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好像很忙，就连他这个闲人也忙起来了。

父亲也渐渐带着他一起参加许多活动。

昨天是一个新楼盘，今天是一个新的俱乐部。

上周光是会所和一些商场有名人来的活动他至少参加了不下十个。

他不热忠这些社交上的事情，可是迫于父亲的脸色他只能点头答应。

此刻，他正身在一个大的商业聚会上，父亲正在不远处和几个同龄的圈内人在聊些什么。

他闪到阳台上，想换个地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里面太闷。

“先生，请问我可以站在你旁边吗“？一道淡雅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

他转身想礼貌的说可以。

得体的礼服，淡淡的紫色，腰间的一条金色流苏腰带。

精致的妆容，他简直要认不出眼前的这位绝世美女。

“若璇，你也来了“

“大哥，我知道你今天也来，怎么我就不能来吗“？

他微微一笑，：“这是哪里的话”

“你是祁家的千金，以祁伯父现地的地位，

今天这种场合伯父能来自然是蓬筚生辉，

当然你能来更是锦上添花了”他现在不比往日，

溜须拍马的技术更加厉害了。

随便几句逗得祁若璇一通高兴。

祁若璇的性格不同于一般的有钱人家的小姐，她的个性偏内向一些。

话不多，但却是一个心思细腻的标准小女人。

名复其实的敢想不敢做，今天被贾养一通夸，她感觉面子上好受了许多。

这些日子，她去过几次贾家，虽然几次贾母也给她找了好多话题。

可是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贾养的不闻不问，在她心里刻下了一些伤口。

她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心里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这段关系。

可是眼看着现在大家都到了适婚的年龄，而且男未婚女未嫁的。

她有一大把的机会，贾养是她的初恋，她不想放手。

在最有把握得到的时候。

今天本来，她不用过来，私底下她查过贾养这几日的行程，

发现这个聚会父亲在也在邀请的名单里。

于是她就下定了主意陪父亲一起过来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话谈开了，问题也都不大了。

她相信，她可以办到的。

事实上，她从刚才贾养那一眼里就意识到了，原来自己今天是真的非常成功。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赞美之意无非就是眼神和语言上的夸赞。

她不是没有接受过，比祁家的财力和她的容貌出身，这种夸赞美，她早就不屑了。

可是贾养的，她是意外的想珍惜，想拥有。

“大哥，近日都在忙什么呢“？

“我还能忙什么，瞎混日子呗“！

“大哥，你不老实，我都听伯母说了，你现在已经跟着伯父在做生意了“

“而且学的非常快，听说伯父已经有意所手里的一部分事情交到你手上了“

她真是消息灵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倒先知道了。

这都要感谢他伟大又事事为他着想的母亲身上。

“是吗“？他怏笑了一下。

“我不是做大事的人，可能父亲也看出来了，想早早让我上手，如果不行再换人也来得及吧“

“怎么会，大哥的聪明才智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你的能力我一直是相信的“

“现在伯父给你权力根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她就是这么相信他，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天，除了摘星星不行，他简直就是万能的。

“若璇，幸好你不是我的老板，不然今天你的公司可能员工全跑光了“？

“是吗，如果能请到你做我的员工，我求之不得呢，就算员工全跑光了，我也愿意啊“

看似一句玩笑的话，被俩人说的格外生份。

贾养想抽身离开，此时却缓缓的放起了舞曲，祁若璇主动伸出一只手臂给他。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摇摇头伸出手：“和你共舞是我荣幸”

祁若璇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她以为贾养会说不，会对她说再见。

或许别的什么理由，可是没有，就是爽快的说愿意。

舞池中的俩个人很安静，他是不想说话，而她一肚子的话，可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们配合很好，一个转身不和一个回眸，目光不期而遇时。

微微一笑。

在旁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正在热恋的一对人，你侬我侬的时候。

当然这也包括贾父和祁父俩个人。

贾父一直知道自己的老婆有意让祁若璇进自己家做长媳，虽然没说那么明白。

可是，这些商场上的规则，不说清楚也知道。

最近因为谈几个会所的项目，和祁父有些生意的冲突，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正和祁若璇打的火热。

他也正好找个台阶下，旁边自然也有一眼就明白的人。

端着酒杯过来：“恭喜啊贾部，祁总，你二位的千金和公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啊”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可是俩人全是郑重的点头。

本来贾父只是想玩笑一样的先带过，不过看到祁家的意思，他意外的也跟着点了下去。

祁父深知自己的女儿，喜欢贾家的大儿子，要死要活的多少年了。

今天的这场聚会，本来不用带她过来，可是她坚持要来时，作父亲就明白了。

再看俩人现在的状态，他更加明了了。

虽然贾养现在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可是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继承人，将来认真起来还是可以的。

他算是同意的。

一曲结束，贾养轻轻的放开怀里的人，然后礼貌的一笑说

“若璇你舞跳的非常好，可以去参加那种专业的比赛了“他调侃着。

“大哥，你不知道吗，我在纽约上学时，参加过学校组织的比赛，确实拿过奖”

