楼面前，康普顿上前打开了半掩的铁门，顺着水泥铺就的道路，直接进入了应该是大厅的位置。

甫一踏入，艾尔突然寒毛倒竖，超强的感知能力第一时间发来了预警。

他感觉在大楼的各处阴影中，好像有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每一处都充满了恶意和危险。

明明肉眼看去空旷无人，艾尔却觉得自己已经处于十面埋伏之地。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他的精神瞬间绷到了极致，绯红的双瞳中星河开始闪耀。

他紧紧的盯着康普顿，也许是被无处不在的危险感应触动，他心中好像突然惊醒一般。对于自己冒失答应前来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不由在心中默默询问：“我中招了？”

“警察的常用把戏！能让人放松警惕，更容易相信亲近他们！”萨琳娜在艾尔瞳孔空间一边拿起一张面膜敷在脸上，一边僵硬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回答。

艾尔注意到萨琳娜的声音不对，不由轻轻闭眼用灵性感知了一下自己左眼的绯红空间，当时脸就黑了。

合着这是将我的瞳孔当自己闺房了？在里边休息睡觉不说，这还敷上面膜了？不会觉得奇怪吗？

这以后两人要是真在一起了，倒是也不用买房了，随身携带四空间，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住屁啊住！

这是拥有神秘力量的瞳孔空间！

这是高大上的超凡之证！

这......这是闺房？

艾尔嘴巴张了张，还是闭上了。

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瞳孔里住着美女的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吧！

对的吧！

这休息吗，总要换睡衣。

这.......

呸！

看着敷好面膜，作出换衣服休息动作的萨琳娜，艾尔连忙收回灵性感知，睁开眼睛。脸上微微泛红，失去了继续询问萨琳娜为什么之前没有提醒自己原因的想法。

两人一步步前行，艾尔忍受着那似乎无处不在的窥视和危机感，静静的跟随康普顿到了一处铁门前边。

康普顿上前打开门，一个运行中的电梯装置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走吧，下面就是我们的基地！”康普顿伸出手点击了几下，同时将一个怪异牌子在一处刷了一下。

“超凡界的刷卡电梯？”艾尔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怪异。

“咔！”

一声轻响，电梯缓缓停了下来，康普顿带着艾尔走了进去。

电梯下降的速度不快，但时间很久，久到艾尔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就要下降到地心去了。电梯才停了下来。

打开，艾尔豁然瞪大了双眼。

入眼是两条通道。

右边那条并没有什么奇怪，灰白的石墙以及两侧墙壁上燃烧的造型典雅的煤气灯，还有尽头印刻有怪异花纹的沉重木门，都十分附和艾尔对这个组织的想象。

但左边哪条拥有充足白色灯光的通道，却瞬间击碎了艾尔对这个地方的一切想象与认知。熟悉的中世纪色彩布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风味极其浓郁的钢铁通道，四周的白墙带着冷冰冰的金属质感，一切都充满了科幻气息。

“这里？！”艾尔双眼盯着康普顿，一言不发。

“我们毕竟是官方组织，不会在乎所谓的神秘和科技的对立，只要是有用的，能加强我们自身的，我们都会涉及。”康普顿自然知道艾尔的意思，主动开口解释，“好了，走吧，我们尽快完成手续......”

“我想没有那个必要了！”艾尔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极其冰冷，绯红色的双眸中，星河缓缓转动，中央那黑色的一点就好像黑洞一般，直接出现在了康普顿的身前，将其吞噬。

整个房间的灯光瞬间熄灭，无论是那中世纪的石墙，还是充满现代科幻感的钢铁白墙，在一刹那间开始变黑，就好像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霜一般，斑驳脱落。然后再被那好像水银一般不断扩散的黑洞一点一点的侵蚀，吞噬。

不过片刻的时间，这个古典与现代同存的神秘局基地，便好像融化了一般，完全被艾尔眼中的黑暗吞噬，消散于黑暗虚无之中。

..............

“小艾尔、艾尔、艾尔·弗雷德.......”

昏暗的灯光在闪烁，艾尔赤裸着上身被锁在一个冰冷的石台上面，后背肌肤亲吻着石面，冰冷透心。

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他猛地睁开了双眼，同时做了起来，绯红的双眸中先是茫然，而后便充盈着杀意。

“小艾尔......”耳中传来萨琳娜带着焦急的反复呼唤，“你总算醒过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艾尔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裂了一般，不由皱起眉头，忍者痛楚问道。

“应该是梦境塑造！”萨琳娜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意，“之前来敲门的并不是弗雷泽·康普顿。是有人在公寓门外使用了梦境塑造，误导了我们的灵性感知，让我们误以为来的是康普顿。而你开门的瞬间便直接陷入了他塑造的幻境中，同时也导致我被封锁在了你眼睛的空间中。”

“梦境塑造？”艾尔神色凝重，不由在脑海回想起来了这一段时间的一切。

迷迷糊糊的被敲门声唤醒，用真实之眼感知门外，好像察觉到了一丝怪异但是被萨琳娜突然穿墙而过的脑袋转移了注意力。和萨琳娜交流，起床，下楼，开......

“开门？”

开门瞬间的那丝异样吗？

艾尔此时完全理清了自己的思绪，难怪这一路上的一切都让他有一种怪异扭曲的错觉。现在想来，所有发生的一切，其源头可不就是源于自己潜意识中的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