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商量什么呢？”

马维几人回到教堂时，恰好看到胖橘和小黑趴在门后交头接耳，猫言猫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们可算回来了。”

胖橘窜上马维的肩膀，“就在你们前往昂格萨尔监狱不久，109下士在隔壁街巷子里目睹了一场战斗，出手者是萨图克神父，他杀死了一名智慧神教的神仆，夺走了一份文件。”

“智慧神教？”马维皱眉问道：“他们不是前天就离开新罗斯城了吗？”

“确实是这样，但有人中途折返回来，似乎是要给咱们送什么东西...”胖橘说：“通过隔壁街的巷子，就能抵达真理教会后门，那位死去的神仆，应该是冲咱们来的。”

东西...文件...

一时之间，马维不知道智慧神教想给他们送什么，或许是一份资料，或许是一份情报，不管是什么，里面的内容一定很重要，否则对方完全没必要神神秘秘的单独跑一趟。

“类似的战斗，今晚发生了很多起，凶手都是命运三女神教会的萨图克神父，死者的身份，也都是智慧神教、裁决神教以及丰饶神教的神仆。”

“同样是被取走了什么文件吗？”

“嗯，不仅如此，这些神仆前往的方向也大致相同，都是各座小教会，所以我推断...”胖橘沉吟着说：“他们应该是想给小教会提供什么帮助，用来对付命运三女神教会，可惜被命运三女神教会发现了踪迹，半路截胡。”

“被截胡就被截胡了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时间太不凑巧了。”

马维并没有纠结文件的内容，而是询问起了另一件事：“传教士训练的怎么样了？”

“还需要一点时间，我刚规划好等级制度。”

猫猫传教士面向的受众是其他城市的猫猫，所以不需要训练它们学习人类的行为方式，只要懂得真理定义，并且能顶住其他城市流浪猫们的压力就可以了。

“这样正好，我打算让雅各布先生他们成为传教士，隐姓埋名的前往其他城市，购买一处住所或者商铺，与四王子的属下相互配合，暗中帮助猫猫。”

从命运三女神教会目前展现出的手段来看，发展人类信徒危险性太高，只能转变策略，先建立情报网，再考虑其他。

虽然马维最初制定的发展计划被打乱，但他一点也不气馁，天底下本就没有顺风顺水的美事，想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抢肉吃...

哪有那么容易？

鉴于双方悬殊的实力差距，能稳住基本盘就很不错了。

而交由卡西姆的名单，上面记录的都是真理教会最忠诚的信徒，让他们成为传教士，马维还是比较放心的。

他在新罗斯城待了足足三年，好歹也发展出了一些信得过的人。

“你忽然加快速度，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了。”胖橘注视着马维的侧脸说。

马维笑了笑，“情况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唯一确定的就是未来的不确定性，真理教会又需要更大的舞台，此时此刻，全世界目光都落在了罗曼诺夫王国的身上，就看迪诺能否给咱们带来好消息了啊...”

“他能行吗？”来文插嘴道：“我不像你们那样了解他，只知道他是一个杂货商人，魄力倒是很足，就怕无法带来咱们想要的结果。”

“你别忘了，灰狼迪诺早在战争开始前就得知了战争即将爆发的消息，并早早做出了准备。”马维端起炉灶上温热的水壶冲了杯热茶，浅抿了一口，“他在王都的势力，远比咱们想象的深厚，这样的人，会引不起罗曼诺夫王室的注意吗？”

..................................

几千公里外，罗曼诺夫王国，王都圣彼得堡。

“阿嚏！”

深夜，明晃宏伟的冬宫广场外，身穿狼毛夹克的男人勐打了个喷嚏。

“老爷，您穿的实在太少了。”

站在他身后的管家赶紧从马车上取出一件厚厚的驼绒大衣，披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抽着发红的鼻子，滴咕道：“不是冷，而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我。”

他抬头眺望远处侍卫林立的宫殿，背负双手，静静等待。

他花费一笔重金，贿赂了尹瓦诺维奇公爵，费尽心思才得到了一个面见国王保罗一世的机会，幸亏尹万诺维奇公爵收钱办事，有那么点诚信，没有因为他是个商人就做黑心交易，不过这个面见国王的机会委实不怎么敞亮，竟然是深夜的非正式场合。

离开家乡太久，他也不清楚尹万诺维奇公爵口中的非正式场合究竟多么‘非正式’，对方说话时暧昧的口吻总是令人想歪，可一看到面前瑰丽肃穆的冬宫，似乎跟‘非正式’搭不上边。

等待国王接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大多数时间都花在通秉上面了，侍卫们跑来跑去也不容易，男人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布鲁托阁下，国王请你进去。”

侍卫自寒风中奔来，呼出肉眼可见的白气，微微涨红的脸庞证明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多谢。”

迪诺点了点头，跟在侍卫后方，带着管家李思尔德和礼物一起进入冬宫的领地。

冬宫的花园中央，屹立着一尊彼得大帝的凋像，面容威严，在凋像后方，喷泉正喷射出激昂的水流，侍卫敲响了冬宫大门，很快，一位内务官就走了出来。

询问过来者的身份后，内务官命令侍卫仔细搜身，确定迪诺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后，让管家李思尔德留在门外，单独带着迪诺踏上前往楼上的阶梯。

擎天的大理石柱、宽阔铺满纯羊毛地毯的长廊、巨型吊灯、数米高的画像...

金碧辉煌的冬宫，完全配得上它皇宫的身份，光是脚下的拼花地板就用了9种贵重木材，孔雀石、碧玉、玛瑙装饰的大厅充满了奢靡的气息，价值不可估量。

内务官并没有把迪诺带到会客厅，而是领着他来到二楼角落里的一间红木门前，转开把手，欠身说道：

“国王就在里面等你，无论看到什么，请始终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