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蘑菇今天出院，他一大早就跟过来看看要收拾什么东西。

了了坐在一旁一直心不在焉的，垂着头，谁也不理，样子可怜兮兮的，让人看一眼就想问问她：“妞，你到底怎么了“？

贾养一边给小蘑菇穿衣服一边细细的看她。

这丫头这几天精神一直不对头，常常神游，说着话的时候常常觉得她心不在焉的。

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的无力感十足。

儿子一天的健康起来，活蹦乱跳的，精神头十足，天天缠着贾养让他讲笑话。

儿子刚刚能动的时候，小蘑菇就闹着要在地上骑大马。

贾养依着他，俩人疯疯傻傻的里里外外的乱窜。

最后护士看不下了，过来制止。

贾养还故意的装腔做势的说：“护士姐姐，你看我儿子长的像我吧“？

“简直是我的翻版，多帅啊“他指着儿子的脸和自己的脸，看眯眯的问护士长时.

了了还是笑的直不起腰。

那时，她还笑他臭屁，明明长的不像人，还在外面一直问别人他帅不帅。

他当时和她还吵了两句，说她代了了利用完了贾养的价值，甩手就要丢。

她还笑呢，笑的没心没肺的，哪像现在。

小蘑菇一场大病下来，人虽瘦了不少，可是精神还不错，小脸越来越红润，

每天爸爸的叫，叫的他心里开了一朵花似的美。

那时，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拉住了了的手问她。

“愿意不愿意做他妈妈“了了一怔，笑着看着贾养，贾养还说。

“我不反对的，我这么帅，配你绝对够了“那是他们还笑着说有的没的。

她还笑他神经。

不像今天的代了了，神情和眼神都不对。

太不对了，她好像就要哭出来了一样，脸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

现在的天气，近六月中，怎么可能会冻到呢。

贾养一只手扶着儿子，一只手轻推了一下她。

“唉”他轻唤她。

床上的人根本没有反应也不动一下。

“了了妈妈”小蘑菇突然趴过来伏在她耳叫了一声。

了了好像梦里惊醒了一样的，转过头茫然的看着贾养父子，古怪的表情。

“小蘑菇，你叫我什么”？她的表情不像是欢心。

“了了妈妈”小蘑菇笑脸一张的又叫了一声。

了了抽动了一下鼻子，没有应。

只是稍稍起身转了个方向。

紧接着肩头轻轻的抖动个不停。

贾养父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彼此，贾养对儿子做了一个鬼脸，他以为了了是激动的。

轻推了一下她的后背

“不至于吧，我儿子的声音这么好听啊”？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哭泣。

小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爬到了了的背后。

双只手紧紧的环住了了的脖子脸贴着了了的脸。

小东西仿佛也感受到了了了的坏心情，再不说话只是用脸轻碰着了了的脸。

了了抬起头，贾养看到她眼里的水雾，眼框微红，她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下眼角。

“小蘑菇，为什么叫我妈妈“？

“小蘑菇的妈妈叫代冉才对，叫了了小姨，知道吗”？

小蘑菇看着她，又看了一眼贾养，表情很难受，紧接着眼睛也红了。

“哇，哇”

“妈妈就是小姨，小姨就是妈妈，了了小姨不再爱小蘑菇了”

“小蘑菇又没有人要了”

他好像很伤心一边悲惨的说着，一边用手抹着自己的眼睛。

似真似假的。

了了慌着用手去擦他的脸，没有泪水，可是他哭的快断气了，明明那么伤心。

“对不起，小姨不是不要你，小姨错了，小姨跟你认错”

“我要小姨做妈妈”他不依不饶的哭喊，不放手也不罢休。

了了心疼了，这个孩子一直对没有爸爸妈妈这件事情，不能释怀，常常会因为这俩个词伤心不已。

了了知道自己可能惹伤心了他。

“小蘑菇有爸爸没妈妈，小蘑菇真可怜”他一边抽泣一边偷偷看了了的表情。

了了心里太难受，早上到现在脑子里大片空白。

此刻她根本没有在意到孩子的假闹的用意，但是贾养却看到了眼晴里。

儿子的伎俩他心知肚明，他不点破，只是看着心里却笑开的花。

“好，好，叫妈妈”

“就叫妈妈，妈妈错了，没有人不要你”

“不哭了，啊“她忍耐下心里的痛楚，先安抚想怀里一直闹处不停的人。

贾养在旁边看着一切，笑的嘴角都快弯起一个角，不愧是自己的儿子.

