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为您演示一次。”

话音刚落，刘明再次把银针拔出，又毫不留情地往李浩宇肩膀上一扎，动作干脆利落，像是完全没把他当个人。

“明白了，明白了！”欧阳瑞锦紧紧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笑得像个拿道新课本的小学生。

一旁，李浩宇也跟着松了口气，展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本以为小白鼠生涯就此结束，然而他完全没想到的是，更凄惨的还在后头——不仅是扎针角度，还有顺序、速度……刘明从数十个方面详细地为欧阳瑞锦讲解了一遍如何施针，而每讲一个知识点，他身上就会被多扎一针。

李浩宇敢怒不敢言，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差点哭出了声。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在第一百七十六针落下之后，他总算是得到了赦免。

“不早了，欧阳先生，我得回家了。”刘明看了看窗外暗沉沉的天色，在心底盘算了一下时间，挥手告别，“凡是需要留意的地方我都已经为您提示过了，您多练练，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再打电话问我。”

再不回去炼制凝灵丹，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欧阳瑞锦本来还想再多缠着刘明学点东西，但见他眉目间似乎染了几分急色，便也不好开口让人家为难，只得依依不舍地道：“今日真是麻烦刘先生了，施教之恩，老夫定当铭记于心！”

“不客气，要谢也是我谢您。”

说着，刘明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千岁安。

若是凝灵丹能够炼制成功，那他得到的好处可不是几套针法能够比拟的。

虽然耽搁了将近整整一天的功夫，但不论是他还是欧阳瑞锦，抑或是李浩宇，都是收获满满。

他得到了千岁安，欧阳瑞锦学到了能够挽救他友人一命的冰脉神针，而李浩宇，虽然挨了不少针，但也在不知不觉中治好了多年难愈的风湿——刘明在用他为欧阳老先生讲解针法的时候，出于职业习惯便将真气灌入了他的体内。

为了再次感谢刘明，欧阳瑞锦特地将自己珍藏多年的炼丹炉也给送了出去。虽然年代有些老了，也并没有被非常妥善地保存，但从成色和形制上来看，也算是中上等品质，炼制普通丹药完全不在话下，但着实有些不太能胜任炼制凝灵丹的工作。

不过，凑合着用吧！

回到明安居之后，刘明没有半刻耽搁，直接将自己买来的所有药材都逐一放在了客厅茶几上，清点几遍，便开始准备炼制。

他在炼丹炉中灌上些水，催动真气，将其煮沸，待到咕噜噜冒泡的时候，又迅速按照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顺序和用量将药材丢进炉里，二十分钟过去了，药香味渐渐弥漫开来，却没有刘明想象中的那番味道。

“难不成失败了？”

刘明心中打起鼓来。

虽然他刚才的操作都正确，但脑海中的记忆却分明提醒着：凝灵丹散发出的气味却并不是这样的。

抱着满腹疑虑，刘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炼丹炉底的火熄灭，掀开盖子一看，果然黑乎乎一片，哪里有半点丹药的影子。他一边皱着眉头将炉子端起走向厨房，一边喃喃道：“不会吧，步骤明明都是对的呀？”

打开水龙头，将炼丹炉认认真真清洗过一遍之后，刘明又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即便比刚才还要更加小心翼翼，可结果仍然不尽人意。

看着比锅底还黑的炼丹炉，刘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难不成是炼丹的方子出了差错？没道理啊！再这么浪费下去可不行，别的寻常药材还好说，千岁安一共也就只有不到巴掌那么大，哪儿经得起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