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他们跑过来，扭头去看菜品了，那几位干部就这样低着头站着，其他吃饭的都拼命往嘴里塞。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仲秘书长没说话，看着这几位干部摇了摇头。走了。

整个食堂的气氛是凝固的，餐厅只进不出，大家也明白了啥意思，有几位说有公务，李哥吼一句：“你有书记和秘书长忙吗？先等指示吧。”

五点四十，老板看了一遍后，站上了食堂的一个凳子上，大家知道老板要讲话了，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同志们，我想先问问大家，你们在家，对于一些稍稍不满意的饭菜，会全部倒掉嘛？你们在家做饭，明明只有两个人，会煮五六个人的饭菜，然后倒掉嘛？”

“你们经历过饥饿嘛？你们经历过苦日子嘛？我相信你们当中绝大部分家里原始条件很差，但为什么才干了几天就这样了呢？归根结底是你们有些人心已经飘了，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觉得自己牛了，觉得自己身边有人捧着了，但我想告诉你们，就冲你们这些表现，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你们那些把饭菜不当回事的，连路边的流浪汉都不如，等有战争发生的那天，你们这些人就是第一个被抛弃的无耻之人。”老板说得很重。

“我什么也不说，这几天的监控，我马上叫机管局调过来，今晚这几个干部，待会看看是哪个单位的，这种干部用不了，是实职的赶紧转岗非领导职务，是非领导职务的给处分，年轻的刚工作的，马上连人带档案到乡镇去。”老板说完就走了。

刚刚那几位，直接懵逼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这头李哥把食堂这几天的午餐监控都拿过来了，通过人脸技术和消费记录，初步核定了十几位浪费现象特被严重的干部，其中还一位考了十年，刚考上某单位，而且家里条件比较差的干部，这才一个月不到，就开始这样！所以，他是第一个工作不满一个月，就抱着东西去省城某郊县乡镇的，而且，带档案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很多人说老板上纲上线太严了，还有人趁机说老板一个这么大领导管这些小事，是吃饱了没事干，但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种情况虽小，但也是侵蚀基础的一些重要情况，不处理怎么能行？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种情况改观了，就连食堂承包人都说：“这样才有干头！”

用刘阳的话来讲，有些人就是欠收拾，有些人也就是不适合干这个，容易飘，飘就容易摔死。

之后，由于老板震怒，每个单位都派了所谓的值班员去监督这个情况，其实这种情况不该去监督。

我依稀记得读初中时，我们学校一墙之隔就是乡政府，乡政府食堂刚好靠着我们学校操场边的围墙。那会没啥吃的，就有同学翻墙出去，到乡政府去买他们吃剩的菜，没肉5毛，有肉的话1块，我是真的吃过苦，所以见到很多现象会生气，会心疼。小学三年级到初三，我吃了七年卷心包菜，经常在菜心里吃到蛆和一些虫子。

…

送老板回家后，李哥便带着我们去了干爹家，很久没和干爹见面了，还有点想。

干爹今晚叫了好些个朋友来陪，说白了都是一些他的同学朋友，也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掌握点朋友间话语权，人与人之间嘛，都理解。

不过干爹明显比较狂野：“我三个儿子，我骄傲没？我三个儿子都是叶书记身边的工作人员，我骄傲没？你们这些老匹夫，我虽然没你们有钱，但我这么多儿子，而且都还可以。”

这算是阿Q精神吧。

这时干爹的朋友拿出手机，我给李哥使了个眼色，李哥马上说：“叔叔，我们这工作日喝酒不太好，大家别拍照啊，照顾照顾侄子哈？”

这时这位干爹的朋友不好意思了，收起了手机，现在的饭局真的别乱去参加，你不知道眼前这些陌生人或朋友是人是鬼？别总觉得那些饭好吃，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喝着酒，干爹说：“儿子，你要尽早结婚，就差你一个人了，要我说，那个女朋友不行就换一个！干爹这资源多，要啥女朋友没有？随你挑随你选，要好看的？还是要性感的？还是要…”

“干爹，我尽早结婚，不让您担心哈，等明年我琢磨着就结婚了哈。”我对干爹说。

“王秘书还没结婚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个，我家女儿，刚大学毕业，长得前凸后翘，性格好，现在在家没工作，我们家里有钱，也不在乎ta干嘛，等你们结婚，省城的房给你们安排，然后你随便给她找个临时工干干就行。”说着干爹这位朋友还拿出手机把他女儿的照片给我看，我看了下，确实阔以，但，我是这样的人嘛？我早脱离低级趣味了。

“感谢叔叔的厚爱，这我有媳妇了，您女儿这么优秀，要是早几年我没谈媳妇，一定把您女儿抢过来，这如今啊，奈何有缘无分。”我说完笑了笑。

大家一阵欢声笑语地继续喝了。

喝到晚上十一点，李木子查岗电话来了，我走到包厢外头接电话，她说：“我们到了，这地太荒凉了，附近方圆百里都没几户人家。”

“这的牛肉干确实好吃，还有羊肉，那感觉…等我回来给你带哈。”这时屏幕里出现几个叫“姐夫”的面孔。

聊了一会，我就挂了视频，这时李哥也出来了，他看着我问：“弟妹查岗啊？”

“对。”

“想了吧，人都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觉得烦，不在一起了又觉得想。”李哥给我发了根烟。

“你和嫂子也这样啊？”我问。

“你说呢？肯定是哇，走，先进去喝酒吧。”李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搂着我进去喝酒了。

回家后，看着空荡荡的家，突然很想结婚，很不习惯家里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