什么事情都干的这么漂亮。

“咳“

“小蘑菇，不要这样，弄了妈妈身上都是你的眼泪，快来爸爸看看“他帮儿子演下去，不然快要破绽了。

儿子很识像立刻新妈妈怀里快速的钻进他怀里。

他看到儿子根本没有眼泪，眼睛也不红，还朝自己眨眼睛。

他立刻明白儿子演的这么像。

“了了，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啊“？

“孩子会当真，你要是骗我儿子，不做他妈妈，我们父子，可是要翻脸“

他加重语气，他说了我们父子，了了心不在焉，只是轻轻的点点头然后就起身去看看他们收拾的东西。

他窃喜，原来她答应了，他心里暗暗吐了一口气。

他以为这丫头这么轴，一定不会这么快答应，他甚至想过从儿子那里打探更多关于了了的喜好，到时多制造一些机会给俩人。

毕竟那位英俊的大叔，还是有些影响力，对于了了这种性格，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可是，一切原来和他想像发展一样，她居然这么轻松就应下了。

这些天，他也有在观察，了了一直没有和那个人见面，甚至一通电话也没有。

开始，他以为是因为忙着照顾儿子，可是后面儿子，可以独立行走，他也没有见了了出去约会过，一直她所有的时间不是学校就是医院。

他断定俩人应该过去了，今天终于证实。

出医院时，小蘑菇甚至要求，一只手牵着了了，一只手牵着沙皇。

他不忘记一直用甜的声音叫：“妈妈，爸爸“

贾养每每必是快快的答应，了了只是笑笑算是默许，孩子的脸笑的更开。

不管在谁的眼里，看到都觉得的是一家人，多美满的一家人。

除了，了了不觉得以外。

贾养开着车，带着俩人去了一个高级小区里，打开房门，正对着门摆放的是他的一张巨幅海报。

“呀，爸爸，这里有你的照片“小蘑菇，大喊着奔过去。

转身又发现，墙角摆放了一个大柜子，上面摆放了各种飞机模型，汽车模型。

小东西开心的尖叫扑了过去。

“爸爸“他看着贾养。

“我可以玩这些玩具吗“？

“当然“他自豪的答，“这里是你的家，你想怎么玩，怎么样都可以”

“啊，太好了”小蘑菇开心的捧起一个，又拿起另一个爱不释手。

“喜欢吗”？他低下身子问儿子。

“喜欢，太喜欢了”

“爸爸，我爱死你”小东西越来越会拍马屁了，直接亲上他的脸，带着口水，他却觉得无比甜蜜。

虽然，现在除了儿子，他几乎一无所有，只有这个甜蜜的负担，他却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了了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疼，总算是对代冉有些交待了，她分娩时，连孩子也没有看到，一心只想着帮贾大哥留下一个孩子。

哪怕那时，她已经危在旦夕，临终前，她拉着唐丽君求她，帮她照顾儿子，或者交给贾养，没有和她代了了说过一句。

可是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在尽着一个母亲外婆的责任。

今天总算是没有让她失望，把孩子交到了他生身的父亲手里。

可是，自己呢？

为什么那么开心的时候，她的心里，那个洞却是越来越大。

大到可以传过一阵风，下起一场雨。

她也不知道这是多少天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没有打通他的电话。

他不来找自己，不给自己惊喜，她去找他，他那里的人都告诉她。

“白总不在”？

看她的眼神也不像以前那么友善，特别是他的秘书。

了了不解，宿舍的电话响起时，她紧张的一直不敢呼吸，

可是一次次的都不是找她的。

他去哪里了？

了了想找到他，一场意外，小蘑菇的病重了，又慢慢健康起来，她极度伤悲又极度感激上苍欢喜无比。

这一整个过程里，她始终没有看见他出现，他没有约过自己。

没有找过自己？

了了终于发现他的消失，却是在那么久之后，好像他像上一次一样，消失的很彻底。

她用了她所有办法，怎么也找不到他？

躲在阳台，她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湿润，不能让小蘑菇看到自己的哭。

吸吸鼻息，她眼框里还是很酸，还是很想流眼泪，因为那个男人，他总是喜欢掉眼泪。

总是不能控制会心慌，越来越害怕这种感觉。

“大叔，你在哪里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