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刘先生愿不愿意将冰脉神针的歌诀传授于我？”

三十年的千岁安啊，说不肉痛都是假的，不过，为了得到冰脉神针歌诀、为了挽回好友的性命，值得！

欧阳瑞锦深深地看着刘明，想起他先前帮自己止咳时那股浑厚的真气内力，心中既是感慨又是佩服。说真的，要不是年龄差距太大，他真想当场行礼磕头，拜这年轻人为师，好好跟着他钻研学习医术。

“当然。”

刘明笑着，眉目间颇为意气风发。

其实，就算欧阳瑞锦拿不出千岁安，他也会把冰脉神针歌诀传授给他。一来，如此神妙的针法若是失传，莫说是先辈们泉下有知会心痛不已，就连刘明也会感到遗憾的，二来，人命关天的大事，岂容得他因赌气而当儿戏？

虽然于欧阳瑞锦的那位朋友素不相识，但在医者眼中，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同样珍贵、同样值得敬重。

“好好好，太谢谢你了！”

欧阳瑞锦眼角闪出了泪光，二话不说便拿出手机给自家管家打去了电话，“喂？王管家，赶紧把我房间里的千岁安送到益仁堂来，越快越好！对！你没听错，就是那个三十年的千岁安！”

另一边，刘明也不含糊，拿着钢笔便将那写了半截的歌诀补齐。洋洋洒洒几大百字，竟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差错，一看便是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李浩宇算是彻底明白了——怪不得欧阳瑞锦对刘明这么客气，原来，这个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的小伙子竟掌握了他老板钻研了大半年的冰脉神针。

那这么说来……

想着想着，李浩宇脸色一变。

如果让当时没有拦着刘明，那他岂不是早已把歌诀给补完了？还用得着用三十年的千岁安来换？

虽然不知道千岁安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从欧阳瑞锦打电话时的语气来看，那玩意儿大约比千年人参、九头黄精一类的药材还要珍贵几分。

他紧张兮兮地咽了口唾沫，背后全是冷汗，趁着欧阳瑞锦打电话、刘明忙着写歌诀的时候，悄悄踮着脚尖溜进了药房后屋。

“欧阳先生，好了，您过目。”

在落下最后一笔之后，刘明将那稿纸拿起，吹了吹其上尚未干涸的墨迹，随后笑意盈盈地递给了欧阳瑞锦。

只见欧阳瑞锦将拐杖往地上一扔，双手颤抖着接过，仿佛那不是一张薄薄的纸，而是一块千斤重的石头，一不留神就要把他压垮：“七魂六魄……凝精聚华，天哪，这，这真是冰脉神针！”

他将那几行字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如获至宝。

在刘明坐在红木小桌旁淡定悠闲地喝茶的时候，欧阳瑞锦捧着那张纸看了又看，细细琢磨着每一个字，时不时向刘明提出两三句疑问，虚心好学的模样就像是初入学堂的孩子，那颗求知若渴的心单纯天真，不带任何功利性。

“刘先生，这两条经脉紧紧挨在一起，而穴位又如此之深，应该用怎样的角度下针才能既扎入穴位正中央、又做到不伤经脉分毫？”

“简单，在下针之前先令两条经脉中多出一道缝隙便好。先让患者将手臂弯成直角状，而后于手臂内侧和肩部的穴位扎一针，如此，左边的经脉便被暂时固定住，保持紧绷状态，回复伸直姿势时，自然和右边的分开了。”

“可精气不会受损吗？”

“一般情况下是会的，所以再施针前首先要暂时封住相应穴位，喏，就是这里，还有这里……”

刘明拿着穴位图，柔声讲解着，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半点不耐烦。

不是欧阳瑞锦业务水平不精，而是冰脉神针的确对施针者要求极高，稍有不小心便可能出差池，他不敢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