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捂着自己的手腕，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自愈能力限制住了，无论叶言怎么运转鬼炁，手腕上的伤口都无法愈合。

“这是什么情况？”叶言一脸的懵逼，再一看老妪手中的长剑，他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老妪用得是一柄双手剑，形制和叶言的长剑类似...好吧，全世界的双手剑形制其实都差不多，毕竟都是剑，再不一样又能差到那里去？

但问题是，老妪的这柄长剑看上去已经很钝了，剑刃上布满了高强度的噼砍造成的缺口，就连表面的镀层很多地方都已经剥落了。

叶言再看了看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却又完美的避开了骨头，能用一柄钝剑造成如此效果，这名老妪的剑术恐怕比叶言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至于对方造成的伤口为什么无法愈合，问题就处在了她的长剑上那一层斑驳的镀层，虽然已经剥落的非常严重，但叶言依旧能从几个硕果仅存的完整的地方看出这一层镀层的真实面目。

那是秘银，老妪的剑刃上镀着一层秘银。

秘银是炼金术的产物之一，是一种造价及其昂贵的超凡金属，这东西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直接触碰到灵体，同时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住鬼炁的物质，欧洲的异能体系很大程度上就是基于这东西。

秘银这种东西叶言不久之前在伦敦曾见过一次，在他们突袭冷冻仓库的那天晚上，三头犬的一名成员使用秘银制成的子弹击伤了韩青黛。

想到冷冻仓库，三头犬之类的字眼，叶言莫名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名老妪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秘银？要知道那可是炼金术的不传之秘啊。

看到源自欧洲的炼金产物跨越半个地球来到了夏国，叶言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这特么都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叶言为老妪手中的这一柄长剑而感到疑惑时，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而这种感觉，叶言非常熟悉。

虽然爆发出了强大的压迫，但第一眼看去老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改变，可你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老妪身边的空气似乎在微微的扭曲着，从叶言的视角看去，老妪的脸庞都因为这扭曲的空气而显得有些失真。

很显然，老妪已经启动了她的异能，对此叶言感到波澜不惊，毕竟对方不用异能都能把他压着打，那开不开启异能其实也就不重要了，反正都打不过，但是...老妪身边的这股气场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啊。

叶言看着老妪身上萦绕着的气场，这玩意...有点像是剑气啊。

对于剑气这种东西叶言可以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毕竟那就是他自己的异能，但老妪释放出的剑气和自己的剑气显然是有很大的区别，别的不说，光是驱动的力量都不一样，叶言的剑气是鬼炁催动的，老妪却像是真炁，运行的回路和频率也也不尽相同，以至于叶言第一眼都没认出那是剑气。

叶言和老妪刚才的这一番打斗描述起来很漫长，但实际上转瞬即逝，在一边的王令月看来，她奶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对叶言发动了进攻，两个人的剑好像只是在空中交缠了片刻叶言就败了下来，然后奶奶就启动了异能。

她一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于是她赶忙说道：“奶奶，叶言不是坏人！你们快住手！”

但老妪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她的周身环绕着凌厉的剑气，手中的长剑也正对着叶言的喉咙，如果说王令月刚才只是想抓住叶言，那么这名老妪就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

王令月都劝不住她，叶言自己上估计也是够呛，他不知道老妪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如此的敌意，但坐以待毙也不是叶言的性子，于是，他启动了异能。

随着叶言心念一转，本来冰冷的鬼炁顿时沸腾了起来，它们在叶言的躯体里汹涌流动，最终溢出了身体，经过了特殊的运转回路，本来粘稠厚重如同液体一般的鬼炁化作了某种轻盈而透明的气体，但就是这种看似人畜无害的气体之中却蕴含着能够轻易斩断钢铁的力量。

只是一瞬间，凛冽的剑气就环绕在了叶言的身体周围，在他的控制之下，剑气凝结成了一件坚固的甲胃。

看到这件甲胃，老妪的眼中顿时一阵失神。

“年轻人，你应该明白，你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乖乖放弃抵抗，还能死得不那么难受，”老妪缓缓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颤颤巍巍的，就像是即将行将就木的老人，但一般的老人可不会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在叶言的鬼珠中，诸葛蝉正借助叶言的视角死死地盯着这位老妪，不知为什么，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她就莫名地有种熟悉感，看到那凛冽的剑气之后，这种熟悉感变得更明显了。

诸葛蝉不禁抱住了脑袋，她离开家乡已经一百年了，所有的记忆都已经变得非常模湖了，现在回忆起来，她甚至连过去的那些人的长相都不记得了。

老妪再次开口道：“不过，在你临死前，我想知道你的剑气是从那里得到的？”

老妪说得是从那里“得到”的，而不是从那里“学到”的，也就是说她知道自己的剑气不是天生就有的，甚至她可能连鬼珠都知道了。

叶言没有回话，这名老妪身份不明，自己不宜透露太多的信息，虽然看她的样子是住在诸葛蝉曾经生活的村子里，但是...诸葛蝉都已经快一百年没有回来过了，谁知道现在那里生活的到底是当年那些人的后人还是别的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

看到叶言不说话，老妪笑了笑，“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等抓住你之后再搜魂吧。”

说着，老妪就冲了上来，手中的长剑微微抬起向着叶言噼了上来，这一记拜年剑法的速度极快而且对时机的把握好的出奇，以至于叶言居然有了一种无法格挡的感觉。

可是挡不住就得死了，看着老妪的长剑上环绕的剑气，叶言可不敢保证自己的甲胃能抗住这一剑，好在诸葛蝉适时地接管了剑气的控制权，叶言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眼看着这一剑即将击在自己的脑袋上，叶言赶忙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另一柄长剑上撩，用举鼎式架住了老妪的噼击，在两柄长剑接触的一瞬间，诸葛蝉操控着剑气向外爆发了出去，成功地将老妪的长剑格挡开。

成功保住性命后叶言飞速后退拉开了距离，他没有想着要逃跑，从刚才短暂的交手可以看出，老妪的修为显然是在自己之上，对方又是本地人，对地形更加熟悉，想要在她面前逃跑...叶言还不如去祈祷能有机械降神。

但好在自己还要诸葛蝉小姐姐这么一个bug，所以倒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举鼎式，”老妪说道，她显然是认出来叶言刚刚格挡住自己攻击的那一招。

对于老妪认识举鼎式，叶言并不感到奇怪，举鼎式这种剑招在夏国剑术里简直是不要太常见，光叶言知道的就有至少三种剑术里是有这一招的。

老妪突然收起了长剑，叶言不明白她是想做什么。

“别紧张，年轻人，我刚刚是认错人了，请你不要介意，”老妪苦笑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叶言问道，但他依旧没有彻底放松警惕。

“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诸葛蝉的人？”老妪小心地问道。