他怎么会知道，那时的自己，除了一无是处的躲在国外一个混日子。

哪有时间去关心她过的如何，或者她又是怎么样的精彩。

对她除了没有感觉，还有一部分是抱歉，那么温柔可人的一个女子，

因为他性格改变了好多。

“不过，那时我跳的也没有这么好，现在才算是稍微上进了一点，正好和你跳了，让你看到了”她及时找个台阶给他下。

又是一个体贴。

他微笑，不知道该怎么接答。

服务生上来，他接过一杯果汁给她。

“谢谢”她感动，有些意外，今天的贾养真的不一样了。

他体贴了，愿意听她说话，甚至开起了玩笑，从刚才到现在。

已经超过了上一次见面的时间。

他对她的耐性越来越强，这是一种暗示吗？

她在心里问自己，而眼睛却死死的勾住了他的脸。

“看我女儿有多喜欢贾养，从刚才一进来不再跟着我这个爸爸了，看来女儿大了，我要准备嫁妆了”祁父和贾父俩个人站在远处看着。

贾父连连点头，称是。

晚会结束，贾养被父亲拉着目光着祁若璇和父亲的车子驶远了。

“他不懂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拉住自己这样子，在他眼里父亲不是一个喜欢把权利

和私己连在一起的人。

车子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贾父转开身子。

“贾养，跟我坐一会吧，我们聊聊”他淡淡的开口没有什么情绪。

贾养猜不出父亲是要和自己说什么，点点头跟在后面。

酒店的中层是一间很雅致的咖啡厅，贾父要了一间偏安静的位置。

点了两杯水静静的坐着，贾养好奇到这种地方，父亲居然只点了两杯水。

但服务员还是甜甜的答：“好的，请稍等”

贾养轻轻的看了一眼父亲，他正看着自己。

“爸爸，您留我下来，是有事情要和我谈的吧”？他主动开口。

在这个家里，他讨厌母亲的专横和独断，但是父亲不一样父亲很少和他正面起冲突。

对于平时他的一些小事情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很安静的看着他们。

包括四年前的事情，贾养从头到尾只看到母亲对着自己指手划脚，但是父亲只是很淡的态度。

他甚至无从知道，父亲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他知道了，但是不反对他这么做。

那时候的贾养太小，对于父亲的威严他不敢挑战。

但是今天的父亲是不一样的，他太严肃又*静，没有一丝预兆就直接叫住处他到了这个地方。

他有些手足无措。

“养儿，爸爸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他问话的语气很沉重就好像在和一般的员工对话一样，虽然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一惯的处理事情的方式已经成了模型，一时也难改过来。

可是在贾养的耳朵听来，他父亲和他谈的话题似乎并不轻松。

“好的”他点点头，淡淡的答了一句。

“关于你的私事，我一直是不大过问的，因为你母亲在这方面一直做的非常好”

他着重提了贾母，贾养很少听到自己的父亲夸赞自己的母亲，他不表示赞同但是也不反对。

“我也知道，她为人是有些霸道，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不让你满意，

可是你毕竟是你母亲，做再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虽不能说功有多少，

但一定是无过的”

贾父的开场白，贾养听着慢慢明白了，父亲把自己留下来，

是为了让自己和母亲的立场别那么对立，一个家庭里斗的太张扬了，

张扬的让人看笑话。

他点点头算是认可，父亲难得抽空点拔一二，他只管听就行了。

“对于你的婚姻大事，我是一直不发表意见的，别人都说我们是豪门

结婚就算做生意一样，没有爱情和自由可言“说到为里他笑了一下，

莫名奇妙的笑，贾养看的不明白。然后又接下去说。

“以前我并不认同，这种说法，我和你妈妈就是自由恋爱，

虽然很长一段间里，她都是忍辱负重的，连一个正式的名份也没有，

可是后来总算是盼出了头。

经过这些后，我也认可那个真理，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

婚姻没有自由可言。

如果你强行要自由，你爱的人就如同一件商品摆在货价上一样，

会被大家评价，甚至抢购，你所有的自尊和人格都是零“

除非，对方和你一样深喑此道能接受这些，或者她有足够的财力，

可以帮助你辉煌腾达，至少你不会因为娶了她，而在这个圈子里很难待下去“

“当初，如果你妈妈不是一般的家庭，同时又是大房的话

，她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不是爸爸不爱她，

也为是爸爸愿意让她这样被人说三道四“

“因为爸爸也无能为力，因为爸爸的位置，使我能做的选择真的非常少“

他说了好多，第一次贾养觉得今天和自己谈话的人不是自己的领导了，

不是几十年对着自己，一直不苟言笑的一个严肃父亲了。

他变得开明了，说话不伤人了，语气里多半是过来的人对晚辈的关心。

因为都是男人，他一直对自己的父亲又爱又畏。

“贾养，你是贾家的长子，你肩负的责任也是与生俱来，你没有选择“

“你的未来，你的前程，包括你的婚姻，全部已经成了既定的模式“

“你只能选择按照那些走下去“

“我说这些你明白吗“？

他补充的话，贾养明白了，父亲在跟他说明他的人生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从今天开始，他的人生已经不止一位可爱的母亲插手了，

还一位刚正不阿的父亲。

他想笑，大声的笑，最好笑到五脏六腑全部爆掉。

为什么，真相背后总是连环着一些烂掉的伤痕。

为什么，温情背后总是一把锋利的双面刀。

他太天真了。

“贾养，今天祁家已经正式和我谈了你和若璇的婚事，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希望，这件事情你不会有意见“贾父又恢复了很淡语气，

好像在和员工谈判一样。

“爸爸，你问过我吗？我有意见管用吗“？他放弃了争吵，

现在争吵只是无味的挣扎。

“贾养，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你应该懂得你的身份有些事情永远也不能做的“

“你是一个聪明孩子，应该明白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我想你母亲应该教的还不错，我应该不用再说一次了“

他加重了语气，贾养还是想笑，原来看起来知理的父亲比母亲更冷血。

他们的目地根本就是一样的，只是他太傻了，以为父亲会看开这些。

“我会安排你母亲去提亲，然后俩家商量一下日子，给你们先订婚，

希望你不要再有任何异议，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和你有任何的讨论”

说完他起身离开。

留下贾养一个呆坐在咖啡厅里，这个位置真的好静，静的，

他完全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起起浮浮，却是越来越没有力气一样。

它在挣扎，他也在挣扎。

他的生命只有挣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